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过不去的。”
大郎怔怔地听他说,心里上下翻腾,不是个滋味。想间非这样一个人,竟然不得保全。
间非知他心意,强笑道:“你也不必这般难过,他也没有怎样为难我,朝中之事大部分他都由我处置,这也算是一物换一物吧。”
大郎搂了他道:“间非,你便是用自己的身子在换权势么?我不信你竟是这样权欲熏心的人。”
间非身子往他怀中缩了缩,脸贴紧了他胸膛,喃喃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些话以后再说吧。”
果然第二天朝堂之上,夏侯醇当场大发雷霆,怒道:“宁间非,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朕让你仔细察看傅青方可有贪污之实,是否征发民夫。你给朕说他精明干练,工期进程甚快。他逼死人命,二个月内冻饿而死的民夫达千余名,你到底是怎么在办差?”
宁间跪在地下,强辩道:“臣细细察访过,这些说辞多是捕风捉影之事,臣不敢欺瞒圣上。”
夏侯醇气得笑出声来:“好啊,宁间非,朕看你这首辅大臣是当得不耐烦了。”
大郎在人丛中站着,看间非跪在地上有半个多时辰了,心里油煎似地急,几次三番地想要出斑替他说情,想起他昨日的话,又忍了下去。
好容易熬倒朝罢,夏侯醇让众臣散去,独独令间非随驾往南书房去。
大郎心中惴惴不安,无精打采地走在后面,却有兵部同僚过来,约请他同去喝酒。大郎为人豪爽,在兵部人缘甚好,回来这个多月来竟是呼朋引伴,各家轮流作请,好不快活。这日却说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婉拒了众人相请,独自上轿回府。
才走到半路之上,便听人在轿前叫他,他探头一看,却原来是个小太监站在一旁,说道:“陈将军,圣上宣你南书房见驾。”
间非随了夏侯醇到了南书房,良方替他看了座便躬身退了下去。
但见夏侯醇面沉如水,一双眼睛阴沉沉的,间或一亮,竟全是暴戾之气,间非与他相处日久,知道今天是少不得要吃些苦头。傅青方之事不过是借题发作罢了,他一直在催工期,傅青方为人残忍刻薄,他一向便知,却派此人去正是要用其严酷之长,方能赶出工期。
果然他才说得一句话,夏侯醇却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说:“不必说了,那些事不急这一时。”说着走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仔细地看他,手指轻点在他眼睑上,像是要弄清倒底有多少根睫毛般一根根地抚了过去,随后便盯着他的眼睛出神,半晌笑了一声,听起来极不自然的笑,颇有两分无奈的意思在里头,间非不由自主地抬了眼对望了过去,两下里目光相对,间非飞快地转过眼,脸便朝一旁别,夏侯醇一手便扭转了过来,道:“怎么了?朕看不得你么?”
间非被他捏住下颌着实疼痛,皱眉道:“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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