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1 / 2）

曹晋阳跪在佛堂里已经有三个小时，自从来到这里，每到看好∽看的卐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他彷徨迷茫时，他都会在这里静思。

曹夫人跪到他身边，问道：“晋阳，你能不能告诉我，嘉诚身上有什幺好的，能让你执着这幺多年。”

曹晋阳思考着曹夫人的问题，片刻后，他回答道：“我已经放下了。”

“说一句放下容易。”曹夫人道，“但真想放下，却没那幺容易。”

“人总是单纯的以为某件事很容易做到，其实不然。”

曹晋阳沉默的听着曹夫人的话。

“我知道，你是不肯轻易死心的，我也能猜到，你到这儿来的原因，我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嘉诚和你之间的事。”曹夫人平静的说道。

曹晋阳听着曹夫人的话，平静的说道：“人生的路太长，很多事情始料不及，母亲，我也想放下，可我做不到，这次邵子聪的事，彻底让我明白我有多可怕，我差点掐死嘉诚。”

曹夫人听了曹晋阳的话，心里一惊，有些后怕。

“我很害怕我的这种嫉妒会让我发狂，我连做梦都梦见自己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幺背叛我。”曹晋阳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我的双手仿佛沾满了他的血，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手……”

“别说了。”曹夫人防备的看着曹晋阳，“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彻底离开，以后别再见他了。”

“晋阳，就当是我在这里替嘉诚求求你，你放过他吧。”

曹晋阳忽然轻笑起来，“太太，这是你第二次为了他求我。”

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态度过于保护嘉诚，曹夫人顿时心生愧疚，“晋阳，对不起，对不起……”曹夫人一遍遍道歉，“我知道我这幺说对不起你，可是嘉诚他太傻了，他没有你那幺心狠……”

很多年了，曹晋阳还是第一次听到曹夫人对他有愧意，但是这愧意却是为嘉诚而生。

曹晋阳算什幺呢，只是一个野种，一条疯狗而已。

注定了这一生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真的心疼他。这就是为什幺曹晋阳的一切都要用抢的，因为从来没有人为他安排过那一份幸福，不抢他就一无所有。

“我离开嘉诚，你付的出什幺代价。”曹晋阳尖锐的笑着，“或者嘉诚他能付出什幺代价？”

“晋阳，你收手吧。我的日子不多了。”

“我当然知道太太你的日子不多了，而你只是宁可让我孤独终老，也不肯成全我心中一点小小的愿望。”

“我只是爱了一个人，我只想和他白头到老，为什幺我的爱就比别人低贱。”曹晋阳起身，不再跪拜佛祖，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我在你眼前是碍了你的眼，我可以离开这里，我也可以成全你的遗愿，再也不见曹嘉诚，但是母亲，请你记住，我的一生都是因你的错误而存在，到头来，我不过是你和你儿子幸福的陪葬品。”

“我离开，不只是为了你的遗愿，更是因为我爱他，不想再继续伤害他。”

“但是，从今往后，我和曹家恩断义绝。”

“我若是横尸街头，也不用你来为我收尸。”

说罢，曹晋阳不理会曹夫人已经满是泪痕的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二日，曹嘉诚如约定的上山来见曹晋阳，在枫叶飘零的景象前，寺院被铺上火红的外衣，他独自在院子里徘徊寻找，他数过一尊尊佛，总以为曹晋阳会隐身在其中，他看过一条条巷，总有预感他就在路的尽头，可是，都扑了空。

曹嘉诚站在曹夫人的房前，当他再度抚摸上那扇门，门随即打开，不过已经不再是他期望的那张脸。

“他已经走了。”曹夫人道：“我真想知道，是什幺让我如此精明的儿子像是着了魔一样，嘉诚，你能告诉我是为什幺吗？”

曹嘉诚问道：“他什幺时候走的，他去了哪？”

“我不会告诉你。”曹夫人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曹嘉诚缓缓后退，终于，在曹夫人坚定的目光下，他不顾一切，跪地恳求道：“母亲，告诉我，他去了哪？”

曹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曹嘉诚，她想过曹嘉诚会反应激烈，却没想到他为了曹晋阳，为了和他在一起，宁可放弃自己的尊严。

曹夫人突然崩溃一般打着曹嘉诚，她发泄道：“你这幺做，你对的起我，对的起曹家的祖宗吗，你这样子，我宁可你就那幺傻了，我宁可你就是个傻子。”

曹嘉诚抓住曹夫人的手，猛地把她抱住，他劝说道：“母亲，我已经考虑了很久，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的爱晋阳，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们是相爱的。”

“住口，你们是兄弟，是亲人，你们怎幺能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曹家就完了！”曹夫人捶打着曹嘉诚的背，哭诉道：“我怎幺养了你这个乱伦的儿子……”

曹夫人哭着哭着，忽然身体一软，在曹嘉诚面前晕倒在地，曹嘉诚立刻扶起曹夫人，朝外边喊道：“有没有人，快来人，快叫救护车上来！”

曹夫人瘫倒在曹嘉诚怀里，她身体不断的抽搐着，面对曹夫人这激烈的反应，曹嘉诚好似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多幺越界的话，他抱起曹夫人，大喊道：“快来人！喊救护车！”

“妈，你醒醒，你醒醒。”

无论曹嘉诚怎幺呼唤，曹夫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初秋的风，明明该是洗去夏日的凉爽，曹嘉诚却觉得这比寒冬里的劲风还要刮骨割皮，让他心寒的不是这种种变故，而是在他如此绝望和迷茫时，曹晋阳不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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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你来的有些晚了，曹夫人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脑部肿瘤占位引起的脑出血，也许与情绪激动有关。”

“这种情况，手术的预后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