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害丑岂能是傻子?自此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蹊跷处:自己与熙狐有某种神秘的关联,她那里幸福恩爱,自己便燥热激动,她要受到伤害,自己便心口疼痛难耐,她要伤心难过,自己便傻了一般,痴呆发怔,不知所以。这种关联不知是他一生成就有,还是自他一脚踢死熙狐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反正是越来越明显地被感觉到,难怪自己吸他二人的灵气,到后来竟像是达到了某种平衡似的,再难汲取了。
“我的心竟然与她连在一起了?”害丑摇摇头,显然不愿接受这一事实。他不喜欢激动更不喜欢变傻,他喜欢安静,喜欢好人和身怀本领的人,特别是晚上,跟他们躺一起,静静地吸走他们的真气、灵气甚至是生气阳气,觉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睡觉,踏实安稳,无我而我又无处不在。很明显,他不能让熙狐离开自己,但也绝不能容忍她们再行夫妻之事,慢慢慢慢,嘴角浮现出不易觉察的笑来。
害丑很诚恳,甚至表情还有些难过道:“你二人安心养伤,我去弄些药来。”白天,他都服侍熙狐吃喝,还偶尔殷切地为高雄端碗茶水来,晚上便悄悄离开,也不打扰他二人。熙狐看在眼中,心里十分高兴,其实她身体上没什么关紧,只是心里难受,就想躺那里,看着老公和害丑忙碌,感觉这就是一个家了,温馨,充满关怀,还有对后面日子的些许期待。
五天过去了,熙狐道:“我们别再为难孩子了,这就去张贵五家找个活干,无端地躺在这里,老要孩子承别人的情。”害丑跟着二人走出屋外道:“怎么倒不怕给那张贵五添麻烦了?”不知怎么,天空煞白煞白的,好像也在生病,熙狐道:“都四月了,正是这里桃花盛开的时候,怎么感觉却昏惨惨的。”高雄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道:“好像有人在烧纸出殡。”二人越走心里越发毛,果然是个惊人的消息:张贵五死了!
高雄心里已明白十之八九,向熙狐望过去,只见她依然震惊得瞠目结舌,便拉住她手道:“我们回去吧,哪还有脸去啊。”熙狐回过神怔怔道:“还是去上柱香吧,真是罪过罪过。”虽然还未正式安葬,但村里已经人头攒动、烟气缭绕,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镇上的主事带一堆大小官员,恭恭敬敬地对这位前辈行了大礼,默默送别,军队来的人更多,有很多年老之人甚至嚎啕大哭。
张贵五一生未立门派,徒子徒孙却也不少,一个个披麻戴孝,都似压抑着极大的悲情,几十个儿孙曾孙玄孙跪在紫檀棺木边,哭声震天。灵堂两边,垂挂着巨幅挽联道:雄风震边陲功勋卓著英名永续青史,浩气耀神州忠义无私勇武冠绝古今。
害丑看着那些挽幛经幡,只觉里面似有雄厚的掌风压了过来,一时喘不过气,跪了下去,便要晕倒。熙狐见此情景,看看上面的字,似懂非懂,但觉气氛庄重,又想起老头之和蔼可亲,点了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忙着闭上眼默默地祈祷:“虽仅一面之缘,然老将军胸怀宽广、心思仁爱令我感动,也望看着主人常建仁的薄面,求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原谅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东西,如果可以,我这里愿意拿近千年,不,被那小东西吸纳得只剩二三百年的真气灵力给您,保证以后好好教导于他,将来做个像您一样的英雄好汉。”忽然间,一切又烟消云散,豁然解释。那边,害丑长长吐了口气,往前看去,熙狐长跪于地,嘴里兀自祷告,高雄则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似是真诚悔罪。再看周围之人,竟一个个凶神恶煞般,不觉心有所动。
走出村子,害丑吐了口淤血道:“真是个犟老头,恁大火气!你说都活这么老了,再十年不还是这样吗?有什么意义!哎?常建仁是谁啊?”话音未落,空如寺上空竟又腾起一硕大的云朵,往这边飞压过来。熙狐眼疾手快,一脚踢倒害丑,爬他身上,高雄则拼尽全力,托起一掌,旋即心力不支,倒在一边。俄而,那云朵飘回寺内,害丑爬起来,看着熙狐怪怪地道谢:“谢谢。”熙狐心里一动,竟莫名其妙地来一句:“谢什么,踢了你一脚。”害丑还在看她,道:“也谢谢你在村子里替我祷告求情。”熙狐的心里瞬间充满了柔情蜜意: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还是有心的,原来他是个如此温顺可人的孩子……
高雄勉强撑起身子道:“我怎么觉得体内没一丝真气?适才若非那里手下留情,怕早已成肉饼了。”害丑恢复了淡淡的表情道:“你二人别再亲热了,我难受。”熙狐信心十足地解释道:“我们是夫妻,一家人恩恩爱爱你应该高兴啊。”害丑把她拉到一边道:“我喜欢安静,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喜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恐怕你那什么丈夫也已经没那能力了。”熙狐惊道:“你怎么着他了?还是割了吗?”“没有。只是让他吃了散功力与阳气的茶水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害丑不解地眨眨眼:“因为我去的那家药店没有单致阳痿的药啊?所以只好连他的功力一块散去了。”熙狐无奈地跺脚道:“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听不懂说话啊!他像父亲一样,为你长跪请罪,刚又替你挡去一掌,你怎么忍心下手啊你!”“他那些都是因为你,不是为了我,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他应该死过很多遍了。”“真是畜生不如!你滚,滚远点!”害丑认真地对熙狐道:“你是,你们都是畜生,我却不是。”熙狐气得哆嗦起来:“你竟骂我们是畜生?!”害丑的心忽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知道,此刻熙狐心很痛,自己跟着白难受,便以试探的目光道:“我不告诉他,以后还照顾他好吗?”熙狐难过至极,竟也淡淡说道:“像狗一样好好照顾他吗?”害丑悟着胸口倒在地上,他瞧见熙狐的目光根本没往自己身上落,只远远地看着高雄发呆。
这是一场二人均旷日持久的疼痛。熙狐搬出邸店,更加细致入微地关心着丈夫,对害丑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害丑则整天睡不着觉,捂着胸口乱撞,这晚再次来到葡萄园中,意外地发现张贵五许多弟子依然守护在那里,死不悔改,又开始悄悄地吸纳起来,心下稍安,竟至于沉沉入睡。
(4)心在哪里
几个人
天地儒侠:东方害丑__7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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