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物,恋恋不舍地开阖着。
二人一时间都想起了昨日的荒唐,各自偏头,沉默无言。
温明愤恨地磨了磨牙,也不知是对谁。他低头看着自己遍身尴尬痕迹,无不昭示着那场情事的疯狂,忽然发现自己仍裸露着身体,不自然地拉过被子徒劳遮掩着,可怜地维护着自己为人师的自尊,等遮盖了身体,才恍然觉得自己的反应直如被欺辱了的黄花闺女一般。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一举一动都是满身的不自在,温明面沉如水,正自愤懑,忽觉一物披上自己肩背。
虞常低垂着眉目服侍他穿好亵衣,自己方起身穿戴完毕,直挺挺地跪在床前,垂头一言不发。
温明看着少年的漆黑发顶,互相绞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少年的愧疚与不安,轻手轻脚的服侍是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恭谨,自醒来就一直积攒的怒气便忽然散了,只剩满心的疲惫。
没想到胭脂扣药性刁钻,非平常春药泄身即可解,竟是反其道行之,锁紧精关不容发泄,逼得人欲火焚身,方寸大失,唯有与吸入胭脂扣香味之人交合,以后穴纳其元精,方得解脱,淫邪之处直如采补之术一般。
想到胭脂扣的传说,温明心下甚为忐忑。若是就此一次便罢了,药性解除,便当是春风一度,自己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只是那传说中言,服药之人从此再难离开占有自己的那人,每月月满时便会发情不说,无论何时只要被那人稍加调弄便酥软无比,且除却那人再难在其他物事上得到快活。
若传说属实,因一场情事交欢,便将一人永远锁在另一人身边,此淫药何其可怕可憎!偏偏昨夜占有自己的是虞常,是自己在山溪边捡到,从襁褓一直养到了这么大的徒弟,在自己尚存于人世的故人中,再没有比之牵绊更深的人了,何况他也是被药性蛊惑,要自己如何能狠心迁怒于他。
小腹内似在燃烧,滚热却不烫人,只是缓慢地消耗着体力,令人打不起精神。这种温度不期然地令他回想起昨夜闯入此间的热物,肿胀而强硬地反复开拓,再把阳精撒到深处,而自己张开大腿,婊子一样地向徒弟求欢,长幼、尊卑、伦常尽皆被那场激烈的情事撕碎,沉沦于欲海深渊,奴颜媚骨,丑态百出。
“不就是个擅长勾引男人的淫荡胚子!”
“你养在身边的是什么?啧啧,看来你挺会方便自己啊?哎呀呀真是够下贱,每天都关在屋里被肏烂了吧?”
“可惜温大圣手摇着屁股求人干的美景我是瞧不见啦!”
“就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趴在男人身下求他们狠狠地肏你!”
温明惨然扶住额头,轻轻地笑了一声,眸光凄然。
虞常被那笑声刺痛,抬头急辩道:“师父,昨日徒儿见师父中了那药很是痛苦,情急之下这才为师父纾解。徒儿以下犯上在先,师父只是为药性所迷。况且对我们男人而言并无失贞之说,师父莫要如此介怀,实在是……”
“住口。”温明头也不抬,淡淡道。他的咽喉受了点伤,声音沙哑低柔。
居然到现在还想蒙混过关,温明对这爱徒只是没有迁怒,并不是不介怀的。
怪只怪那胭脂扣与一般迷药不同,模糊掉的只是发作时的意志,不仅没有模糊掉当时的记忆,反而在回忆时让每一个细节纤毫毕现,尽是羞耻和难堪。
“过了今天,弟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有没有胆色再对师父做这样的事。师父,我喜欢你,我不能忍受你中了春药这么难受的时候都不要我。不管你之后责打我也好,杀了我也好,我都不会停手。等师父解了这药性,弟子自会领罚,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那少年郎望着自己的眼睛说出的这番话仿佛就在耳边,而他昨晚弄出的各种花样也极大地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哪里来的这些花巧。若只是纾解就罢了,为何在临睡时还把自己摆弄成那种姿势?
看着和昨晚判若两人的乖顺少年,温明最后只是疲惫道:“你先出去,我累得很,要再歇一会儿。”
虞常不敢违逆,只是临走时欲言又止,温明躺在被窝里看到了,却没理他。少年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道:“师父那处……是否需要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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