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悸动：19-2（2 / 2）

「安内喔！」

「前几天，她不直接骂我像泼猴，说我的屁股水佮亲像红柿。」

幺舅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我妈拿着换洗衣物转回来，说：「你窸窸窣窣，佮恁阿舅使弄，编排恁母啥米？」

我说：「妳又没多生颗胆给我，我向谁借？好加在，妳把我生得像水蛭，啊那呒，我早被妳甩到美国去。妳就得坐飞机去找，花钱就算，妳哈呢水会被阿凸仔卖掉。」

我妈舀着热水，「坐飞机若摔死，连骨头都找不到。我没美国时间，你免含眠。」

「我会失眠，整晚忙着数美钞。妳脖子伸长长在等，甘睏ㄟ去？」

「你麦顾讲话，酒顾乎好，麦害恁阿舅喝醉。」我妈提起水桶，走进浴室。

我压低声音说：「阿舅！美富带小孩回来，你知道吗？」

「有这种事？」幺舅惊讶问：「为什幺？」

「我也不清楚。」我说：「阿母介绍美富去餐厅上班，伊尚了解。」

「你的意思是，另外有内情？」

我说：「怹尫当初来当兵，强姦美富才被迫把人娶回家，是不是？」

幺舅说：「怹尫惦惦呷三碗公，直到美富肚子大起来，恁阿母追问，代誌才迸空。」

「问题就在这里。」我说：「很奇怪ㄟ，她儿子长得不像怹尫。」

「很多小孩也不像父母，不是吗？」

「美富以前会写信给秀珠，曾在信中写说，小孩陆大陆像汪8，那时我想不明白。那晚，阿母说要带美富去讨公道，去阿梅婶怹厝咧？」

「那不就是……难道……」幺舅瞠目结舌，好半晌才说：「小孩像谁？不会是……」

我附耳说出人名。「阿舅！我有八成把握，但毕竟是猜测，我又怕挨骂不敢问咧？」

「恁阿母讨厌人家说三道四，你要我问？」

「阿舅问的话，阿母不会骂，八成愿意说。」

「我试看麦。」话落，幺舅朝浴室喊：「阿姐！听说美富被赶回来，为啥米？」

「我都哉咧！」我妈说：「伊想坑想缝使弄，你果然中计变尫仔。」

幺舅说：「美富向来都好好的，突然被赶出门。内情绝对不单纯，我也会好奇。」

「这样说不方便，你稍等。」我妈终于鬆口，我竟然莫名兴奋起来。彷彿颁奖典礼，等待揭晓最佳男主角，证明我的预测无误。很快地，我妈走出浴室。「念在你大力奔走，救恁阿舅有功，阿母满足你的好奇。但这种事情很伤人，你知道只会徒增……」

蓦然，有人敲门，出声道：「阿玉仔！是我啦！这幺晚跑来打扰，歹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