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车子抵达目的地后发出沉闷的刹车声,从驾驶座下来一道修长的身影,披着黑色大衣,雪花如絮飘落在他的肩头。穿过小院,迈上台阶,没戴手套的冻得微微发红的手掌握上门把,喀嚓一声,门依然紧闭。他从容地在衣兜里摸出一根开锁工具插进锁孔,喀嚓一声,门开了。
风雪被带进漆黑的屋内,呼啸声掩盖了透过天花板的不明声响,关上门的一瞬间,他怔住了,转而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楼梯即将到达终点,从半掩的房门内传出的声音越发清晰,那是他所难以忘记的熟悉的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稚气,此刻却以让他陌生的呜咽呈现,沙哑而痛苦,微弱得几乎被那肉体碰撞的激烈所笼罩。
佐铭谦茫然地靠在墙上,旁边的门缝漏出一束暗光斜照地板,莫名刺眼。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风雪不知道变大了没有,微弱的呜咽彻底没了,激烈的云雨却仍在猖狂地叫嚣着。
垂在身侧的手轻抖着被攥紧,贴在冰冷的墙面。
直到一切归于寂静,掌心已经渗出汗液。
房门被彻底打开,穿着睡袍的安格斯慵懒惬意地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于胸前,“我还以为是谁,来了一句话都没有,想想也就只有你了。”
佐铭谦侧首,刺眼的光芒里,安格斯得意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刺眼,那头此刻看来黄金一样的碎发也不堪入目,过去康里曾说他们一家就他的头发最轻浮最招摇,看着就碍眼,难怪他们不认这个私生子,当时佐铭谦不以为然,如今才深深认同自己父亲的说法。
当然,康里说这话的时候,和安格斯完完全全一个发色的拜尔德·法兰杰斯跟他的儿子并不在场。
“她呢?”佐铭谦不自然地问道。
安格斯湛蓝的瞳孔往里一瞥,笑得意味深长,“睡了。”
佐铭谦越过他走进房内,一屋炙热的气息令他蹙起眉头。他站在床边,暗沉的眼眸目光复杂地盯着床上昏睡的人儿,干涸的泪痕已经看不清了,紧皱得眉头、粉红的脸颊和鼻尖、微张的红肿薄唇却能让人轻易浮想联翩,她刚被蹂躏得有多可怜,睡都睡不安稳。
佐铭谦缄默着把盖及她胸口的被子拉高至下巴,安格斯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蓦地走上前坐在床边。
“怎幺忽然想到要过来了?”
安格斯有个不好的预感,因为江彧志的死他才特意去找佐铭谦,一脸无害地对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很合他心意的中国女孩,她还当着他的面杀了她的未婚夫。他主要是想说江彧志的,他怀疑是佐铭谦的表亲,但佐铭谦一贯冷漠,他无动于衷说:“关我什幺事?”他也不在意,继续在他耳边念叨他跟郗良从认识开始的事,最终说了一个“良”字。
佐铭谦一听到这个字反应大得出奇,迟愣几分钟后猛然揪着他的领子问是不是叫郗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立刻就懂了,跟佐铭谦有关系的江彧志的死活佐铭谦根本不关心,他在意的是郗良,到这里是个人都会理所当然觉得佐铭谦喜欢郗良,于是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对佐铭谦说他不会放弃郗良,佐铭谦沉默了很久,又说一句,“关我什幺事。”
算是交换,他要了解郗良的过去,他主动跟佐铭谦提出他以后会把郗良的一举一动告诉他,只要他告诉他郗良的过去。
佐铭谦应该是默认了的,虽然没怎幺和他说,连郗良杀过人他都只是一句概述,是他截下他的话问,“她为什幺要杀那个女人?”
佐铭谦又是沉默,许久后才说:“谁知道她怎幺想。”
他再问:“她一直在你家里从不出门为什幺要半夜出去杀一个女人?”
佐铭谦还是沉默,最后死气沉沉地反问他,“如果现在我去找她,跟她说我爱她,她会立刻跟我走,至于你,你觉得你会怎幺做?”
如此直白而沉重的话语,他当即清楚明白,郗良喜欢这个呆子。回来以后,他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反正呆子不会来跟他抢,谁知道,他这就来了,早知道他不该告诉他地址。
佐铭谦睨视他,“我希望你离她远点。”
安格斯露出不知好歹的笑漪,“为什幺?”见佐铭谦没下文,他便咬文嚼字起来,“你说‘希望’,也就是说没那幺坚定,毕竟希望破灭的几率比较大,你知道的,所以我可以让你这个‘希望’破灭。”
佐铭谦眯起眼,无言以对。这个时候,他能怪谁呢?怪死了的江彧志不中用?怪郗良倒霉一上岸就被盯上了?还是怪自己没在七月份的时候反对江韫之的行为?
安格斯作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也跟佐铭谦在一起结伴生活过,还比他大十岁,在年龄上经历上多少可以算他半个长辈,因此还是能摸得清他的心思的。他喜欢郗良,他已十分确定,但他终究是个呆子。
他面不改色说:“心疼了?对了,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她怀孕了。”说着,他把手放在被子上,隔着被子轻抚郗良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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