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就算是离别之时,兄妹两也是依依惜别,送走双亲的,唯有那一次——石谷夫妇出事的那一次,秋华罕见得在走之前又哭又闹,不停地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他们留下来。
探险自然会有危险,但石谷爸爸也算是从小接受着精英教育,身体素质非常人可比,总是能化险为夷。
那是石谷秋华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父母的冒险生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当时还是个七岁孩子的她,笨嘴拙舌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中那股不安,促使她想尽任何办法让双亲留下,最后只能反反复复地哭闹“爸爸妈妈不要走”。
石谷夫妇固然也是心疼自己的小女儿的,但是此前他们就跟人约好那次洞窟探险,好不容易备齐装备,等到退潮的时节,探索队所有人整装待发,只等他们两个一起垂降进去,实在不是能说不去就不去的。
秋华只记得那一次她哭得撕心裂肺,然而,就算她有心闹下去,七岁孩童的身体却无法支撑那么久,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累睡着的,只记得醒来之后,父母已经离开,不久之后,被送回来的就是一封噩耗与两人的遗体。
“哥哥,我……是在爸爸妈妈去世之后,才渐渐发现这种能力的。但是……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观测’到了他们的去世……却没能阻止。”
说到这里,石谷秋华的垂下头,声音带着颤抖。
石谷冬弥有些明白了,就像他信任秋华和冬夜,就立即将这离奇的经历说给他们听,妹妹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恐怕她心中一直抱持着当年没能阻止父母离家的念头,所以才说不出口。
当然,这不能说是她的错,首先七岁的小女孩就没法解释清楚那么复杂的事,而解释不清的结果,就是被当做稚儿想念父母的胡言乱语。
但青年也没有开口,他明白妹妹想要的不是语言上的宽慰,她不是想不开,只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呢?
如果当时她拦住了父母,如果她没有那么快睡去,如果她能多留他们一会离开,错过那次探险,一切是不是会有不同?
最后,他走上前,把妹妹抱在怀里,很快就感到胸口的衣服有些洇湿。
许久,石谷秋华终于平静了下来,尽管还像是个安静的娃娃,双眼的眼皮却有些红肿,她不好意思地向兄长三人笑笑,才继续讲述。
“总之,那是我的能力第一次觉醒……但是这种力量并不稳定,正好当时的女孩子们之间盛行着塔罗牌,我就想用塔罗占卜的形式,让这份力量稳定下来,变得可以使用,就制作了这副牌。”
“未来是不确定的,未来又是确定的——假如向上抛硬币,正面与反面向上的几率各是一半,这就是未来的不确定性;然而,决定硬币最终哪面向上的,却是抛硬币时的力道、角度,落地的高度、地面平不平整,乃至抛起时周围的风与空气对流的情况。”
“也就是说,在抛出硬币的那一刻,硬币的未来——是正面向上还是反面向上,其实就已经确定了,假如能够以同样的力道、角度,高度、地面平整、风速和风向等外在条件完全相同的情况下,抛一百次硬币,其结果也是一样的,对吧?”
石谷冬弥点点头,等待妹妹继续说下去。
石谷秋华将早先泡好的茶盏端起,润了润喉,沉吟了一下继续道:
“虽然在硬币抛出的那一刻,其最终结果就已经确定了,但我们往往要等到硬币落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而从硬币被抛起到落地的这段时间差里,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未来’虽然已经决定了,可暂时还观测不到。”
“我的能力,就是在这个原本应该观测不到的时间差里,让最终结果可以被确定地观测到。虽然很像是预知未来,但我觉得把它称作‘观测结果’更准确一些——因为刚才抽牌的人是哥哥,所以才会抽出【愚者】,如果是冬夜哥或者迪卢木多先生,那又会是另外的牌,这个结果不论抽多少次都是一样。”
石谷冬弥沉吟思考着,他有点弄懂秋华的意思了。
这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原本在打开密室的盖子之前,是无法界定猫是死还是活着的,但在借助秋华的能力后,却是作弊般地,能在把猫关进去到打开盖子之前,就“观测”到了密室里的猫究竟是死还是活。
抛投硬币、等待硬币落地结果出现的时间很短,只有短短数秒,仅仅用来预测抛投硬币的结果,这个能力没有多少价值,但是很多事,从起始到发酵再到结果出现,却有一段很不短的时间——能提前看到“结果”,这就是秋华能力价值的体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预知未来,但石谷秋华能预知到的,只是确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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