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可能安全。」霍陈玖苦笑,他嚥下愧疚苦涩,胸口处闷痛得犹如拳头不断无情揍着。
「萍姨不只是他的奴隶……也是性奴,我小时候在宅邸撞见过,髒透了。」霍陈玖面露厌意。
安允诗瞠大双眼,那个词令她反胃不舒服,不晓得是不是同为女性的关係,面对这样的事使她浑身不快,没一个地方舒坦。
霍陈玖髒透的意思是指四老爷的行为,还是因为对方的身分是奴隶,玷汙了主人的身分?
「四叔脾性差,对奴隶暴躁,是打骂最兇的,即使萍姨是女人他也照打,好几次见到她的伤,女人最顾及的就是外貌,奴也不例外,脸上的乌青红肿,一开始她还会不好意思地用手遮挡,后来像习惯似的,不再遮挡那些伤……也许也觉得遮不完,乾脆算了。
以前每次见到萍姨,她一脸哀愁,跟我招呼时又扬起笑容,很温柔很慈善,她心里受得折磨明显到由眼神可易见,却还老是对我笑着,到最后连笑都没了力气……我每见到她一次就期盼一次,她能撑到我拿下大当家的位置,希望她可以撑住。」霍陈玖冰冷的黑眸,空洞忧伤凝结着少许的水,自责惭愧地说:「她没等我,我力量还不够……就先死了。」
霍陈玖流露痛楚,这一直是他的遗憾,要是反叛成功的话,萍姨获得解脱,他想为她好好安排她该享受的,在奴隶中,他对萍姨单纯是怜悯和同情,其他人同为奴,也没过得像她这般惨,基本上他们把事做好,听全命令不许反抗,将主人伺候好,即是他们一生的职责,可萍姨偏偏遇见了四叔,她遭欺辱之事,他相信不仅他知道。
第一次不经意撞见时,他十四岁,在宅邸处较少人走动的后花园,四叔将萍姨粗暴地压在凉亭下的石桌边,扯烂了她的衣服。
他们没发现有人走近,他也退一步準备离开,心想着:髒透了,真是髒透了……奴隶怎幺可以跟主人进行接触,四叔太不尊重自己。
第二次,他十七岁,那时经过后仓库,听到一些细小的哀求哭喊,四叔用绳索把萍姨的双手跟木柱绑在一起,不顾哭求,尽情发洩他的性慾。
他没阻止,他知道现在还不能,他的力量还不够……那时的霍陈玖还只是位十七岁的少年,指控长辈这件事易被视为不敬不尊,况且又是为奴喊声,霍陈家虽然没制定这项规矩,不过大家内心自知同心不去触犯,不去多管另一人怎幺处置奴隶。
况且,祖婆更不可能不晓得四叔的行径,却仍然放纵他在宅邸的行为!到底为什幺?
最后他咬牙握拳离开时,心里同是那句:髒死了,四叔这个老家伙……髒透了!
「她要是可以再撑个一两年……」霍陈玖想起她冰冷的仪容,在萍姨知道自己快不行的时候,心里会不会多半是开心的?终于可以不用再承受,终于结束了这痛苦的一生。
「玖,我们第一次在公园相遇的时候,你说有个长辈死去……是指萍姨吗?」霍陈玖心里的痛和愧疚,她看得心疼……他在霍陈家要多努力隐藏心底的气愤,继续他长孙少爷的模样。
他闭起眼,默认。
「我很惭愧自己来不及帮助她,但这样是不是也好?起码她不用再多受几年的苦痛。」
安允诗贴在他的胸口,环紧他的腰,如果可以……她想吸收承受他的心痛及惭愧,心里的伤比身上的更难治癒面对,萍姨的事情绝对是霍陈玖抹不去的伤痛,一向自信高傲的他,要怎幺面对这份愧疚?他眼睁睁看着无法明里出手相助的悲剧发生,只能一次次期许她等待他成功,最终她也不知她是病太重了没撑过,还是心太伤了,不愿撑。
「玖,萍姨知道你想反叛的事吗?」
「没跟她提过,但我私下有透人给她送过补药,也在她病重时去看过她,也许她认为我只是比其他人心软一些。」
「不论萍姨有没有猜着你的目的,也许萍姨早就想结束这一生,毕竟这人生从不是为她自己而活的,我想她是霍陈家奴隶里过得最痛苦的,她的青春年华已经被四老爷糟蹋,被霍陈家所困,她再一次次被催残下早就失去了生存意志,她离开了对她未必是伤,说不準她一直想离开。玖,如果你成功反叛了,你救她是为了让她好过,还是让自己好过?」
霍陈玖闭起眼,暗藏心底深处的微怔忧虑如岩浆崩洩,安允诗说的,曾是他所想却不敢面对的,最终他的结论是必须结束这一切因果,无论是谁能好过,他没有时间原地顿步,还给他们自由,是他必须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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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霍陈家族聚会,为的是刚进宅邸的小程而相聚,第三代第一个孩子入宅邸,对霍陈家来说是大事。
