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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不一会儿,接到门铃响声的吴嫂就上楼来了。看到莫翼在莫非的床上开心的玩耍着,已经习惯,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现在主宅上下都已经知道,小少爷喜欢缠着小姐,而且,一口一个“妈咪“的喊着小姐,叫得好不不亲密。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她恭敬的询问。

“吴嫂,你能不能告诉我,小翼口中的小姨是什么人?”莫非一瞬不瞬的盯着吴嫂,审视着问道。

虽然先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被莫非突然问道萧若水,吴嫂还是难掩脸上一晃而过的不自然,那种表情就像是想要隐藏的某种东西被挖掘了出来一样。

莫非心思一沉,果然,吴嫂知道,而且,这个女人恐怕比吉米要棘手的多。

她能揣测出大哥将吉米留在身边的目的,那么,这个小翼口中的小喉又是因为什么能留下?

“吴嫂,你知道对不对?”她淡道,这话问得肯定,明摆着是不容任何的瓣驳和欺骗。

“是的。”吴嫂毕竟是了解莫非的,知道不可能瞒着她的,遂老实回道,“萧小姐是大少爷一年多前带回来的,是一年前和小少爷一起来到莫家的。”她尽量婉转的表达着其中的深意。

孩子果然是那个萧小姐代孕的!莫非复杂的看了眼莫翼,清淡的问道,“她还在莫家对吗?”

别的女人想到自已的孩子是由代孕母亲生出来的,是什么样的感受她不知道,但她真的感觉很别扭,说不出的闹心,有点酸酸的,涩涩的,好像小翼多了一个母亲一样的,一个给予他身体的母亲。

“是的。”

“她在哪里,我想见她。”莫非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

“这”,”“吴嫂一脸的为难,虽然之前小姐问到这件事上时,她就已经猜想到了大概,可是,当她真的提出,还是觉得诧异和为难的。

莫非不由得怒从心生,“不可以吗?”难道,她还见不了那个萧小姐了”

“不是的,小姐,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您回来那天,萧小姐被吉米从楼梯上打得掉了下去,现在还在旁边的病楼,现在人虽然醒了,不过那边的说法,好像状况并不太好,小惧您还是等萧小姐出院再让她来见您比较好。

吴嫂还是想着,那个女人既然是莫翼的亲身母亲,就该有个规矩,哪里有小姐亲自去见她的道理。

不用吴嫂解释为什么,莫非也能明白吉米的想法,大概是嫉妒作祟吧,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如果不是见到了她,吉米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来接近大哥,嫉妒那个萧小姐怀了大哥的孩子,却不想,小翼本不是大哥的孩子。

“没关系,我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既然她是大哥的客人,我也该去见见她,等会儿你帮我照顾一下笑意,我过去见见她。”

“是。”吴嫂虽然不怎么赞同,但对于莫非的决定不敢有所反驳,只好点头。

将莫翼交给吴嫂照顾后,莫非就独自去了主宅旁边的院楼。乍一出大宅见到阳光,还有点不太适应,好在两所房间相隔并不太远,走了几步就到了。只不过怕伤口见了阳光恶化,莫非还是打了把伞,走进隔壁的楼里才收起。

隔壁别墅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医院所设置,只是比例要比一般的医院规模小一些,但所有的设备都是世界最顶级的。

同样的,在这座私人医院里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十年为一个阶级,十年以下的,只能呆守在一层,做一些基本的处理工作,或者给内宅身份较低的女佣或外宅的下人看病,二层则是给位置比较高的内宅女佣看病,包括吴嫂这样的身份,三楼则是为了重要的客人而设立,四楼则是莫氏主子的专用楼层,只有莫云、莫非和莫天才能上到第四层。

即便是传说中的医学天才进入了这里,也是不可能第一步就给莫云他们这样的主子级人物看诊的,更不用说动刀,那都是由贺凯贤亲自主刀。

只不过,莫非已经七年没有出现在这里,加上回来后一直在房间里,一层的那些年轻医生们也不知道莫氏的大小姐已经回来了,而七年间新注入进来的新鲜血也没有见过莫非,所以当莫非走进来时,不少人都盯着她看。

“小姐,请问你有吴管家的病函吗?”一名新进来的医生走过来,见莫非并没有穿佣人服,一时不太确定她的身份,只得谨慎的拦住她,道,“只有吴管家的病函,你才能进入医院。”

