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菌心中跳了数跳,吃吃地道:“王妃,请恕奴婢愚钝。难不成,这不是大老爷所写?”
如情冷笑一声,“小时候,时常去大哥哥书房玩,大哥哥习惯一向良好,已到了严已律人的地步,不管是书信还是写奏折,都要在末尾处盖上自己的印章。你可曾瞧到这纸上有大哥哥的印章?”
知礼生活习惯很是严谨,书房里的每一本书摆放得齐整不说,就算是哪本书摆放在哪个位置,旁边挨着什么书都记得一清二楚,宽宽的桌案上笔墨纸砚也是齐整地摆放着的,并且严令小厮不得擅动,必须按着他的喜好摆放。若有屑小之辈任意动了他的书房里的任意物件,他都能立马感觉出来。
而知礼在书写上,也是严谨得让她撞墙的地步,昔日她在山西两年的时光,知礼也曾亲笔写了两封信装到何氏的书信里,页笺末尾总会有他亲自盖的四方小印章,上头刻着方子文三个字。
当时她觉得太过郑重,然知礼却一本正经地说:“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而改之。自小养成好的习惯,对今后可是有着莫大的助益。”并且知礼还说,之所以在信纸上盖上私章,一是为免有屑小之人描摩字迹以假乱真。至于其二嘛,他却闭嘴不谈,不过如情当时就在想,估计是想形成自我风格罢了。
侍书得到启发,连忙捉过纸笺来瞧了瞧,笑道:“还真的没有。”
如情点头,又冷笑一声,“哥哥昔日曾与我讲过,但凡官职在身对上所写奏折,就算不盖私印,亦要必须盖上官印。你看这上头,官印私印都无。大哥哥自小严谨,如何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蓝茵等人连连点头,“王妃说得极是。那,这信……”
侍书又叫道:“可是,这字迹确是大老爷亲笔所写呀。”
如情凝目,“但凡有些才学之人,想要刻意描摩一个人的字迹,还是容易的。”
侍书呆住,又若有所思地点头。
何妈妈紧拧的眉头陡然松开,击掌道:“王妃,奴婢知道了,定是童青雯和庆安公主等人一起设计的圈套,这信上有大半内容想必是真的,但王爷遇刺这段话,肯定是经过改动的。”
如情点头,“刚才听她的口气,好像似乎还与庆安也搅到一起了。有庆安这个祸害窜唆着,不可能的事也能变成有可能。”尤其刚才童青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与庆安走得极近,并且还与豫王府搭上了线,而王素就是豫王府提拨上来的人,向云翰又是走的王素的门路,如今向家因为庆安的牵线,又直接搭上豫王府,有豫王府作靠山,向云翰的仕途又更宽一层了。对比风雨飘摇的靖王府,童青雯是有底气在她面前炫耀的。
更何况,区区知礼上书到吏部的折子,再经由王家闺女的手转辗到庆安手上,以庆安才女的名声与本事,寡改折子,再临摩知礼的笔迹倒也不在话下。
陈妈妈冷笑一声:“这姓童的贱人果真不安好心,一朝得势就耀武扬威,小人得志。哼,王妃休要与她一般见识。”
何妈妈却冷笑道:“若只是来单纯的炫耀那还说得过去,可此人明摆着不安好心。寡改折子,再趁老王爷和太妃不在府里时登门危言耸听,落井下石,摆明了故意气王妃的。”她顿了下,恨声道:“此人着实卑劣。她的目的很是明确,王妃年纪轻,又顶着这么大个肚子,若王爷真有三长两短,平常人都无法忍受的,更何况王妃如今的身子,哪能受丁点刺激?再来,刚才听她的语气,似乎与庆安公主,王家闺女,豫王府的人勾搭在一起,这些人与王爷本就面和心不和。而庆安主自恃身份高贵,如何与区区一个商户之女搭上线?肯定是别有居心才会如此。再来此人一向胸大无脑,如何能想得出如此阴毒伎俩,定是庆安公主在背后教唆。其目的不言而喻。”
周妈妈陈妈妈虽然也见多了内宅女人间的明争暗斗,但比起何妈妈的见识,又要逊上几个档次了,闻得何妈妈的分析,也是倒吸口气,周妈妈怒道:“这些魈魅魍魉,迟早会遭报应的。”
如情轻轻捂着肚子,临盆之际胎动渐少,太医说是胎儿已成熟,身形长大,在肚子里施展不开手脚,所以胎动较孕中期要少些。
而刚才一番激烈挣扎争吵,似乎小宝宝也感受到了,不停地在肚子里拳打脚踏,在她的细细安抚下,又渐渐恢复平静。
“太医这时候也该来了吧?”
正说着,太妃从外头急急进来,边走边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听说动了胎气,快要生了,怎么进来又没动静了?”
如情连忙与周妈妈等人使了眼色,故作愤怒状,太妃见如情好端端躺在床上,心下落了口气。周妈妈悲忿道:“太妃您来的正好。刚才,表少奶奶来了,故意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气王妃,害得王妃差点动了胎气。”
太妃脸色一变,沉声道:“哪个表少奶奶?”
侍书连忙把刚才那封信递给太妃,玲珑也口齿伶俐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太妃脸色一变,身形摇摇欲坠,失声叫道:“什么,骁儿不治身亡?”
周妈妈等人连忙安抚,“太妃休要着急,这只是表少奶奶等人的恶毒伎俩而已。只是咱们王妃聪明绝顶,早已给识破了,所以并未上她的当。不过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太妃捂着额头,在宋江家的搀扶下,缓缓坐到凳子上,接过侍书递过来的书信,面色一变,冷笑一声:“好好好,这些人,居然欺到我头上来了。”然后把信纸收了起来,对如情好一通安抚,“我儿果真聪明,没有中了她的奸计。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信是假的?”
如情淡道:“我大哥哥做事一向谨慎,不管私信还是奏章,都要盖上自己的私印,这字虽看着像,但这上头并没有他的私印,所以我断定这封信有假。”
太妃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这字也是被人临摩的?”
如情点头,“肯定是的。童青雯说她是经过庆安和允成郡主的手,从王家闺女那要来的。”
太妃神色未变,但一双描绘精美的瞳孔却渐渐放大,她微微点头,声音出奇的平静冰冷:“童青雯,庆安,允成,还有王家闺女,好,我全都记下了。”
正说着,太医来了,提着医药箱气喘吁吁地被人拉着进来,太医抹了额上的汗水,那小太监抹了额上的汗水,“可把奴才给急死了,马车走到半路上,车轮平白无故的给断裂了。陈太医差点被震昏了过去,所幸陈太医精通些武艺,若是换了文弱书生,可就不得了。”
如情与太妃互望一眼,太妃是久经世面之人,如情最近也见识到上层社会里的阴谋倍出,好端端的车轮会坏掉,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
屋子里静悄悄的,太妃的声音尤其冰寒,如同外头被风霜侵袭的海棠枝,“看样子,人是不能太心软了。否则人家真以为你是好欺负的。”
如情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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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在本月完结,亲们解脱,我也解脱,哈哈
143人人都在做戏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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