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丝君被他摸得脊背发麻,反手拘了他的手腕,阻止道:”我能自理,且去顾你自己罢。”
常留瑟只当是客气,坚持道:”大哥方才帮了小常,小常自然也应该有所回报。并不妨事。”说着,依旧软绵绵地贴上来。垂丝君不由得一个激灵,也不再解释,直接夺了他手上的布巾,径自擦洗起来。
常留瑟只觉得是自己的好心被弃如敝屣,于是委屈道:”大哥若嫌小常没用,不如像平常练功那样指点我改善;直接夺我手中之物,岂不是过分了一些?”
垂丝君本就不善言辞,这时候也不知怎的突然说道:”我不习惯你一直拐弯抹角地说话做事,用了那么多手段与心计,倒反叫人看不出你的真心。”
常留瑟听得莫名其妙,无辜地反问道:”圈套?不过是大哥对我好,我也对大哥好,难道也这算是圈套?大哥今天的话,怎么恁地叫人听不懂?”
”我不是那种意思......”方才话一出口,垂丝君自己就先吃了一惊,竟然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供了出来。
常留瑟瞪大了眼睛追问道:”那大哥是什么意思?”
垂丝君一时无言以对。
”是我失言了......”最后他只能低声叹息,主动去按常留瑟的肩膀,却被常留瑟利落地躲开,只余手掌心里一点热度。
沐浴完毕,二人背对着出来,也不说话,径自套了各自竹篓里的衣物。垂丝君穿了件竹青缎大襟深衣,外罩绣了忍冬卷叶纹的水绿半袖背子,沉稳雅致;常留瑟着宝蓝色滚金丝卧云边的长衣,披葱绿旋袄,英气光鲜。二人互相看着心中都暗暗欢喜,整好了衣衫,依旧回到崖上,此时已近日落。
宅里众人此时也已经沐浴更衣,众人按惯例不分主从地齐坐在正厅里。小芹见常留瑟披散着半湿的长发,唯恐他着凉,于是赶去屋里拿了布巾擦了。屋内不宜戴冠,便拿丝线把鬓角两束编了结在脑后,又取了白狐抹额系上,抹额中央一粒青绿猫睛石灵动夺目,更映得玉面生辉,几个老头看了啧啧惊叹。
近酉时末,宅内灯火通明,因为守岁的缘故,每间屋子前都悬了大红灯笼,正厅里烧了火热的地龙,布置着发财竹、万寿菊以及各种讨彩的盆景与供品。桌上菜香酒暖,众人围坐桌前随意谈笑饮宴,倒也一派和合美满的模样。
常留瑟坐在垂丝君身边,手里擒着一盏温热的梅酒,一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老头们行酒令。
从下午沐浴之后开始,他与垂丝君便几乎没有说话,这时候已经有些沉不住气。然而垂丝君生性沉默,即便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也说不出什么应景吉祥的话来。最后还是常留瑟见他嗜食文蛤,主动拿调羹拨了一勺到自己碗里,夹出肉来再扔进垂丝君的碟里。
男人见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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