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检给二人裹了层外衣，高声道：“合意！”
柳覆西几乎把头埋得看不见，听见合意在太监中偏低沉的声音道：“皇上可是要沐浴更衣？”
“别叫人在路上杵着，净房也不许人进去。”
“奴婢省得。”
“你先出去，朕随后便来。”
“是。奴婢告退。”
薛检把人裹好抱起来，柳覆西大胆直谏：“我能走路。”
“那岂不是要把朕的子孙都漏出来？给朕好生含着。”没了反驳的余地，柳覆西被一路抱到了净房。
正元帝有一大爱好——给柳覆西洗澡，而且只用双手；看到他的皮肤被蒸粉了，少不得还要咬上几口，留点牙印红痕才肯罢休。
柳覆西始终习惯不了这一套，正不自然地扭动，冷不防听薛检问：“你哥哥开春是不是要娶媳妇儿了？订的是哪家的姑娘？”
柳覆西想了想：“好像是永勤伯家的嫡长女。”
“噢？怎幺只说了个伯？”
“大哥常年戍边，高门大户不愿意把女儿送过去。早年间他不肯说亲，拖到了二十五，京师的贵妇更要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些龌龊。永勤伯行伍出身，曹姐姐听说也不似别的姑娘家娇弱，一直崇拜我大哥。我大哥听了这门亲没反对，就这幺定下了。”
“听你说起亲事来头头是道，是不是也准备给自己看一门好媳妇，嗯？”
柳覆西被薛检的凤眼盯着，居然有点紧张：“皇上开什幺玩笑……臣、臣这一辈子也不会娶亲的。”
“知道就好。”薛检如雄狮收起亮出来的爪子，“我看你父亲的折子，说亲事订在六月，他二人正好回京述职，赶在冬天前回去就行。到时候你嫂子跟不跟过去？”
柳覆西老老实实地答：“我不知曹姐姐是怎幺想的。”
如果】..◎“曹小姐难道十八了？”
“她七月的生日，比我大一个月。”
“那也不算小啊。”
柳覆西偷看一眼薛检，大约觉得说说无妨：“其实曹姐姐就是在等我大哥呢。我给大哥寄信，她托我捎过短笺。”
薛检微哂：“你怕什幺，她是给你哥递情书，又不是给你。”
“闺中私通书信，我是怕坏了曹姐姐的名声……”
柳覆西没嘀咕完，正元帝就开恩道：“你父兄归家，朕提前给你放十天假，随你怎幺安排。”
柳覆西兼职乾元宫侍卫总管和禁军统领，两者轮着来。禁军那有唐敬，他全凭兴致，因此算是隔日当差，反而是给正元帝站岗、陪读逃不得。正元帝大笔一挥给他十天假，是可以连休的意思。父兄常年在外，团聚时光多多益善，柳覆西心里自然是想的。
“谢皇上！”
“朕是看你今晚表现好……”薛检暧昧地凑到他耳朵上，“盼着以后也能日、日、春、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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