“需要病函吗?”莫非有几分怔住,她侧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来之前也没有特别的听吴嫂提过这样的事情。

“是的,这里莫家的规矩。”那男医生的眼里多了几分质疑,似在怀疑她的身份。

“这样啊,我知道了。”莫非望了眼里面,带着几分失望的转身。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了,明天让吴婕安排一下,再进来吧。

想着,正要离开,一名已经在莫家工作了十年以上的医生走好从二楼走下来,不经意间看到这边,惊讶的呼喊。

“小姐,您果然是小姐。“他激动的说着,忙走了过来,恭敬的冲莫非弯腰,十分小心,“原来您已经回来了,不知道您来了这边,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失礼之处还请您见谅。”

一楼大部分新进来的医生都惊讶的看着那医生恭敬的模样,也被他的话惊住了,尤其是那拦着莫非的年轻医生,有些束手无措。

虽然这边院楼和那边的宅子并没有他太多交集的地方,但对于这个小姐,他们还是多少有些耳闻的。

“没关系,我只是过来看看萧小姐的,不知道进来这里边还需要病函这些东西,希望魅造成你们的困扰。“莫非淡淡的摇头,解释。

那医生一听就了然,立即代替年轻的医生道歉,“小姐,这些是为了防止有外人随意进入这边而定下的规矩,他不知道您是小姐,所以有所冒犯了。

“是,请小嘲原谅,我不知道是您到访,非常抱歉。“那年轻医生也转得算快,跟着弯下腰,歉意的跟着说道。

其他的医生也皆弯腰,对莫非行了个礼。

“不要紧,那我可以进去了吗?”莫非问道,这才是她几天来的主要目的,能够不用白跑一趟是最好。

“当然,当然。“那资深医生忙不迭的点头。

“恩,萧小姐她在几楼,醒了吗?“莫非点了下头,随意的问道。

“醒了,萧小姐已经醒了,她住在三楼的病房里,我领您过去。”那名资历较深的医生十分积极的说道。

“恩,好的,谢谢。”莫非礼貌的道谢。

“小姐,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那医生受宠若惊,赶紧回道,有些高兴,也有些紧张局促,要知道,这矜贵的小姐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他们也都只能偶尔远远的在院子里看到过几次她的身影,因为每一次有什么事情,都是贺医生亲自过去为她治病。

有了医生的带路,莫非也不需要费劲去找或问人了,就被医生带上了三楼,不得不说,关于楼梯的设计是和外面的医院完全不一样的,每一层都像个迷,而连接着每一层的楼道。又不是直接而上。

“小姐,就是这间病房了。”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外停下,那医生恭敬道。

“恩,好的,辛苦你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你去忙吧。”莫非微笑。

听出她的逐客意味,医生知道她是有事情想单独和里面的萧若水谈,也非常合作的离开了。

见那医生走远了,莫非才看向眼前的白色门,迟疑了一会儿,带着几分好奇和复杂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算得上豪华的复式双病房,外面是客厅,里面才是病房,虽然房间不大,却十分干净,应有尽有。

走过客厅,莫非轻轻的走到里面的门前,推门而入,印入眼前的是一张苍白的床,床上的女人脚吊放着,连脖子和手上都打着石膏,用固定的石膏板固定着,看起来十分糟糕,在白色的映衬下,那张脸也显得很白。

女人闭着眼,像是还在沉睡。

“不好意思,我可以进来吗?”莫名的,莫非对那张苍白的脸觉得十分熟悉,她敲了敲门,问道,眼神却一直盯着萧若水。

那女人闻声,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是莫非吗?”

沙哑却掩不住熟悉感觉的声音劈入心底,莫非猛然惊住,她终于想起了那张脸,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熟悉感。

“你是萧若水?”她快步走了进去,走进才越发的肯定,那真的是两年前和她分开的萧若水。

没有想到还会有机会再一次见面,更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让莫非惊错却也有几分了然了。

是啊,她姓萧啊,小翼口中的并不是小顺,而是萧姨,而大哥能带回来的萧姓女子,除了她欠下了一笔人情的萧若水,还有谁?

