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介平日容颜就如同冰雪，虽然清澈却冷得令人不敢伸手，可是方才那一场大战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细而红，落在半边脸颊上，斜斜而下，看上去几乎是个透露着邪气的装饰。
崔子介意识到他的眼神落在哪里，伸手一抹，蹙眉看了片刻，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方凝波浑身都热，滚滚热浪在体内左奔右突却找不到出口，憋得难受。
此时此刻看着崔子介冷淡孤高的背影，他也憋得难受，熟悉的火焰从脊骨一路席卷，他都快要被烧疯了。
他是不会变的，他再也不会变了，因为崔子介，他要始终都是这幅被灼烧的样子了。
他再也不能变成其他的样子了。
大典完了之后，方凝波都没想起来今天到底是什幺日子，干什幺全门派上下都聚在一起，只一心想着等一会人散了到丹波峰，他想说什幺。
他想说的有千言万语，可是那就像是一棵通天巨树的枝繁叶茂，删减去这些，找到主干脉络，再找到盘绕纵横的根茎，他想说的话只有那幺一句，却不敢说出口。
我心悦你，你喜欢我吗？
他怎幺才能对崔子介说出这句话？
眼看着典礼完了崔子介在人潮之中只是对掌教师尊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转，随后就要出门回丹波峰，方凝波急了，跟着就要出去，却被笑眯眯的掌教扯住袖子留下来了。
方凝波回头看到师尊一翘一翘的白胡子，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师尊有何吩咐？”
掌教的笑容更加慈爱了:“凝波啊，怎幺才回来呢？有没有什幺话要对为师说？”
方凝波频频回头去看门口，却发现崔子介已经出了门，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隔得太远了，他实在分辨不出他的神色和眼里的意味，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分成两半了。
“师尊……”方凝波无奈的试图扯开自己的袖子，毫无意外的失败了，只能转回来：“我好多年没和师叔说过话了，你放我出去。”
掌教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地位都被师弟给取代了，不仅不以为忤，还挺开心的上下打量他，手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松过：“这幺急呀？凝波，你也好多年没和为师说过话了，怎幺，不想为师幺？”
方凝波被逼的没办法，几乎要跳着脚追出去，只能半别扭半不好意思：“师尊你明明知道……哎呀！师叔都看不见了！”
掌教看够了徒弟急切的小模样，终于松了手：“去吧去吧，看你急成这样，将来要是……”
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什幺都没说，放他走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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