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2 / 2）

罢了罢了，会变成这样也是自己宠出来的。

当初那拿着软软糯糯声音喊着他舅舅的孩童，总爱拉着自己衣角撒娇的孩子，换得了他衷心的疼爱。不管怎样，那毕竟是自己姊姊在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肉啊。

但是再怎幺宠对方，他还是记得对方已是当今天子。

天家无情，君心难测。这具皮囊又能维持几年恩宠？何况跟后宫三千佳丽相比，他连诞下龙子的机会都没有。

他没忘当初姊姊是怎幺入宫的，不就是忌惮叶家手上的兵权，名为嫔妃之名的人质而已。可怜叶家到他这一代只剩两个孩子，还得牺牲一个才能多换几年安稳。

所以对皇帝那时而表现出的宠爱，他不敢要更不能要。

这些年边境的战乱也渐渐平静下来，大概再征讨个几年就能平息个几十年的和平日子吧。自己拉拔出来的那几个人，到那时应该也足以独当一面，可以安心交出兵权。

到那时……他怔怔地想，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让他辞官。

这几代下来，叶家付出去的子弟血肉，应该也足以还清皇恩了吧。

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让他心烦不已，长叹一声用床单胡乱将残留在大腿上那些荒淫的痕迹抹去，整理好衣裳后缓慢但坚定的离开房间。

莫澐天下了早朝兴沖沖回到那特别隔离出来的后院时，听到的就是叶将军已经回府的报告。

他一怒将桌上的茶壶杯子全扫到地上，一时间碎裂声不停作响。

「来人！宣叶将军进宫见朕！！」正听到外面传来答应声，他却又改变主意。「算了，还是免了。」

想来昨晚的确将那人折辱得狠了，到最后那人死都不肯正面看他。只是他忍不住啊。半年不见，那人还是乾净地让他眷恋，让他想就这样拴着锁着对方再也不放手。

整个皇宫里，只有在对方身边他才能呼吸。

他还记得小时候那人明明没比他大几岁却硬撑着抱起他的模样，虽然不常进宫但每次都不忘带些宫外有趣的东西给自己，听着自己叫他舅舅时浮起的温暖笑容。

除了母妃外，只有那人身上带着乾净的气味。

大概就是因为太乾净，所以母妃才活不长。而在母妃过世后，只有那人偶尔进宫时能让他能稍微呼吸到一些乾净的气息。

皇宫内院的龌龊事还能少嘛。

他曾不小心看到大皇兄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压着才刚入宫的清秀太监行那苟且之事，那小孩到最后几乎是哭到气弱游丝，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那太监。也多亏那次，他才知道原来男子间也是可以做那档子事。而二皇兄那时不时失蹤的宫女，私底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都是上哪去了。

更不用说自己那些因生病、意外等原因夭折的兄长们，偌大的皇宫里，竟没有一个可以让他顺畅呼吸的地方。

所以他更为依恋那人，只是那人越来越少来看他，往往隔了好几个月半年，要是跟着上了战场可能就是一年才来见他一次。

他害怕，怕被那人撇下。

所以在某次那人来看他时，他用药迷昏了对方。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佔了对方身体时，几乎没插几下就兴奋得洩了出去。他那时候是怎幺想的？呵，应该是满足的吧……觉得这样就能留下那个人，这样就能拥有对方。

那人醒来后勃然大怒，之后却又心软原谅了自己。

他一次次用各种方式迫使对方雌伏于自己，一次次享受着对方对自己的心软，一直到他继承了大统。

从他接了那个位置后，他知道他们间的关係变了。

在是那个人的外甥之前，他是当朝天子。

在是自己的舅舅之前，那人是拥着兵权的镇国将军。

他们之间有了利害关係，是君是臣，再也不复那些年的单纯。

可他知道，自己心底其实还是当初那渴望着对方身上乾净气息的小孩。

「舅舅……叶如风，朕到底该拿你怎幺办呢……」房里的被褥间早已没了对方的温度，但他还是依恋着昨晚残留的气息。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