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不肯松手的雌性,突然间,看到他眼角流出的泪水。
他没睡麽?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有些难受,於是上前轻轻舔舐他的眼角。
他的手搂得更紧,就像无助的孩子,抱著自己最後的依靠。
那个夜晚似乎非常漫长,我一夜都没睡,一直盯著他泪湿的脸颊,直至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入窗户,落在他微微颤抖的耳朵上,我看了又看,这才有一丝困意,睡了过去。
最终,父亲拗不过母父,那只雌性还是留了下来,成为了我的“哥哥。”
我当然不愿意承认,我的哥哥是部落最强的少年勇士,才不是这麽弱小的雌性。
我讨厌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唤。
虽然每天晚上他都会抱著我入睡,虽然他自以为是承担了“照顾”我的责任。
後来我偶然间听母父说,这只雌性的母父在林子里遭到野兽攻击死去了,但这并不能激起我对他半点的认同感,或者说是恻隐之心?总而言之,他绝对不能是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只有一个。
犹记得那一天,长久待在狩猎队的哥哥终於回家,当我走到门口迎接之时,那只雌性早已傻愣在原地,他呆呆的望著哥哥,表情说有多蠢就有多蠢。
我不高兴他这样的眼神,这明明是我的哥哥。
於是冲他龇牙咧嘴,他见状,就默默走到一旁站著,活活像是摆设一般,可他却是一直看著哥哥的。
真是令人火大,这只蠢雌性!
哥哥几乎一年才能回来一次,等到第二年,那只蠢雌性竟然主动找到我,他小小声声地问我:“那个……诺曼,泰森喜欢吃什麽呢?”
想讨好哥哥麽?
挑了挑眉,我眼珠子一转,略带恶意地说:“哥哥最喜欢加了埃弗拉花的烤肉,他吃到的话一定很高兴。”
埃弗拉花是长在森林边缘的香料,非常少见。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为什麽,但我知道这愚蠢的雌性一定会去找的,所以幸灾乐祸望著他垂头微笑的唇角,不知怎麽,越看越火大,真希望他被生活在埃弗拉花附近的野兽吃掉算了。
在他离开的时候,我是真的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
然而,等到半夜他还没回来,我一人蜷缩在往日一起睡的小床上,心里竟有几分担忧。
担忧?笑话!我才不会为了那蠢家夥担忧!
母父却是急得焦头烂额,四处寻找,却依旧无果而返,他望著躺在床上的我,抹了抹眼泪,然後摸摸我的脑袋,脆弱不堪地说:“别担心诺曼,我一定会找到柯尔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的……”
母父的话更像是自我安慰,他的悲伤太过明显,一瞬间,我忽然有些愧疚。
母父离开房间後,终於按捺不住的我准备出门寻找,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带著哥哥熟悉的气味,还有……他。
仰起头,望著被哥哥背在身後,浑身是伤的他,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找到他了。”哥哥始终是那麽简短的话语。
母父激动得要哭了,连忙抱过他,放到床上包扎上药,哥哥立在门口,而他的目光则一直流连在哥哥身上。直至哥哥快要离去,他忍不住轻唤一声:“泰、泰森……”
哥哥回头,对上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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