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树有灵,花朝节时更是如此。百姓们相信,将心中所愿写在黄绸之上,再将其抛到树枝之上,便可以上达天听,心愿得偿。抛的越高,心中所想就越能被视线。”易衡之细细对顾折颜解释一遍,然后问,“太后可有自己的愿望吗?”
顾折颜一时惘然。
易衡之低笑:“等我。”然后他飞身而下,身影没入底下人流之中。顾折颜被独自留在高楼屋檐之上,正略微不安之时,易衡之又轻轻跃上屋顶,手中却多了几样东西——一截黄绸、一方砚台、一枝狼毫笔。
他将笔递给顾折颜,自己捧着砚台。顾折颜低眼一看如果】..,砚台中墨正半满,易衡之手上身上却一个墨点也没有,又想起他越过高高宫墙,来去自如,看来他的轻身功夫堪称独步天下了。
顾折颜将笔饱蘸浓墨,正欲提笔书写,易衡之心念又起,拈住黄绸一端向外抛掷而去,揽住提笔愕然的顾折颜飞身而上,两人足尖轻轻一点,恰好点在飞于空中的黄绸之上。底下许愿之人本就纷纷抬着头,眼看见有两人自高楼飞出,足踏黄绸几步变换,衣袂当风,宛如仙人,齐齐叫好起来。
顾折颜知道机不可失,当下挥笔于面前飘飞的黄绸之上,笔走龙蛇,将心底最深的一念以草书行云流水的写了出来。易衡之悄然瞥去,但见满目狂草,字迹难辨,心中一哂,见顾折颜似乎已写罢了,便道:“走,咱们一起把它挂到最高枝上去!”
谁知顾折颜听闻这句,笔尖一顿,又抬起手臂,在原本那一行字左侧另起一行,又写了四个字。这四个字比之前的四字更加潦草难认,莫说易衡之这样只爱看隶楷的,便是略通草书的怕也不知道他写了什幺。易衡之一把揽住悠悠下飘的黄绸交在顾折颜手中,搂住他的腰肢,一足点在碧树树枝上,阻住了两人下落之势,继而再度轻盈掠起,直探上方最高的一枝。
顾折颜将手中黄绸抛出,眼见它就要落在最高枝上、两人俱悄然松了一气时,忽然有另一道黄绸逆向袭来,裹挟一道刚猛劲风,将顾折颜所书黄绸直直从树梢上方扫落,稳稳的占据了最高一枝。
而顾折颜所书那方黄绸,被这道劲风一打,快速的径直下坠,竟在易衡之回神捞住它之前,越过两人身侧,掉在了地面上。易衡之站在高处,眼见那方写着顾折颜心愿的黄绸坠入尘土,不知为何,原本轻松无比的心也如坠入了尘土之中一般。他不由怒视携着一道内劲将黄绸挂在最高树枝上的来人,那人似是也没想到有人与他抱了同样的念头,都要将心上人的愿望挂在这一枝上,失手扫落了别人的东西,亦感歉疚不已。对上易衡之的视线,立刻道:“这位兄台,实在对不……殿下?”
顾折颜定睛细看眼前人,但见此人相貌端正,只是脸侧有一道殷红伤痕,几番思索都没有将人认出来,易衡之虽觉这称呼奇怪,也只当是宫中人发觉了,再顾不上问罪,扔下一句“认错人了”,就带着顾折颜先一步落到地面。低头寻时,地上却没有那方黄绸的踪影了。易衡之欲再带他重写一张,又恐刚刚的人寻过来,顾折颜轻轻一叹:“算了。”
易衡之便也作罢,挽住他的手带他挤出纷闹人群。因为两人刚刚在上面那一幕实在让人记忆深刻,又兼之易衡之挺拔英武,顾折颜飘逸高贵,一时不少人直呼他们是一对仙人爱侣。易衡之不欲叫太多人看见顾折颜的面容,忙搂住他再度踏上一处人家屋顶,几起几落,便消失不见了。
沈未宣直到此刻,才正好落在地面上。他找到人群中以轻纱遮面的眠玉,与之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好像碰见了故人……却不小心将他的黄绸扫落了,一落下来就连人带绸子都看不到了。”
眠玉亮一亮手中的东西,正是刚刚顾折颜所书的黄绸:“在这儿呢。恰好落在我脚边,眼看要给人踩上,我就捡起来了。我在下边看着,仿佛是易将军和顾太后的东西,本待还给他们,谁知他们走的这幺急。”
沈未宣接过来扫了一眼,只见上边是八字狂草。眠玉亦凑过来看,闷声道:“这八个字真是一团一团的,如何都看不懂,尤其是后边这句。”沈未宣又看了一眼,然后喃喃自语道:“衡之是谁?”
眠玉顺口答道:“是易将军的名字。”随即便反应过来,“这上面写了易将军?”然后感慨,“这两个人竟然搅合到一起去了?”紧接着再狐疑问,“我的大侠,你竟连这样的草字都看得懂?”
沈未宣闭口不答,面上却浮起笑意。他欣然道:“我将它扫下来,如今就将它挂回去吧。”说罢,再度施展轻功,将那方黄绸挂在高枝之上,恰落在眠玉所书的那一条旁边。
他落下来时,自然而然的执起眠玉的手,带他步出人群,脸上笑意始终不褪。
眠玉跟着他走,发觉他步子越迈越大,显然是心中欢喜的难以自制,越发狐疑起来:“你在想谁,那草书怎幺回事,你到底为了何事如此开心?”
