“您已经喝得够多了。”陆则琛说。唐灵飞两颊泛着红，眼里也是一片水润，比平时还要美几分。
唐灵飞把杯子重重一放，说：“你还能管我的事了？老是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学学人家！”
他指的是刚出去的亚尔林。陆则琛笑了一声，说：“我看起来，他对你，也好像心里另有些什幺想法吧。”
“你什幺意思？”唐灵飞狐疑地瞅着他，陆则琛只笑笑，不说话。唐灵飞说：“给我倒酒！”
陆则琛走到壁炉前面，去取那温着的酒。壁炉的火燃得很旺，一种美丽的桃红色。壁炉前铺着块很大的地毯，唐灵飞就盘腿坐在那地毯上。地毯的颜色很美，像燃烧的火焰——衬着唐灵飞那件深翡翠色的长袍，绝对不协调，但却美得奇特。
他倒了酒，把杯子递给唐灵飞。唐灵飞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却不肯接。陆则琛叹了口气，半跪下来，把酒送到了他的唇边。
唐灵飞噙了一口，摇了摇头，示意陆则琛把酒杯拿开。他两眼却停留在陆则琛的脸上，轻轻地说：“我不喜欢你戴面具。我……喜欢你本来的样子。”
陆则琛又叹了口气。他实在是觉得这个主人有点不可理喻了。“主人，是您要我这个样子出来的，我还不愿意啊。”
“取下来。”唐灵飞吩咐，“我想看你自己的脸。”
他顿了一顿，又说，“至少——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陆则琛揭下了面具，唐灵飞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看了很久，连目光都没有转一下。过了半天，唐灵飞很轻很轻地说：“你一点都没有变。”
那幺漂亮。
漂亮得像丛林里面漫步着的豹子，两眼警觉而锐利，随时会姿态完美地扑向早已看中的猎物。
唐灵飞的手指，拂过了陆则琛的脸。他的手指是冰凉的，陆则琛握住了他的手，说，“你手很冷。我给你拿件衣服，你穿得太薄了。”
“不是你要我穿这件的吗？”唐灵飞的声音都像梦呓了，他的眼光，依然一转不转地停留在陆则琛的脸上，连眼神也像是在做梦。“你说过，衣服总是要脱下来的……所以，换不换都无所谓……”
陆则琛奇怪地问：“我什幺时候说过？”
唐灵飞跟他凑得很近，这时候，嘴唇几乎都拂在了他的脸上。陆则琛脑子里也是眩晕了一下，想也没想，就俯下头去吻唐灵飞。
唐灵飞几乎没有任何反抗。
陆则琛自己也觉得诧异，为什幺跟他接吻，简直是熟极而流？好像同样的事，之前做过很多遍？
“啪”地一声，唐灵飞一如果】..个耳光清脆地甩在了陆则琛的脸上。陆则琛错愕地盯着满脸通红的唐灵飞，这一回，连他自己都怔住了，脑子里空白一片。
“……你真是胆子不小。”唐灵飞的怒色慢慢褪去了。他抚着自己的嘴唇，缓缓地说，“滚！退到门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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