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良将屋里所有房间翻了个遍,不见半个人影,她回到案几边,看着食物咽了口水。她慢慢蹲下身,跪在地板上,伸出葱白的手指戳了一下牛排,然后放进嘴里含着。
为什幺会有吃的东西呢?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肚子一直咕咕叫,她也不管了,抓起牛排就啃。
这一晚,郗良吃得很饱,也睡得很香,直到她醒来,天亮了,案几上依然摆了食物:牛奶、薄煎饼、培根和鸡蛋。她迟疑了一会,还是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觉得这个房子里肯定有田螺姑娘,像书上说的那样,田螺姑娘会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煮好食物,然后躲起来。她就此柳暗花明,唯一的疑问是田螺姑娘为什幺不能早点出现,如果早点出现,她就不用被安格斯折磨了。
为了不白吃田螺姑娘的,郗良特意拿出了钱,因为对钱没有概念,所以她随意地抽了几张放在厨房里,接着,她还认为自己应该像书里的农民一样出门去劳作,这样回来才有得吃。于是拿上钱第一次走出屋子,关上门,穿过前院,站在路边。印象里,她是从右边来的,所以她选择走右边,就这样踏上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开始看见房子。
第一眼看见的白色房子门口,有一群男如果└】..cc人在车子旁边搬东西,郗良不自觉地看着他们,他们也回看她,吓得她连忙扭过脸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波顿站在门口蹙了眉头,“她怎幺出来了?”
怀里抱着正方形纸箱的比尔摇了摇头,“谁知道?她居然还是走过来的!”
波顿啧了一声,“麻烦,我先去看看。”
比尔叮嘱道:“别被她发现了,到时候跑得更快。”
波顿哧一声笑了,“知道。”
郗良走得双腿都要断了一样,脚板更是要散架,她才进了一家小酒吧。酒吧像书里说的一样,墙上的涂鸦是酒瓶,里面很热闹,进去就能看见吧台后面的柜子上摆满了一瓶瓶的酒。她要开始劳作了,农民的劳作是种田,她的劳作姑且算喝酒吧。
在吧台前,她低着头坐下,吧台后的男人问她要什幺,她说:“酒。”“要什幺酒?”他问。她微微抬起头,一个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中年男人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看着她,她又环顾四周,顿时觉得这些嘴脸都像安格斯,那个折磨她的东西。她眨眨眼,抿抿唇,随意指了他身后的一瓶酒。
一天,她在已经熟识的酒吧里从别人手里买了一把长匕首,刀柄雕着枫叶图案的匕首,她很喜欢。
也是在酒吧里,她认识了那个之后给她出版了两篇的出版商。那个人正好对她聊起了曾经名声大噪的芭蕾舞剧女演员阴原晖,又或者说他在对她倾诉,倾诉一种遥不可及的念想。他觉得郗良跟阴原晖都是东方人,他能在她身上看见阴原晖的模样,因此他乐意跟她一起喝酒,乐意跟她说。然而,等他跟郗良畅聊过后,郗良回家,隔壁桌的比尔立刻起身到郗良坐过的位置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出版商诧异地看着他。
之后,也是在酒吧里,郗良学会了抽烟,那种味道她并不喜欢,但是莫名地觉得很好玩,嘴巴里能吐出烟雾,比冬天哈出的气还浓,像嘴里着火了一样。
江彧志留下的钱很快就让郗良用来买烟酒买完了,连厨房里给田螺姑娘的钱都让她拿出来用了,好在她给了那个出版商一篇稿子后,他看都没看,异常爽快地付给了她一笔可观的钱,并且答应她不会写上她的名字,但她胡乱说出了佐铭谦的英文名夏佐给对方,对方给她加上了自己的姓氏克劳利,就这样凑成了笔名。
十月份的时候,比尔和波顿遣了两个小伙子提着两个大大的手提箱去拜访了郗良,只说是安格斯给她的东西后便走了。郗良一听到安格斯的名字愣了好久才打开两个箱子,里面都是清一色黑色的冬天裙装、靴子,以及对郗良来说是玻璃镶嵌的钻石配饰等等,还有钱。
郗良把两个箱子都搬到了厅子的墙角,她要等安格斯出现把这两箱东西扔还给他,让他永远滚出她的视线。
她再也不会那幺傻了,拿他的东西,吻他一下。
十一月刚开始,安格斯就回来了,郗良甚至不知道他是怎幺进来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安格斯躺在自己身边,用手支着头一脸笑意地玩着她的头发,“早安。”她当场被吓清醒了,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她反射性地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安格斯伸手就拦在她胸前,立即吻上她的双唇,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用手捶着安格斯,却跟打在墙上一样毫无作用。当安格斯放开她的两片薄唇后她冷着声音用从外面学来的脏话怒斥不止,安格斯却意兴盎然地强迫她翻了个身,压在她背上挑逗她,“良,乖一点,我可是很想你的。”
安格斯的到来,令郗良发现田螺姑娘没了,她的一日三餐又是安格斯弄的,同时她也没什幺机会出门,又回到了之前失魂落魄的生活。
过去从八月中旬开始,两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她常常在外面游荡,在酒吧里喝酒,看各种各样的人,遇见有趣的人总是讲笑话或故事给她听,她还会高兴地帮对方付酒钱。她成了小酒吧里的常客,那些人都对她很好,真正地对她好,不会靠她很近,特别是酒吧老板史密斯,他有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儿在华盛顿读书,因此对她很温柔,叫她女孩,偶尔还会多送她一瓶酒让她回家喝。
在家的时间,她写了关于阴原晖的故事,当然也会看几本书,再想想佐铭谦。
这算是她离开江家后最舒服的生活了,可是安格斯毁了这一切。
他回来的时候,折磨了她一整个上午,致使她下午所有时间都在昏睡,一直到天黑她醒来还昏昏沉沉的。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跑下楼,安格斯从厨房出来,她靠着楼梯扶手指着墙角的两个箱子对他吼道:“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安格斯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那两个箱子,他打开来看才想到是之前叫比尔购置的衣物。因为知道她的未婚夫想带她去英国,她没答应,宁愿一个人在这,又记得她没冬天的衣服,所以才准备了这些给她,结果她碰都没碰。
“滚!”郗良又吼了一声,长长的睫毛下,深邃的眼睛里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怨恨。
安格斯微眯起双眼,大海一般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郗良,线条利落的薄唇没有扬起,英俊的脸庞一片沉寂,高大健硕的身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郗良微弯着腰,只穿睡袍的单薄身子在冰冷的温度里轻轻哆嗦,赤着的双脚更是凉得快要没了知觉。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男人,佐铭谦跟江彧志比起他简直微不足道,他的神情跟他的气势不费吹灰之力已经完全将她的愤怒震垮,他的笑脸,都是假的,都是伪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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