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搬下来,曾小天累得手脚发软,和张虹吃一顿饭,小和山学院工地又打电话催曾小天过去。张虹开车送曾小天到学院,曾小天一看场面,他妈差点吓得曾小天一头栽倒,整整两辆卡车、两百多箱外墙瓷砖……
校方说工地建筑工人可以帮忙搬货,但必须由曾小天个人承担搬运费,因为这是额外的工作量。这帮工人乘机敲竹杠,要求每人一百块,十个人就是一千块。奶奶的,曾小天不干!
于是曾小天就继续搬,曾小天搬啊搬、搬啊搬,曾小天不是曾医生,曾小天他妈是老牛!
在几十号建筑工人惊诧的目光下,曾小天耗时两个半小时,愣是把两百多箱瓷砖搬进工地。幸好这不是什么大箱子,就跟笔记本电脑那么大,一次可以搬四箱,就是重了点,搬完后曾小天当堂瘫倒在张虹怀里,手脚基本麻木,坐着都会发抖。张虹指着建筑工人臭骂一顿,开车送曾小天回市场。
要是只做搬运工倒还罢了,问题在于这玩意特别烦人,今天这个淋浴房质量不过关、明天那箱瓷砖颜色有问题、后天那个马桶尺寸不对,等等等等,这些事儿都要曾小天去处理,然后还要联系厂家换东西,还要在甲方面前陪笑脸。他妈烦死曾小天了都!
要不是在山里砸草药几个月,练就一身好气力和好耐力,曾小天一定撑不过十天。奶奶的,这回曾小天足足撑了一个月,天天做老牛、天天东奔西跑,愣是没垮下。
六月中旬,商业地产项目首先完工,姓高的付了二十六万三千块货款,加上前面的六十万预付款,只剩五万块没付,说是要等工程验收完毕。张虹的瓷砖只贴了一半,没收到款子,还要等十来天。
姓高的表示晚上出去聚聚,问曾小天有没有兴趣,曾小天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想收曾小天的回扣,于是答应下来,问他想去哪里玩,他说一帮老哥们很久没出去唱歌了,就去夜总会坐坐。得,今儿曾小天还要破费一笔,曾小天能说不行吗?只好答应。
这批台湾货成本价三十三万八千块,姓高的公司付了四十二万三千,曾小天手头有八万五的盈余,今晚要给姓高的三万三千八回扣,还有那位周经理的一万块好处费,再加上老色鬼们去夜总会的消费,加起来至少也要五万块。奶奶的,这笔生意赚头最小,开销却最大,想想就一肚子的火!
曾小天让张虹帮曾小天去一趟周经理那边,把一万块好处费交了,顺便商定曾小天做城西代理商的事。还让她回去转告许月仙和玉儿,说曾小天今晚迟点回去,不得不陪一帮老男人应酬。随后曾小天就给周经理电话,把货款汇过去,让他等张虹上门送好处,他十分高兴,表示一定给曾小天争取城西代理权。
张虹走后,天色也不早了,曾小天带上姓高的和四个工程师去外面吃饭,问姓高的想去哪个夜总会,他只说了四个字:钻石年代。
没劲,真没劲!城市有那么多娱乐场所,老家伙干嘛就选钻石年代啊!曾小天不想去那儿,那儿有曾小天熟人,曾小天不想跟她碰面!
可是不容曾小天反对,几个老男人兴致勃勃地把曾小天拉进车里,直接就往钻石年代开去。
随后一想,也没啥大关系,曾小天现在面目全非,整个人瘦一大圈,还长出了头发,满脸的胡子渣儿,飞儿未必能认出曾小天来,再说钻石年代有十几个姐姐和几百个小姐,各有各的客人要招呼,哪有那么巧碰上曾小天。
来到钻石年代,走进金碧辉煌的厅堂,曾小天不由感慨万千,想起上回来的时候曾小天还是半个草药商,身边还带了个亿万富婆,时隔四个多月,曾小天就变成了卖马桶的,真是世事变迁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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