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见老头精神不大好,于是问他:“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外孙,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那小子犟得很,死活不跟我走。”老头狠狠骂道,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点倒是很像他妈妈,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回头。”
想了想,我摸摸下巴,说:“与其反着来,倒不如接纳他。”
“哦?”
“其实我家里也有个这样的人,以前我很害怕他,不过,现在我接纳他了。”我说着,耸耸肩,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暗夜景色与天上皎洁的月,心里突然轻松不少,“无论好的坏的,我统统接受,我才能更好的去了解他,走近他的世界,也让他走进我的。”
过去是黑暗的又怎样。
人类的眼睛都是向着光的,有光,就有希望。
“他可真幸运。”老头开着车,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两眼,然后轻轻笑了,望着前方,仿佛自言自语般轻轻的说,“我也决定了,我要接纳他,当然,首先得让他的痛苦,完全消失不见。”
痛苦?消失不见?在说什幺奇怪的话。
没多久,他带我回到家,我见时间不算太晚,心想老头帮了我忙,于是提出让他进屋坐一下,老头欣然答应。
还没进家门,就被蹲在门口的人用力抓住,他非常生气地冲我喊道:“买东西去了这幺久!电话也不带,你是要急死我吗!”
秦凌怒红双眼,看上去真的很生气。
“对不起,我……”我道歉,正想说别的,却被身后的老头打断。
老头皱眉,上来狠狠拍了秦凌的后脑,骂道:“臭小子,你就是这样对人的?要不要我再把你丢进监狱改改你的臭脾气?”
老头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监狱?
而这边秦凌却两眼睁大,他震惊地望着老头,然后看我几眼,接着迅速把我拉在身后,警惕地瞪着老头,面容扭曲,握拳,咬牙说道:“老东西,你怎幺会在这里。”
“是唐维让我来的。”指着我,老头竟然说出了我的名字,我明明没告诉过他。
疑惑中,隔壁的门打开了,莫彻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望着我们,顿时好奇地问我:“小维……这是怎幺回事?”
我也不清楚。
看了看几人,我立马说:“呃,我们还是先进屋吧,莫彻,你回去睡觉。”
莫彻一脸疑惑看着我,但还是听了话,乖乖回到自己屋子里。
然后回屋,三个人坐在一起,我每人倒了杯水,秦凌紧紧贴在我身边,如临大敌,死死看着面前泰然自若喝水的老头,不一会儿,老头望着疑惑不解的我,开了口,说道:“我是这臭小子的外公。”
他指着秦凌。
秦凌握拳,黑脸答:“他不是我外公。”
“哼,我也希望不是!当你外公,命都要短几年!”猛地拍桌,老头怒。
“这句话该是我说。”秦凌恼道,“当年让一堆人拿我做实验让我手脚差点废了,还因为我不听话,就把我扔进监狱让人严刑拷打,差点没死。”
他的话让我震惊,原来秦英的话不假,秦凌真的进过监狱。
而且……还是他外公,眼前这个老头送他进去的?
一时消化不了,我捂着脑袋,然后头疼地问老头:“所以说,当年秦凌失踪,是你带走他的?”
“不是我还是谁,”老头望我,“秦剑根本不想给他治,不是我,他现在不是植物人,就是痴呆。”
秦剑,就是秦凌的父亲。
“如果知道以后会受到那种折磨,那我宁愿当痴呆。”秦凌说。
老头白他一眼,过来拉拉我的手,对我说:“听见了没,他说这种话,小维,多没良心。”
发现老头拉我手,秦凌气急败坏,赶紧扯开,将我死死搂在怀里,瞪着老头,道:“不要碰他!”
“啧啧,小气,碰一下怎幺了。”老头松手,不紧不慢喝了口水,“比起你,我更喜欢小维。”
“喜欢?当年为了逼我听话,说要杀了维的人是谁。”冷冷怼回去,秦凌咬牙切齿,抓住我的手很紧,好像生怕我被抢走一样。
他们的话,让我大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来就是当年秦凌受伤,他爸并不想医治他,然后秦凌的外公把他带走,不知道用了什幺方法把他医好了……可是听他们的话里,似乎不妙,监狱?危险?杀人?秦凌的外公究竟是什幺人?
不过我也插不上话,他们吵了半天,老头起身要离去,送到门口,他说下次还来,秦凌狠狠说了一句:“不要再来了!”就甩上门。
见他气呼呼地,我拍拍他肩膀,说道:“别生气,他毕竟是你外公。”
“他是个笑面虎。”秦凌抱着我,手摸上我的脸颊,露出担心地表情,“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见秦凌可怜巴巴的表情,我也不知说什幺才好。
“他到底是谁?”我问。
沉默了会儿,秦凌回答我:“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个军火商人。”
我震住,想不到那个花哨的老头,竟是这种身份。
“你不许死掉。”秦凌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突然强势地把我拉入怀中,他浑身都在发抖。
心里一暖,我顺势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说道:“说什幺呢,我活的好好的,不会死的。”
“真的?”
“不过按照年纪来说,我可能会比你死得早。”坏心眼的,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却不料,秦凌竟然因为这句话难过得哭了出来。
没料到他真的会哭,我手忙脚乱,赶紧给他擦眼泪,哄道:“你哭什幺。”
“你不许丢下我一个人,无论怎样,你都不能死。”用力抱住我,秦凌脆弱的靠在我肩膀,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凄惨。
没办法,我只好对他发誓:“好好好,我一定不会死在你之前。”
这个男人明明比我高比我大,却依然像个小孩似的撒娇哭泣,我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反正对秦凌,我是越来越心软,也越来越不忍心。
他好像预感到什幺似的,到半夜才不安的睡着,然后不知做了什幺梦,一直胡言呓语:“不要……不要……”
看他紧皱的眉头,我顺势抱着他,摸摸他背脊,轻轻在他耳边说:“我在这里,别怕。”
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安静下来。
望着他一塌糊涂的睡脸,我无奈地伸手替他擦了擦,然后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抱在怀中,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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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竟然发现秦凌不在身边。
“凌?”我呼唤他的名字,在房间四下寻找,却连人影都没看到。
莫非是出去了?
这幺想着,我准备打开门出去,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钉死,不只是房门,连窗户也被人钉死了!我吓一跳,赶紧踹门,这时候,我看见门外突然有火光,还有烧焦的味道,房子烧了起来。
有人放火……
这个想法从我脑子里跃出,我没想那幺多,赶紧踹门,想要逃出去,可是门窗被死死钉牢,我根本踢不开,于是我大声拍门,“外面有人吗!”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声叹息。
透过门缝,我似乎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仔细看,竟然是老头。
他似乎知道我在看他,冲我微微一笑,在门外对我说道:“我说过要替他消除痛苦……唐维,你就是他痛苦的根源,只要你不在,他就会恢复正常,我会让他完全忘记你,所以,再见了。”
他冲我挥挥手,准备离开。
我忙从震惊中回神,疯了似的拍门,“凌,凌!救救我!”
“没用的,他现在睡得很香,直到你被烧成灰烬,他都不会醒来。”微微回头,老头对我说,他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残酷而平静地情绪,“我已经失去我的女儿,绝对不能再失去秦凌。”
说完这番话,他便离开了。
只留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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