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徐徐转身,望着她小嘴儿一开一合,不知在念些什么,心中好笑,估计又在骂他了吧。
轻咳一声,他板着脸道:“为何要拒绝我的求亲?”见如情双目茫然,又加了句:“难不成,本王还及不上何至诚?”
如情斟酌了语言,道:“承蒙王爷看得起奴家……可,爹爹是个读书人,一向讲究先来后到……傅老夫人登门之前,何家已经……王爷却是来迟了一步。”本来她也想打打官腔的,可这家伙确实不好唬弄,才开了个头就被他给瞪了一眼,最终只能胡乱掐编了。
李骁冷哼一声,明知这丫头惯会巧言令色,谎话连篇,却又找不着更好的反驳,忍下心中不快,又道:“这么说来,方家与何家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罗?”
如情点头。
李骁默了半晌,又问:“什么时候大婚?”
如情气得滴血,这些私人问题他居然好意思问出口,果真不像话。
可是,不像话的还有她,明知这是不合规矩的,可仍是照实回答:“今年元月。”
李骁这回彻底不再说话了。
如情搓了搓手臂,中秋的气节已略有些冷意了,今日阳光明婿,所以穿得满单薄的,亭子里又凉爽,阳光不进来,亭子外头又有片宽阔的湖泊,略带冷意的湖水指在身上,还真的满冷的。
她左右张望了下,这时候太阳已渐渐偏西,心中暗自焦急,与亭子外头的三个丫头偷偷打了个眼色,玲珑陡地抱着肚子,唉哟唉哟地叫了起来,“啊,我肚子好痛,姑娘,我要去解手,怎么办?”
如情在心中暗自佩服这丫头反应果真灵敏,连忙道:“那赶紧去吧,可千万别憋坏了。”
玲珑又望向李骁,哪知李骁却似笑非笑地瞅了她,望了如情,“有其主必有其仆。和你一个样,惯会装疯卖傻。”
如情心里一个咯噔,暗骂这家伙怎么如此不好唬弄,但嘴里却道:“王爷,我这丫头应该是中午吃多了,现在闹肚子,还请王爷放她一马吧,让她去方便吧。”
李骁微哼,摆手,“去吧。”
玲珑又可怜巴巴地望着如情,“姑娘,我找不着茅房呀。”
沉香玉琴也跟着摇头,如情心里雪亮,连忙道:“我找得着,我带你去吧。”然后提着裙子奔了出去。
正当主仆四人暗喜就要脱身,陡地李骁来了句,“王虎!”
一个王府护卫打扮的盔甲侍卫陡然现身在如情跟前,李骁道:“带方姑娘的丫头去如厕。”
王虎抱拳,“是,属下领命。”然后对玲珑道:“姑娘,请随我来。”
玲珑傻眼,如情也傻眼……但,情势比人强,最终,玲珑三步一回头地跟着王虎一道去了茅房……
重回到亭子里的如情再也忍不住瞪着李骁,在心里千遍万遍地骂着他的祖宗十八代,
不知为何,李骁真的很看不惯如情装乖卖巧的大家闺秀模样,总想逼出她本来的面目。但这时候,杏眼圆瞪,敢怒又不敢言,一副如踩着了尾巴的小猪模样,却令他莫名开怀。
“其实,在我面前,本不必装什么大家闺秀了。”李骁放松敢心情,掀了袍据,大马金刀坐到刚才靖太王妃坐过的石凳上,上头垫了厚厚的锦绒软垫,坐起来格外舒服。
他双眸带笑地瞅着如周身都坚起了刺的如情,“见多了一成不变的所谓的闺秀,真的腻了。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
如情冷笑一声:“王爷要我露真情?可我却怕王爷受不起我的真情。”
李骁哈哈大笑,“怎么,你还想揍我不成?”
如情握拳,咬牙道:“如是王爷不追究奴家的以下犯下,那我不但要揍你,还要捧得你满地找牙。”
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李骁笑得更大声了,“我不还手,你来揍吧。”
如情气极,这个无赖,他明知她不敢揍他……
蓦地,李骁忽然起身,如情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惊恐地瞪着逼近的他,“你,你要干什么?”