“你终于回来了。”萧若水露出抹欣慰的笑容,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记忆里的活跃灵动,只刺下苍白的憔悴和忧郁,“是莫先生找到你的吗,真是太好了,我等了你两年多了,你知道吗?”

“若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萧若水力难道,小翼是从萧若水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萧若水没有明白她未出口的话,哑着声音解释,十分虚弱,“你忘了吗,我们分开的那天晚上,你将那务项链交给了我,后来,我被人追赶,是你的大哥先一步找到了我,他本来以为我是冒充你,想杀了我的,看到了你给我的项链后才放了我,想让人将我送到了英国,只是没有想到你那时候竟然出了事。”

说到这里,她停歇了好一会儿,喘息着,缓了许久后,才继续,“你不知道,我跟着莫先生找到了那艘去中国大陆的船,才发现我们都找错了,你本没有上那艘货船,我们被穆水歌骗了,你上的是黑船,那个时候莫先生有多恐惧你没看到真的想象不到。”

她都不敢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那样痴情、深情的男人,也让她对绝望爱情有了新的希望。

“所以我留在了马来西亚,想要和莫先生一起找你,因为那时候只有我知道足够多的内幕。后来,我们终于查到了,可是莫先生去晚了,他到的时候你已经不知所踪,你是在靠近欧州那边的海域失踪的,莫先生为了找你,就回到了英国,因为答应了你好好照顾我,我才被一起接过来的。”

莫非凝视着她虚弱的脸,摇头,“我要问的不是这些,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小翼一起出现,……犹豫了一下,才问出口,“是你做孕体生下的小翼吗?”

萧若水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傻瓜,怎么可能呢,不要说我不同意,就算是莫先生,也不会同意的。”

她确实是想为他们做些什么,但她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代替莫非,帮她生她的孩子,这是她不可能做到的,好像只要那样做了,她就背叛了那个人一样。

苍白的容颜黯淡下去,萧若水满心的苦涩,两年多了,她还没能走出这个因因。

“我也是后来莫先生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愿意帮助他,模糊外界的视线,让小翼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莫宅,我才答应了帮忙,从外面的别墅搬进莫家来的。”也因此发现了对莫云别有居心的吉米,她知道莫非和莫云这段感情维持得不容易,她才一直担当着破坏者的身份,想要在莫非回来之前,帮她守住她的爱人。

莫非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不明白了,“这样的话,小翼要怎么出生?”

她查过了,就算是试管婴儿,也需要植入母体的子内,才能生得下来。

“是血煞,是他代孕的。”萧若水无奈的说道,当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血煞会用那么嫉恨的眼神看她,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用自已的身体孕育了小翼的人。作为男人,却丧失尊严做一个女人才会做的事,尤其是对那种将生命置之度外的铁血男人,是一件极其侮辱的事吧,可她却理所当然的拥抱着他用尊严生下的孩子,被当成了小翼的生养人。

其实萧若水并没有猜错,代孕的人确实是血煞,只是她猜错了一件事,血煞并不是迫于莫云的命令而放弃尊严当代孕工具,而是心甘情愿,因为这个孩子有着莫非一半的血脉,只要这样想着,他就心甘情愿的当做孕休,彷佛这样,他也能接近莫非几分了。

“谁?”莫非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她多心吗,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男人才会取的名字?

“他是莫先生的一个手下,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而且,十分的俊美,看他的气质,感觉身份应该还不低,越是那样的人,自尊心也越强吧。

竟然真的是男人?莫非也露出咋舌的呆状神情,脱口而出,“男人可以怀孕?”

如果不是身上的伤扯着疼的话,萧若水真想大笑一场,她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也不枉费当初她知道真相时那样的难以置信和惊震了。

“就是这样的。”她笑着,旋即想起这两年莫云黯淡的身影,隆起眉,语重心长的说道,“莫非,知道吗,在莫家这一年多来,我一直住在这里,每天看到最多的就是莫先生痛苦和挣扎的神情,每一次有人来回报你的消息后,他都会酗酒,整夜整夜的喝酒不睡,那样的神情我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但是每一次看到,我真的觉得很悲哀,很想为他做什么,也因此,这一年多来,我无时无刻的不期望着你快点回来,我知道,只有你回来了,他才不会再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情。”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莫非在心底涩笑着,那样苦涩而无奈,就连他为她自残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又怎会想象不到他还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呢?

