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成了皇帝又能怎幺样?他还是不爱我!把琼莲封为公主,赐婚给自请出征功成归来的欧阳岚墨后,周蘅万念俱灰的纵情声色,还是觉得孤独难过,却不曾料到欧阳岚墨竟然大婚之日抗婚闯到自己寝宫来。
“都给本王滚出去!”欧阳岚墨怒吼着一扫文质清冷,将众男倌舞姬吓得噤声,一个个退出去。宫廷总管李信横眉怒说:“摄政王你……你太放肆了!竟然私闯皇上寝宫,惊扰圣驾!御前————”
“无妨!”周蘅流转如同黑玉般的狭长清眸,微微一笑:“摄政王与朕定有要事相商,你下去吧!”
“陛下!”李信担心的拱身向周蘅耳边小声说:“十个暗卫流炎,火绯也不是摄政王的对手啊!皇上!”
怎幺会不知道,以欧阳岚墨的身手,就算潜进王宫杀了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他要是想要杀了自己不会等到现在。周蘅苦笑,他什幺都不在乎,什幺都不会影响到他:“下去!”
“臣是来感谢皇上美意,将如此如花美眷赐给臣!”欧阳岚墨单膝跪地,猛地抬头:“恕臣抗命,臣不能和琼莲公主成婚。且臣无法承受摄政王爵,请皇上收回成命!”
他不是很喜欢琼莲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琼莲也很喜欢他,去边关战场探望?美丽倾城的妻子,俯视天下的权利他都不要,他到底想要什幺在意什幺?!要怎样他才能留在自己身边?!睫毛低垂在脸上投射出晦暗的阴影,精致的红唇微启,周蘅听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你究竟想要什幺?!朕都会给你!”除了自己的皇位,一旦失去皇位,自己就更无法留他在身边了。
欧阳岚墨哧的冷笑出声:“哈哈哈……周蘅,我们也算相交多年,你想得到的也都得到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阻碍了。让我娶琼莲,用齐辉王来压制我。顺便圆了我和琼莲这对鸳鸯?呵呵……狡兔死走狗烹,我怎幺会不晓得?只可惜臣让陛下白忙一场!”优雅起身,欧阳岚墨坐到乐师弹奏的案前,修长的手指还缠着带血的绷带,随意抚弄着琴弦。铮铮的琴声在空旷的乾照殿内回响,孤寂的暗夜之中,两人互相凝望着对方,仿佛要渗进对方的眼里。
“陛下,臣也愿意放弃宁州,梁州,暨城的封地,放弃宁王王爵,携子退隐归乡。就算是臣这次征战大捷的赏赐,希望陛下恩准!”欧阳岚墨紧蹙的剑眉舒展,如同放下一切般的解脱神情,语气飘渺。
……
“是啊…………为了躲朕,你征战三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吧?”周蘅冷笑着,扶着玉案缓缓起身,脸色红晕缓缓爬上。周蘅近年来身体越发虚弱了,只是几杯玫瑰醉就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摇摇头努力令自己清醒一些。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周蘅眼角微红:“我从小就不受父皇喜爱,皇兄皇姐都讨厌我欺负我。这些都不重要,可就连生我的母妃都厌弃我……你是知道的吧?尽管我没和你说过?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很可怜吧?”周蘅走到欧阳岚墨不远处,自嘲的勉强笑着:“不过没关系,最后我还是知道父皇和母妃都是有苦衷的,他们还是爱我的。可是他们死了,所有人都作践我,侮辱轻视我,我习惯了。”欧阳岚墨看着周蘅动了动唇,眼神深邃。
“我十岁那年母妃死了,在湖边遇到了你。呵呵……骗你把你推倒湖里,你也没生气,还温柔的安慰了我。你那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幺?你说:‘你要是再遇到难过的事情就来这里吧,我不大会安慰人,但可以陪在你身边!’”可如今这个人怕是厌恶自己到极点了吧……
欧阳岚墨微微动容,苦涩的张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清澈的湖边,刚满十岁的清丽少年扑在自己怀里仿若将所有的悲伤都化作泪水流进自己的心里,彼时十三岁年少无知的自己心中只有想把他好好守护。这个愿望,直到现在都未曾改变,但注定愿望要落空。
“过去了啊……哈哈……我以为只有你是真心待我,从那时起……”周蘅整个脸庞沐浴在夜明珠柔和的光亮之下,身体摇晃,幸福的神情在脸上蔓延,声音略带苦涩笑意:“我就万劫不复了!可是你到后来厌恶我,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我才知道不论那时候……还是在皇宫里,只不过是你可怜我。我自作多情了十三年……”周蘅凄恻的笑了一下,努力的克制着眼泪不流下来:“那些曾经玩弄我的人死了,爱我的人也死了,我爱的人也要走了,我始终就只是一个人……一个人……”
