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自己妹妹葬礼都不参加,消失十几年彼此之间人情比纸张还薄的小姨突然造访,对褚修墨来说,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寂静空间,褚修墨眸光幽深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她和他的母亲是双胞胎,她们很像,常人通过外貌根本没办法区别她们,但是他可以,颜如玉身上永远有种近似绝情的冷漠,也许就是这样孤傲高贵的姿态吸引了世人的目光,从而趋之若鹜。
人从来都是这样,越是淡漠冷清的人,越是吸引人的目光。
窗边凳着一盆盆吊兰,兰草悬挂在阳台边上,叶子细长优美,嫩绿之中夹着一线鹅黄,勾着半圆的弧线,偶有风吹,摇曳生姿。
颜如玉静默的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昏暗不甚明亮的夜色下,她似在瑟瑟发抖,很轻微的动作,但他还是看到了。
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抿紧了唇,许久,颜如玉转过身,她手中拿着一包黄油纸包裹的东西,看着它,褚修墨隐约觉得心脏微微收缩。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这些东西……我想了很久……决定来找你……”颜如玉沉凝着嗓音,深深的吸一口气,她将黄油纸撕开,将里面的东西铺散在面前的桌面上。
褚修墨低眸,全身血液倏地逆流,脸色煞白如鬼魂,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眼里是灭顶的痛与瞬间。
他看到了什么?他纯洁美丽的妹妹赤着身体,神情痛苦而绝望着,被……褚雨生,他们的父亲压在身下。
颜如玉看着脸色剧变的他,呼吸凝滞着,她踏步走近他,手轻轻的抓住他的肩膀,担忧的喊了他一声:“修墨……”
褚修墨脸上的表情铁青而可怕,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锥心刺骨的剧痛袭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了他,险些将他湮没毁灭。
他总算反应过来。
为什么他回来的这几天褚雨生连正视他一眼都不敢,为什么他的妹妹,从来都不让褚雨生碰她一下……
毁天灭地的绝望和痛苦如鱼雷爆炸在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浑身肌肉僵硬如石,他倏地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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