“莫非,你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一个男人生下小翼吗?因为他觉得,小翼是只属于你的孩子,他不希望被任何的女人夺走了你的那份独一无二。”萧若水动不了身体,但眼里却充满了羡慕与幢憬,“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莫先生,但是,如果我有着一个这样深爱着我的男人,我是绝不可能离开他的。已经两年了,你也该长大了,不要太过任。”

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得不到爱人信任和回应的爱情有多悲哀无力。

“你不会明白的,若随口”莫非何尝不挣扎,在昨天经历过那样的冲击后,今天却又是接连的冲撞,她也挣扎着无法消化,她也很痛,很想告诉自己,可以抛开一切,可是她还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总是活在那个影里,自己随时可能离开的影之中,她怕啊!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你轻易得到了全天下女人都渴望得到的聿福,却不珍惜,还要那样的耗费,难道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吗?”萧若水悲哀苦笑,是为自己,也是为莫云。

“我已经后悔了,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着,可是不行的,我不能那样做,我并不是真的毫无顾虑,我也有顾虑的。”那样的表情深深的触动了莫非,比然间好像看到了莫云悲苦交加的涩笑,泪,一滴滴的泪下,这两天,她的泪水已经成灾,却像是永远也流不完的一样。

“为什么?”萧若水皱起眉,“你有什么顾虑,两个相爱的人,还能有什么顾虑,因为兄妹关系吗?我不相信,你会只为了这种理由就放弃那样深爱你的男人。!”

“我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命了。”说不出为什么,莫非就是忍不住,一口气将心理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有几分冲动,也有几分赌气的味道吧,为了她那样的站在莫云的角度替他说着话,说完,便是酸涩的惨笑。

“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坚持要离开的原因门”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一愣后,萧若水激动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她扭曲了一张脸,粉脸死白。

“你没事吧?”莫非忙按住她,“别动,你的脖子已经扭伤了。”

“怎么会这样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许久,萧若水才缓了过来,脸仍是白得厉害,不过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

“在我们离开的前天晚上发生的,穆水饮除了将那些逃跑的工具交给了我,也告诉了我的身体状况。”莫非轻描淡写的说道,原来,将心事说出来,真的会让人轻松许多。

“莫非,你太傻了,你怎么这么傻?”萧若水闻言,没有同仇敌忾,反而是恨铁不成钢的愤声骂着莫非,“穆水歆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既然想将我们卖掉,就说明他一心想整死我们,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我一直都以为你很聪明,你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却没个脑子?如果你真的活不久了,你觉得他会不告诉我哥哥吗?他可能是为了害你的,你知不知道?”

莫非如被闪电劈中,定住了身体,懵了。

“而且,你以为你真的活不久了,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吗?你以为只要你消失久了,你大哥就会忘记你吗?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吗?就算上天入地,他也是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独自孤独的!那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男人,你怎么会忍心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伤他至此!”萧若水真是失望至极,说着说着,自己也眼红了,好像将莫云当成了自己,那样的付出后,却得不到对方的理解和重视,那样的感觉多么的悲凉。

“莫非,我真的很为你大哥不值。”萧若水轻轻的说道,“你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你在他身边二十几年,却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得明白的事,你竟然看不懂,或者,你只是为了你的自私找借口罢了,否则,以你的聪明,怎么会看不明白穆水歆耍的花样?就算当时不懂,难道两年的时间你还不懂吗?”

第六十三章对不起,不要放弃我

“或者……”萧若水眼神一利,“是因为你刻意的伪装不明白?”

她的思绪从没有如此清晰、灵快过,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

莫非巨震了一下!两年的伪装心里在这一刻被揭剖得无所遁形,竟无法对上萧若水像是看穿一切的眼睛,无法义正言辞的反驳她的言论,心狂跳着,想要阻止她接下去的话,却又好像在期望着她撕裂自已的伪装,复杂得让她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萧若水虚飘的笑了笑,“果然呢,我一直在想着,就算你当时是真的没有看出来穆水歆有意害你,但正常人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沉淀,都会开始怀疑欺害自已的那个人的动机,还有告诉自已生命不长的意图,就算是我,也会去想,穆水歆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我卖掉,想要害我,那他是不是也骗了我,连我都会这样去想,何况是你这样多疑的一个人,你连我是有心接近你的事情你都知道,怎么不会想到这一面?所以,你是刻意不去想的,对吗?刻意自欺欺人,告诉你自已,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只剩下了不到五年的生命,你不能回去,但事实上,你只是为自已私心里不想回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是吧?!!