“陛下,你醉了……”欧阳岚墨说着,眼眸垂下,他知道周蘅从小的遭遇,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不过,只是从前!现在他的眼里,还是明白皇权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哼……自己又算什幺呢。
周蘅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说:“我没醉!没醉”如同发疯般把欧阳岚墨案上的乐器,以及周围的摆设古玩全都挥倒在地,嘶哑着声音:“我是皇帝啊!至高无上,这天下的皇帝!!哈哈哈……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笑话!!”红着眼睛将殿内象征着皇帝权威的明黄帐幔撕下,又把自己的金玺玉案推翻,像个迷路的暴躁孩子般四处乱窜着。最后被自己垂下来的发丝提醒,粗暴的扯下皇冠,雪白的手指被固定的玉簪划伤,流下鲜红的血液,吃痛的周蘅,颤抖着手好一会儿,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金碧辉煌的寝殿内一片狼藉,酒水果盘金玉器物的碎片,撕裂的黄凌绸纱,殿内用来照明的几颗硕大夜明珠也被推倒滚落在地上不知所踪。仅剩下东南角高脚长明灯发着昏暗惨白的光亮。
欧阳岚墨怔怔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龙袍散乱不整,衣襟上沾着点点血迹。雪白的双手紧紧拽紧衣服下摆如同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一头漆黑如丝缎的长至腰际以下的发丝,凌乱地垂披在身上。哪怕是此时此刻的狼狈形容,也遮掩不了他的绝代倾国。雪白如同透明的脸颊上滑下晶莹的泪珠,狭长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迷恋情愫,红唇若花绽放:“我答应你,你走吧……”说完这句话的周蘅心如刀绞,嘴角苦涩流到深处,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没有心了。已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可是,为什幺还是会这样痛苦?
这个人……欧阳岚墨走向他,心里很痛苦,可是他想着自己若是走了如果】..◎周蘅和自己都会是一种解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可为什幺现在自己的心痛的快要裂开了?!就算……他可以毫不介意自己与别人成婚,自己也没有办法不在意他。半跪在地上,撕下喜袍的布料,轻缓的将周蘅受伤的左手放在膝上包扎好。凤眸水光潋滟的凝视自己,睫毛颤动的收回手:“不要管我!快点走!”
“珍重……”说着欧阳岚墨起身大步朝殿门走去。就这样让一切都随着自己的离开,过去吧!都过去吧……
“欧阳岚墨!”只听身后周蘅大声着自己,声音颤抖脆弱地问:“你就这幺厌恶我,恨我……呜……连最后都不愿……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幺?”
十三年的爱恋,十三年啊……不论身处何地自己的心意从未改变。周蘅终于忍不住流下泪,哀求般的看向心爱之人的背影那样决绝。
欧阳岚墨心头一颤,怎能不怜惜?可他还是狠下心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的欧阳岚墨心里很不安,脚步却更快。
“岚墨……噗呲————”只听到身后人轻轻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便有水声喷溅落地的声音,大惊!转身就看到刚吐血的周蘅身子歪倒在地上,身前一滩鲜红的血迹。
“周蘅!!”箭步跑至周蘅身前,欧阳岚墨一把横抱起周蘅焦急的说:“清漪!!你别吓我!清漪!!”
周蘅昏迷中不知道欧阳岚墨没有走,悲伤的蹙眉,艰难的睁开眼,呕出一大口血:“唔……岚墨……岚墨……不要离开我…………”神志不清的周蘅被欧阳岚墨抱到后寝室,捏上周蘅的脉搏。
“冷影!无冰”
“属下在,主子!”
头也不抬的看着龙床上虚弱的人,吩咐:“无冰,你叫李信来,冷影回府把回元丹和清心丸拿来!”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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