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开脸上头的样……啊!”晴池一把将正要逃开的方华抓在手中,故意呲着牙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听!”芳华眼见他两只手,往自家肋下招呼过来,吓得一把捉了笑道:“三哥如今方行过礼便要打兄弟,你那师尊学友都看着了……啊……哈哈……哥哥我……我错了,真错了!”晴池见他笑的软倒在自己怀中。方要趁着无人打搅,与他说上几句体己话。忽听有人叫道:“三公子,诸位先生唤你过去了。”二人扭头一看,却是时鸣立在不远处的树旁。晴池暗道了声多事,只得扶芳华站好,先往前面去了。
时鸣见他走远了,赶紧过来问芳华与他讲些什么?芳华与他说了,时鸣也撑不住一阵好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话锋一转小心的道:“小人有句话想对公子讲。”芳华听他换了口气,以为出了什么事,只听他道“一家子,兄弟们亲密无间打打闹闹是常事。如今,诸位公子都长大成人了,若还像幼时一般拉扯嬉闹……嗯……委实……委实有些不太庄重,外人看着也……也不甚雅观。若让那起小人到处肆意渲染造谣……岂不毁了二位公子的名声。小人……”芳华不待他讲完,便吃惊的望着他道:“伴伴,你……你莫不是大暑天的热糊涂了?满嘴尽都说些什么?我们是孪生子年岁又相仿,自然比那两位哥哥要亲近些,自幼都拉扯玩笑惯了,你怎么……怎么会往那歪处想了?”
话已至此时鸣索性将它挑明,撩衣跪下道:“并非小人龌龊存着这些下流想法。公子只往坠楼那日去想,三公子是否……是否……亲过你?”芳华愣了一下,低头沉思片刻,果然想起是有怎么一回事。不过,倾刻间就变了脸,盯着时鸣道:“你……你竟在门外偷窥?”时鸣叩头道:“那日,小人委实是无心之举,请公子原谅。”芳华怒道:“那日是无心之举,方才算什么?你不是一路跟来的吗?你想看什么?”时鸣见他气得不轻,想着昨日才有些中暑,忙起身来抚他的背。不想,竟被芳华一把推开道:“我的身份尴尬,此生便是要孤老一世的。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纵自己。曼说他是与我有血缘的亲哥哥,便是那毫不相干的外人,我也不会做出丧性败德之事,更不会辱没了门风。”时鸣慌得拉了他的手,复又跪下道:“公子你莫恼,全都是小人之过。小人……小人委实怕公子吃了亏……”方华拂开他的手退后一步道:“我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还是不辨是非的傻子?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别一天到晚的盯着我不放。即刻起,我到哪里去就不劳伴伴辛苦跟着了,有采茗就好。伴伴服侍我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去了。
时鸣有些发蒙,跪在那儿好半天没缓过来。直到一个家人路过才上前将他拍醒。瞧着时鸣失魂落魄的消失在蜿蜒的小径上,那家人也被弄糊涂了。
晚间,芳华去到晴池房中亲自与他打点行装。不知是故意与时鸣怄气,还是别有意图,竟邀了晴池往自己房中同寝。晴池虽感意外心中却是极欢喜的,与芳华各自沐浴已毕,并头躺在床上说着话,至三更时分兄弟二人才熄灯安寝。
那晴池待芳华睡熟了,慢慢在他身侧撑起身子,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脸。从发际到额头,从眉眼至两腮,目光最后落在微微翘起的唇上。记得那一日偷香不成,好不令人懊恼。如今,他就乖乖的,毫无戒备的躺在自己身边。这是自长大后第一次与他同床共寝,只怕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晴池已经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地跳得越来越快。
他缓缓的躺下,缓缓的调整着呼吸。片刻后再次撑起身子,小心的吻向那窥视已久的唇瓣。晴池毕竟是个青春懵懂的半大孩子,只知道用自己的唇轻轻的碰触,温柔的摩擦。感觉味道甜甜的,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爽与洁净。床前紫绡帐高悬于金钩之上,朦胧的月光隐隐的透进来。晴池望着芳华泛着柔光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微微松开的衣领下。他情已动,此刻渐渐的便有些把持不住。犹豫再三,还是颤颤地伸出了手。
芳华忽然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翻身向外而卧。晴池方才还意乱情迷,此刻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人也清醒过来。望着那个背影,一面暗骂自己禽兽不如,一面伸了手在腿上,下死劲儿的很掐几把。
少时,晴池见芳华依旧睡得很沉,轻轻下地往外间屋坐下。先还忍得住,到后来便埋首臂间,无声的抽泣起来。
芳华慢慢睁开眼,眼神清明中带着几许震惊,几许忧虑。眉头紧紧的拧在一处,咬着唇暗自道:“我是你的亲兄弟啊,你怎可对我起了这个念头?还好你尚存得一丝羞耻之心,否则……否则你我今日便恩断义绝了。”正想着,隐约便听见了外间的动静。犹豫着要不要去好言相劝,可如此一来便将事情挑明了。二人日后还要怎么见面相处?他明日便要远行,又何必让他含羞带愧的走?出去经历些事情,也许便不会胡思乱想了。莫如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日后提防着些也就是了。方想到这里,便禁不住一阵苦笑。发生过的事犹如覆水难收。从今夜起,他与晴池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了。
一转念间,又想起二人之前的点点滴滴。难怪他不喜我与其他人玩笑,近些年又对我有些喜怒无常的。原来他也知到不该生此邪念,却又不能果断挥刀斩情。故此才在礼法与情欲中,进退两难焦躁不安。
晴池对他的好,虽存了些不该有的杂念在里面,但却是发自肺腑的,素日待他也没有出格的举动。想是明日便要离京,这一去一二年间怕是回不来的,因此才这等的把持不住露出马脚。
想到这儿,凤弦的面容忽然在眼前一闪而过。芳华惊得瞪大了双眼,手上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心下莫名的慌乱起来。他不明白,为何会在此刻想起那人?更弄不懂,没做亏心事平白的慌些什么?望着晦暗不明的床顶,凝神听了听那厢晴池已没了动静。尽管知道他多半不会再过来,芳华此时却再也没有睡意。睁着眼一下晴池,一下凤弦的胡思乱想。直至听到外头鼓交四更,方才昏昏睡去。
时鸣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扶着后窗的墙慢慢立起身。看看天色不早,趁着左右无人之际,忙忙赶回自己房中,将潮乎乎的衣帽换掉。匆匆洗漱了,正要到那边服侍芳华起身,一只脚已经跨在了门外,另一只脚却再也抬不起来。
怎么便忘了,四公子昨日已恼了自己,吩咐不叫近身伺候。大早上的,又何必去碍他的眼,惹他不痛快了。昨夜里面倒还安静,想开未曾出事。横竖他今日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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