李骁立在她面前的一步远,如此近距离之下,他方可察觉眼前的女孩真的好娇小,身高只及他下巴,身子也纤细,如此纤小的身子,却总爱装模作样,尤其爱扮成熟,遥想着当年在齐州的方府,一个原先崩崩跳跳地走路完全没个形像的也才几岁的小丫头,陡然出了院子,忽然自言自语地说着“我是淑女,我是淑女”的话,然后装模作样地扮着淑女的模样,小碎步地走着,脸上挤出一副恬静的模样,看着却是不论不类的。从那时候起,这个表里不一的丫头的身影,总会在他脑海里闪现。
如今,时光匆匆而过,当年那个见了他与知义比武还会反应机敏地捡地上的破锅盖挡在身前,发现知义落了下风,还妄想着拿锅丢他的小丫头,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如含苞欲放的鲜花,生得明艳动人。
可是,这么一个小丫头,在一波三折的婚变下,偿能镇静自若,居然敢拒绝他的求婚,不知该说她有胆识,还是方家人果真有骨气。
提亲被拒并未让他有羞恼的感觉,只是觉得很是遗憾,长期进驻他脑海,模样多变又丰富多变的小丫头,即将嫁作他人妇,叫别的男人相公,并为他生儿育女……一想到这个画面,李骁只觉心头酸得厉害,忍不住嫉从心头起,邪向胆边生,促狭又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前,“光吃木瓜是长不成山东大馒头的,还是多凫水方能有看头。”
如情跺脚,“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你怎么知道……”她反应不算慢,立马猜到了羞人之事,连忙双手捂,又急又羞又气,气急的泪水似要夺眶而出……
如此生气之下,使得如情扮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全染上胭红,煞是好看,如同王府后花园那成片的桃花林。
李骁再恶劣地加了句,“我不但知道,还知道经过凫水有人的箭**蛋的地方变成了荷包蛋。”
宛若平地一声惊雷,如情惊骇,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一步,殊不知,她身后便是及膝高的护栏,她退的太急,以至于一只脚后跟跌到亭子的壁缘,身子往后倒去,“啊”字也只才叫了半声,身子已凌空,四脚朝天地跌进了亭子下边的湖水里。
冰冷的湖水让如情瞬间清醒,脑海里那种滞息冰凉的气息又让她回想到被山贼逼到湖里的情形,好在这回她总算会凫水,挺收腹,三五下便游到了湖面上。
而亭子里的李骁见如情落水,也来不及抓她,正想跳下水去救人,陡然想到这丫头已会凫水,便就在亭子上观党着落汤**的如情,一身薄棉衣衫紧紧裹在娇好的身段上,当看到某一突起之处,眼色沉了沉……
而在外头听着动静的沉香几人尖叫着飞奔进亭子里,见如情落了水,无不急得跳脚,玲珑已脱下青色比甲准备下水救人,如情在下头叫道,“不用下来了,我自己会游上来。”
玲珑紧张道:“姑娘,那您要小心呀,快游到岸边去,奴婢来接应您。”说着拉着沉香玉琴跌跌撞撞出了亭子,奔到湖边去。
靖太王妃也听到声响,连忙来到亭子里,见如情这般,也急得不成样,连忙吩咐会水的侍卫下水救人,“哎,怎么弄成这样了?湖里凉,快把人救上来,这万一要是着凉可不好……骁儿,你也真是的,你怎么……”
正待下水的侍卫见如情已浮到水面上,正犹豫着要不要下水救人。
而如情则慢慢朝岸边游去,可是,岸边四处都是浓烈的人多高的草丛,这里头会不会有蛇呀,虫子之类的呀……
正在四处观望的时候,陡地,如情一只脚忽然抽起筋来,她心里惊叫,身子直直地往湖底下掉下,“救命,救命……”
岸上的李骁瞧得清楚,脸上大变,一个跃起就要跳下去救人,靖太王妃死死把她拉住,厉声道:“骁儿,你别忘了,你不能下水……”
李骁血红着眼,“放开我!”
别看靖太王妃身子柔弱,但这回却生着无穷的力气,李骁被她抓得手臂生痛,宋江家的与另外几个婆子也上前紧紧抱着李骁,叫道:“王爷,千万别下水呀,圆善大师说您有水劫的。”
李骁气得一脚踹到一个婆子身上,那婆子被揣中肚子,痛得倒吸气,但李骁再是恨及,却不敢真的揣自己的母亲。靖太王妃一边拼死抱着李骁一边厉声命令那些傻住了的侍卫,“还愣着做甚?还不快下水救人。方姑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侍卫们这才恍然醒悟过来,纷纷跳下水救人。
这回如情没有上回那么幸运,上回还想力持镇定,所以没能呛进多少水,这回因脚上抽筋,心中恐惧,当被侍卫救上岸时,已经晕迷不醒了,沉香哭着爬过去,又是拍脸又是挤压腹部,如情口鼻被挤出了不少的水,但仍是没能清醒过来,几个丫头急得团团转,总算获得自由的李骁跌跌撞撞地来到岸边,颤着手了她的鼻息,忽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
靖太王妃见状也几乎站立不稳,宋江家的连忙扶住她,安慰道:“太妃莫急,已经差人快马加鞭去叫太医了,相信方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后头的话也没能再继续说下去,太医一般都在中当差,从中把太医找来,就算坐千里良驹,来回也要耽误一个多时辰……
沉香血红着眼吼道,“不会的,我家姑娘受了这么多委屈和磨难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不会就这么去的,一定有救的,一定有救的。”说着疯狂地按着她的腹部,再拍脸。
玉琴颤着声音道:“……亲……嘴,亲嘴……”
沉香疯狂地按着如情的肚子,压没听进去,而傻住了的玲珑陡地听到“亲嘴”二字,陡地推开沉香,叫道:“我有法子了,让开。”然后捏着如情的嘴,附下身去,颤抖着双唇压到如情已经冰凉的唇上。
靖太王妃目瞪口呆,一些侍卫有的也是圆瞪了眼,但也有的却惊喜地叫道:“亲嘴,对呀,亲嘴就能救人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一人起哄,一些侍卫也跟着起哄,纷纷道:“对呀对呀,亲嘴也能救人的,当年方姑娘不也这般救过王爷么……”忽然那说话的侍卫陡地被人掐了一把,那侍卫陡地住了嘴,下意识望向李骁,而李骁正全神灌注地盯着躺在地上声息全无的如情,同样瞪圆了眼盯着玲珑一下接一下地亲如情的双唇,一会儿捏如情的鼻子,一会儿抬头,然后又附身亲嘴,在心里呆呆地想着:难不成,亲嘴真的能救人?可是,这丫头下手也太重了些,怎么那么重地捏鼻子,还有,她亲嘴时干嘛还要捏着如情的双颊,那样捏着岂不痛?于是一把推开玲珑,“你让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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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呀呀呀,想要双更,看亲们表现而定,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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