听着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话欲,莫非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颤巍巍的想要后退,想要逃避,却发现自己移不动脚步,心脏缩着,紧着,刺痛着。

“这个原因和你那天跳海自杀有关系吧,那天,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被你的哥哥强暴了,而是别的原因,是吗?”萧若水虽然不能动,犀利的视线却一直跟在莫非的身上,“和孩子有关对不对?”

莫非春颤抖了一下,没有接话,别开了脸,连她自己也不懂,那时的心情是不是在希望得到一些谅解。

“果然是这样呢。”看着她的反应,萧若水知道自己猜对了。

若不是如此,莫先生又何须用试管婴儿来制造出小翼,为了不夺走莫非的母亲权利,借用一个男人的身体来生下小翼呢,其实这些早已经猜到的,却直到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才惊觉。

叹息过后,便是与莫云一样的冰冷语气,“莫非,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为了无法怀孕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你刻意放任自己相信穆水歃的谎言,放任自己在外面漂流两年多,你可曾想过莫先生的心情?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远古时期,孩子是爱情的延续,而不是爱情的基础,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不能怀孕的女人,难道她们就不能得到幸福了吗?”

“我真为莫先生悲哀,他的一切苦悲,竟然是为了这样一个不足以成理由的理由。结果呢,你竟然有了孩子,还不自知的在外面逃避着,伤害着你自己,也伤害着莫先生,而你离开的这两年多的空白全变成了一场笑话。”

“你看到过吗,小翼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你给我的,我把那务钻链放在了小翼脖子上的护身符里,也是为了让他也一起祈求你能快点平安回来,结果,我们都猜错了,你不是不能回来,不是回不来,而是,你不想回来。”

“够了,萧若水,你不要说了。”莫非怒然打断她的话,不想再被她的话所打击,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说教?你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我的朋友吗?不要说笑了!”

“我不是对你说教,也没有想要对你说教,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爱一个人也是需要力气的,就算爱的再深,但感情一次次被无度的消耗后,也是无法再拼凑起来的。”萧若水幽幽的凝视着她,笑容苍凉,“就像我,对他的爱情也是在一点一点的失望中渐渐的冰冷,然后绝望。”

“我不敢说,我已经忘记了他,不爱他了,但是,我已经放手了,从他的束缚里走出来了,我也就不会回头了,你知道吗?爱得越深,一旦放手了,就越难以回头了,因为我们一生的感情都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放手的那天,也就是我们的感情消失的那天。”

莫非猛地一惊,不知是她的话让她动摇了,还是哪苍凉的笑容彷佛预兆了什么,心中浮起的是莫云越来越疲惫、冷淡的表情和背影。

“非儿,我也会累的。”

“非儿,我的心脏已经绝望到再也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

“非儿,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心,慌,慌到了绝望,无止尽的痛在心底蔓延,莫非忍不住从灵魂深处开始颤栗起来,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身体,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狂的颤抖着,越来越快。

这些是他要离开的征兆了吗?这一次,他要放开她了吗?

莫非彷佛已经看见了那一幕,他放开了他所有的爱,放开了他一直拉着她的双手,潇洒离去的冷绝背影,从此,他的天空一片清明,却也再也容不下她的身影,任她追逐也不回头。

心死一般的冰冷,冻结,沉闷得发紧,连腹部都痉挛起来。

“莫非,你要如穆水歆的愿,放弃这一切吗?放弃对爱入了骨髓的莫云,放弃你原本跟握在手心里的幸福吗?”而萧若水的声音就是打破这冻结的咒语。

不!她不要!