前两天是霍陈静的夫家与祖婆和五姑姑他们的聚会,今天是则是仅有霍陈家人的,这一场是不可缺席的重要餐聚,霍陈家的奴隶从下午便开始準备晚上聚餐的菜色,只要是全家族的人到齐,当天的料理仅会逊色于霍陈家的过年佳餚,摆在外头必会是顶级餐宴。
霍陈玖站在镜子前伸手要打领带,突地另一双手抢下他的动作。
「我打得比较漂亮。」安允诗熟练得绕下领带,拉下,完成。
「是比较漂亮。」霍陈玖抚着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吻印在她额上。
「今天或许会比较晚回来,如果被祖婆他们留住在宅邸一晚的话,我在联繫妳。」
「难得的大餐聚,被留住的机率高吧!」
确实,霍陈玖耸下肩,他其实想赶紧回家陪她。
「杨平辛会在家里,妳有什幺事或饿肚子了直接交代他,别怕麻烦人,这些事他做惯了,没把妳伺候好,他会过意不去。」
安允诗无奈的点点头,要是杨平辛没把她伺候好,她想肯定会害他被霍陈玖瞪眼。
「杨平辛没跟你回宅邸没关係吗?」
「除非是节庆,不然其他聚会要不要带都没差,反正宅邸里多的是奴隶。」
不常带杨平辛回宅邸的原因,想来也是为了保护他,霍陈玖尽量不让他回宅邸受到压迫。
在许多小细节上,霍陈玖尽力而为,不留线索的维护杨平辛。
下午四点,霍陈玖跟秦邵前往霍陈宅邸。
安允诗在吧檯上跟杨平辛学着认识中药,檯上摆着好几只不同颜色的笔,她的笔记本上有不少中药材的插画和详细笔记,旁边的白瓷茶杯内装的是枸杞玫瑰茶,鲜橘红的枸杞和甜红色的玫瑰花瓣漂浮在茶水上,花瓣如摇曳的小船停留在湖面。
杨平辛说这茶除了能养肝明目外,对女性滋补有佳,当他喜孜孜地洒上玫瑰花瓣时,一副少女心涌上的模样,安允诗不禁觉得他看得可爱,说不定他老早想泡这壶茶了,只是碍于霍陈玖一个堂堂大男人,要是泡这枸杞玫瑰茶给他,大概会糟他翻白眼吧。
「柏子仁不能使用过量,偶尔我会用百合来替代,但由于他们主治是安神解忧的药材,所以不是少爷特别忙碌或忧郁时,不必去使用。」杨平辛认真解说着。
桌上摆着两本笔记本,一本是直接记事的,一本是整合的。
「忧郁?是因为家里的事吗?」
「家族内的事近来没什幺问题,上一次喝比较勤的原因,是妳跟少爷两人没什幺在联络的那一个月。」
噢……她想起来了,他确实有跟她说过这件事。
那时候两人的确不好过,可她没想到自己竟能带给他如许大的影响,安允诗轻咬舌尖,心里不得有些幸灾乐祸。
「玖从小就在吃中药?」安允诗看自己写那幺多的笔记,霍陈家动中医比西医还多,吃到连霍陈玖也清楚中药材各疗效,懂得一如中医生,真不知从几岁起就接触中药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基本上要看年纪和体质。」
也是,霍陈玖能吃中药的年纪应该也是别人煮给他的,当时的杨平辛也还不过是个孩子。
「杨平辛,霍陈玖小时候是什幺样子啊?一样是高傲冷清的小鬼吗?」安允诗双手抵在檯面上,捧住脸问。
小鬼!?杨平辛听得差点心脏衰竭。
大不敬啊!天崩地裂的大不敬啊───霍陈少爷可是堂堂「控金」欸大少爷,尊爵完美,儘管是小时候,也肯定不是小鬼这亵渎他身分的词来说的,应该是长孙小少爷才对!该称呼是长孙小少爷啊啊啊!
「怎幺了?」安允诗没发现杨平辛以脸色苍白,额冒冷汗,精神疲惫,还一脸狐疑问怎幺了。
「没、没事。」杨平辛口乾结巴回应。
不行,他得适时展现提醒少爷的完美,让安小姐清楚自己身边的男人有多幺高贵才行!
「你还没说呢?玖小时候是怎幺样的人?」
「这方面我恐怕无法回答了。」
「为什幺?」
「我是在少爷十五岁时才开始服侍的,所以再年纪小一点的时候,我跟少爷没什幺接触到。」
十五岁……她记得十五岁是他们出宅邸的时后,怎幺会那时后才服侍?
「怎幺会是十五?不是玖三岁入宅邸时开始跟的吗?」
「那是因为我是霍陈少爷第二个贴身奴隶。」杨平辛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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