沈未宣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回过身在眠玉脸上印了一吻:“你说呢,‘我的’夫人?”
易衡之再带着顾折颜落下时,便在自家将军府中了。
他见顾折颜似乎心有所思,想是他仍在惦念黄绸落地之事,便道:“事在人为,太后有何心愿,微臣亦可全力为你达成。”
顾折颜想到自己写下的八个字,结局不过是坠落尘土,终觉渺远,更难以对眼前人开口,于是随意搪塞了过去:“上面写的东西本来也无关紧要。我是在想,总觉得刚刚那个武者有些面熟……”
易衡之心中的温柔情意顿时尽去,他微愠的思忖:如此良夕,这太后便一刻也闲不住,非要与我提别的男人幺?
他自觉到了星月当空之时,正适合双管齐下,哄的顾太后在床上也离不开他才是,便将人扶上屋顶,自取了两坛酒来。顾折颜不习惯就着酒坛饮酒,他便好言哄劝。顾折颜无奈之下,双手捧住酒坛,一仰修颈,淡色酒液自坛口倾泄而出,落入他微张的薄唇之中。易衡之见他凤眼微挑,雪颈之上喉头轻动,浅色嘴唇因染上酒渍而微微发红,就坛饮酒之态也煞是好看,飘然如画,又带一丝媚意。
顾折颜浅尝几口坛中酒,初时只因不熟稔的饮酒之姿而觉呛人,勉强至极,但几口过后,口中美酒甘甜,顾折颜低回一阵,讶然问:“这是……产自西盈的酒?”
易衡之这才想起顾折颜本是西盈人。西盈产的美酒甘甜香醇,不易醉酒,他思量着此酒最是适合用来今夜招待顾折颜,才从酒窖之中取出罢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此良机,他如何会不抓住来获得这位太后的亲近和好感:“正是。这酒,是我为了迎接太后而备下的。”
顾折颜第一次主动吻上了易衡之。
乡关遥远,他已足足七年,未能得闻乡音,得见故人了。连来自故乡的美酒,亦叫他一念欢喜,一念悲哀。他渴求,又畏惧。但今日今夕,终有人在意他的心愿,在意他的乡情,终有人既爱他,亦重他。
这人是他七年来时时萦怀于心的人,萦怀之故虽与情爱相去甚远,甚至犹带恨意,但终究是在意了七年。这人救了他,第一时间将一碗他所需要的避孕药汁送到了他跟前。
一个善战,可靠,体贴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他满怀深情,在意他的心愿。
至少此时此刻,顾折颜别无所求。
易衡之面对当朝太后的主动献身,自没有坐怀不乱的道理。此时的心情与温泉第一夜的心情截然不同,征服一个太后,让太后主动的献上他的吻和身体,比强暴一个宫奴美人更能激起一个男人的欲望。
他一边吻着顾折颜,一边熟练的解开了顾折颜身上的所有衣物,让那如明月清辉一般微凉清白的身体裸露在屋顶皎然的月色之下。
易衡之将手中的酒坛一倾,甘醇的酒液来来回回的倾洒了顾折颜满身。易衡之听着酒液淅沥落在这具身体上的声音,看着酒珠儿溅落在顾折颜的锁骨上,乳尖上,与下身微微挺立的玉茎,和腿间暧昧的地方。他恨不得自己亦化身其中一滴,从顾折颜细瘦的锁骨自下淌去,顺着一对圆润玉乳的形状弧度,流过双乳之间的美丽沟谷,若是能逆势而上则更好,便能攀着乳房最低处向上慢慢游走,停留在那浅褐的乳晕上,慢悠悠的打着旋儿流上一圈,再度滑入两乳之间,然后一路疾流而下,与众多酒液共同汇聚在凹陷的肚脐眼处,在里边更久更深的酝酿,直到这具身体从中央开始,每一处细腻肌肤都醉意浅浅了,才向下续流。垂在顾折颜稀疏体毛之间的小小花茎,他要如雨珠从茎叶上滚落般,从这花茎上由慢至快的淌落。那瘙痒的感触,一定会让顾折颜初时敏感不堪,乞求一个痛快,到后边骤然结束,余味淡淡,总觉不够。
这时,他才能趁虚而入,一举侵入顾折颜丰美多汁的密地。
易衡之将自己的假想,全都化作了口舌的行动。他的舌尖,就如他绮想中的自己一般,沿着酒液的轨迹,将顾折颜的身体自上而下舔弄了一遍。而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妙的,是这一路的行进之中,始终有幽微隐忍的低吟声伴随耳边,那对幽深凤眼,虽时不时微微闭合,但每每睁开时,却都千回百转的看着自己。
这回是真真正正、心甘情愿的合体交欢了。
易衡之察觉此事,心中满足的几乎融化,下身欲望却硬挺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推高顾折颜的双腿,一举挺入了这具已无比动情的身体。
顾折颜的双手安放在两肩旁边,随着他的粗大入侵的动作而猛地收紧。易衡之看见这一幕,在他的水穴里顶弄的更加用力,甚至抱住顾折颜的双腿向前微微挺身,以便俯冲的时候能够进入的更深。顾折颜似乎因此觉出几分痛楚,轻轻呻吟几声之后,便伸出一手握住了易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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