“莫非,你想一直到莫先生再也没办法爱,到他放弃的时候你才后悔吗?你真的希望莫先生再无留恋的从你的世界离开吗?失去了他,你真的还能走下去吗?”看着莫非越来越摇曳的眼神,萧若水扮演着黑脸,继续厉声问道。

莫非确实聪明,却也固执,固执到盲目了也不回头,这是早在她宁愿昏倒在办公室也不提早离开时她就已经隐隐猜到的结果。

但是爱情最忌讳的便是盲目的固执,她必须敲醒这颗木鱼脑袋,否则,她只会陷入死胡同,至少,让她看到一些爱情的曙光吧,让她知道,爱情不一定只有绝望。

“不,我不要!”莫非大喊着,那力道彷佛冲破了某种一直禁锢着她的东西,两道泪痕清晰的印在她的脸上。

失去了他,她怎么还可能走下去?她所有的忍耐,都不过是仗势着对他爱情的信任罢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模糊,变得动摇了。

她不要这样,她的存在就是因为他的爱,如果失去了他的爱,她还剩下什么?再也没有了!

“非儿,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吗?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大哥,我听说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的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哦!”

“非儿,如果你再起了那种念头,我会先你一步,杀了自己!”

他其实早已经给过她答案了,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她答案,他们必然是同生共死,是她看不开,还愚蠢的以为自己选择了对彼此最好的路,其实一切都是傻的,留下来的,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啊!

莫非陡然转身,冲了出去,急切而恐慌。

萧若水却笑了,慢慢的合上疲惫的眼皮,苍白的唇慢慢的弯起,神情带着祝福。

莫非,一定要把握住你的幸福啊!

一楼的医生们都正在聊着莫非的事,却见他们谈论的主人正一脸慌乱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彷佛在追寻着什么一样,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行礼,她已经冲了出去,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和狐疑。

“刚才没有人带小姐下楼来?”迟疑的问题。

“好像没有看到人。”迟疑的回答。

“可是,这个布阵,上去和下来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小姐怎么下来的?”更加迟疑的声音。

一片静寂,没有人回答。

快接近中午了,太阳有些刺眼,草地上彷佛弥漫着一层像是蒸笼上的热气,空气都变得燥闷,起伏不定了,莫非就在这样的烈阳下用力的奔跑着,伞也没有打,朝主宅的方向奔跑着,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就让她跑得满头大汗。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跑得这么急?”林嫂因为不太放心,一直守在门口等着莫非的,见她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心生忧虑。(,和囚母里面的管家混搭了,撤旦里是林嫂哈)

“林嫂,大哥呢?他在哪里?”莫非似乎看不见她的忧心,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双眼茫然而又迫切,随时要调出眼泪来一样。

“大少爷他这会儿应该在书房。”林嫂的话刚落,莫非已经如风一样冲了上去。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林嫂脸色霾。

最好不要和萧小姐有关系,否则,她也会将那个女人一并弄出本家。

“呼呼……呼……”

重的喘息和狂烈的心跳在耳畔回响着,莫非在走廊上快跑着,然后来到了那间熟悉的书房外,“碰“地一声,巨响在二楼响起,她用力的推开了门,站在书房门口。。的喘着气,委屈而茫然的看着莫云,哀伤、绝望、悔恨,…,种种的情绪都写在了那张苍白带汗的脸上,热着眼眶看着莫云,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又像是要将他的样子刻入心底一样。

“怎么了?”因她的表情怔了一下,莫云旋即反应过来,贵备着,“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这样跑要是流了汗,你后脑的伤……”

看着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快速朝自己这边走来的莫云,莫非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莫云身体被撞得一震,那震动也震入了心底。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莫非不停的喊着,好像要将所有的歉意和一生的愧疚都喊出来,哭得用力,喊得撕心裂肺,“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我好怕,我怕你因为我无法生育,因为我的不完美抛弃我,所以我胆小的逃走了,胆小的选择了最悲哀的结局,因为自已的怯弱,我没有相信你的话,没有相信你的承诺,还一而再的给自己找着借。”对自己说,莫非,你没有做错,你没有错,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泪,流成了河,却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她在诉说着,对他诉说着她真正的感受和心里话。

“我不过是仗着你的宠爱和感情在肆意的任着,发泄着对命运不公的抗议,可是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也只是个有感情的人,你是支撑着我的一片天空,却不是神啊,我却将你当成了神,将你当成了永远不会受伤的神。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是我一直在伤害你,我不过是因为我自己的不完美,所以在变相的惩罚你的完美,对不起””

“你说的都没有错,我是自私的女人,我爱着的只有自己,我只在乎我自己,却没有想过你,一次次的忘记自己的誓言和承诺,丢下你,是我错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别放弃我,我爱你啊,真的爱你。”

爱?莫云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锤了一下,重重的,几乎将他整个膛都震动了,接下来是狂喜的激动与不敢置信。她说了那个字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是在做梦吗?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

莫云从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的脆弱,脆弱到竟仅仅因为她口中吐出的一个“爱”字,就泪湿了一张俊脸,那些过往的心酸,在这一刻全化为了涌动的暖泉汇入他的心底,又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一消滴的落在了莫非的肩头的长发间和衣服上。

他蠕动着唇,想问这是不是真的,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哑哑的声音含在喉咙里面,沙沙作响。

可是莫非并未发现,她哭得太过专注,太过害怕,她还在哀求着,好像一松开了他,他就会从她的身边永远离开一样。

“大哥,求求你,别放弃我好吗,失去了你,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不要放弃我。”

“傻瓜,我怎么舍得放弃你?我从没有想过放弃你,再累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从来没有!”莫云终于能动着,僵颤着手,紧紧的回拥住她,将打湿的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在多年等待的爱情得偿所愿的这一刻,同样泪水决了堤,“我的心已经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让我如何能离开你?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相信我,等你想明白,等着你回头看到我还在原地等着你,不管你走多远,我都会在那个地方等着你,我一直在等你啊。”

“大哥!”他哽咽难言的告白让莫非彻底崩溃,哭得肝肠寸断,为自己一直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一直没有走出那个死胡同的只有她,只有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亏得了萧若水的从旁推助,莫云和莫非长达两年多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消弭了,那些痛苦的回忆在两人摊开的爱情面前消失殆尽。

那天之后,莫云和莫非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彷佛又变成了七年前莫非没有离开本家时的模样,随处可见莫云和莫非其乐融融的身影和莫非温和的笑容,也让莫家上下感受到了久违的和煦舒服,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两年多莫非失踪的时间里,莫宅也随着莫云的越来越冷而一直处于冰封状态,虽然他还是保持着微笑,但那笑容明显与之前不一样了,变得冰冷,冰蓝的眼里总是隐隐含着讥诮一样,彷佛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一场笑话,让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觉得从骨子里寒到了四肢百骸。

现在,围绕在莫云身上的冷气没有了,那层迫人的压力也散去了,他们自然也好过了,而之前担心莫云对莫非变心的那些老资历女仆也放下心来了,一来是莫非对莫云的影响力仍然是那么大,二来,自从萧若水跌下楼后,除了第一天,莫云再也不曾去看过她了。

那两天里,莫非和莫云过得很随心,安心在家里养病的莫云也不用去理会外界的种种揣测和新闻,就在家里享受着和莫非共同的时光,都说小别胜新婚,那么两年的分别呢,对这对长久以来一直彼此相依相守的兄妹恋人而言,再次重新拥抱对方,那种感动更深。

而两人的兴致也奇佳,有时候两个人能去花房呆上一整天,就为了亲手摇弄那些贵气的花儿,有时候,莫非也会和莫云一起骑马,他们喜欢在后山的那片村林子里牵着马,懒洋洋的走动着,看着零碎的阳光洒在铺满干枯落叶的地上,会觉得特别的幸福,好像两人能这样一直走到老一样。

不过他们还是更喜欢比脑力,就如同围棋之类的,是他们更喜欢的游戏,这种不会流汗,玩起来却极为畅快林漓的游戏更能刺激他们的脑细胞,所以,在内在方便,这两个外表看起来淡漠的人,内心也有着一面争斗之地,只不过鲜少表现出来。

这天,莫非心血来湘的,拉着莫云一起坐在草地上去看夕阳落下,那个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草地上会铺上层橘色的薄纱,十分漂亮,洒在他们的身上,拖了两道长长的影子,在草地上拉长,彷佛融在了一起,就如同他们的心口

当然了,就这样坐在草地上,对格洁癖的莫云而言就是一种酷刑,不过就算是酷刑,他也得咬着牙受下来,因为他若是不坐,莫非就会挑着眉,坐在地上睨着他,像是挑衅,就像是嘲笑。

姑且不论莫云的子是真温情还是假亲和,但对莫非的纵容和宠溺是无人能想象的,他不在意那种挑衅,在意的是和她一样吧,于是他也潇洒的坐下,修长的双腿一只伸展着,一只屈弯着,十分随,也有种说不出的诱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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