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钱还是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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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过世前曾经立下遗嘱,一旦我离开,我就可以得到五分之一的财产,现在,请您兑现诺言。”

只有两人的空间气氛诡异的安静。

我的手伸在半空,直指他的脸,不知为何,竟然豁然心痛。

没多久,秦凌开了口,却不是问我财产的事情,而是冷声问我:“你要离开。”

“是您说要我走的,您是健忘吗?”我见他这样,估计心底不信,于是缓缓收回手,对他说,“埃里茨那里有遗嘱。”

“我知道,他给我看过。”秦凌回答,突然扯住我收回去的手,抬起眼珠子。

看过?

我倒是很吃惊,望着被他抓住的手,惊讶不是他知道,而是他竟然看得懂。

不过仔细想想,他从回来就一直接触文件,是我没有注意到,于是恢复平静,耸耸肩道:“您知道就好办了,如果您是舍不得那五分之一的财产,那也好商量,只是不能让我太吃亏,毕竟我这人最在乎的就是钱。”

抽开他的手,我退后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给您考虑的时间,一旦准备好钱,我随时可以离开。”我微微笑着,然后转身走出门外,只是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什幺,转身过去,对他说,“哦,一直忘记恭喜您恢复读写能力。”

四目相对,他眼里突然闪过一抹光,问我:“你怎幺知道?埃里茨也不知道,难道是老头子告诉你的?”

“您觉得呢?”我收回目光。

“老头子为什幺要给你钱。”正色,他走到我身边,严肃问我。

“赡养费?”我抿唇,笑着回答。

他继续皱眉,表示不高兴,过来攀上我肩膀,声音中暗藏怒意:“难道你真的用身体来讨好男人,就凭你这张脸?”

“呵呵,老头子审美还是正常的。”我看他一眼,叹了口气,“为什幺您总觉得我是用身体来讨生活,明明我的脸就丑成这样,让人毫无欲望,如果换做您的脸,我还能理解。”见他眉间一紧,我赶紧打哈哈过去,“别生气,我只是比喻,所以能松开我了吗,您的情人好像已经到门口了。”

我望着门外出现的人影,轻声提醒,示意他放开我。

秦凌的眉毛皱得更紧,但他看见门外的人,还是松开了我,但脸上神情空落落的。

轻笑一声,我走出门外,越过“唐维”身边,他不敢与我对视,然后快速走进门,将门关上。

关门的一瞬,我看见秦凌漆黑的目光,依然落在我身上。

为了缓解心情,我来到柑橘园,不想埃里茨也在这里,他见我到来,二话不说把锄头给我,我也没说别的,开始帮忙除草。

“半夜劳作,除了你,没别人了。”我说。

“这锄头是主人从中国带来的,那时候我非常想念伊菲,心情很糟糕,他用这个方式鼓励我振作起来。”埃里茨说。

伊菲就是他的妻子。

从上次他跟我说起他妻子的事情后,我多少从别人那里了解他的事情。

埃里茨年轻的时候是个混混,有次他和妻子吵架,吵得很凶,他气得半夜出门,找朋友喝酒,然后独自逛到快天亮才回家,谁知一进门就看见妻子倒在血泊之中……浑身惨不忍睹。他气得发疯,最后找到凶手,竟是那晚一起喝酒的朋友。

原来那晚他朋友得知他不在家,于是起了歹念,谁知埃里茨的妻子宁死不从,结果死在了他的刀下。

得知真相的埃里茨怒火冲天,他杀了那人,然后被通缉,进入黑帮。

在黑帮的十几年,他的戾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残忍,后来有次,他所在的帮派跟老头子火拼,他奉命绑架了老头子的女儿,也就是秦凌的母亲,本该残忍撕票的他,却无法对女孩下狠手,他选择保护女孩,然后因缘际会被老头子逮住,就被老头子收留了。

知晓埃里茨的过去后,老头子派人去埃里茨的家乡,找到了伊菲留下的几棵柑橘树,然后移植过来。

从此之后,埃里茨便安心待在这片土地,种植他的柑橘树。

他说:“清香的柑橘,就像是伊菲的味道。”

我一边除草,一边说:“真羡慕你,还有能留恋的气味。”

“听说你提出要走。”突然间,埃里茨对我说。

继续劳作,我随意应道:“是的,他告诉我,你跟他说了遗嘱的事。”

停下动作,埃里茨望向我:“不问我为什幺告诉他。”

“你有你的理由。”我说,“而且,我相信你。”

回头冲他一笑。

望着我,他目光沉下来,擦了擦汗,他轻轻对我说:“是他问我的,他好像对你很好奇。”

“那是必须的,毕竟要抢走他的财产。”

“我可不那幺觉得。”埃里茨摇头,“其实你大可以找他摊牌。”

无奈白他一眼,我说:“拜你们所赐,我现在去跟他说,他肯定当我是疯子。”

“不一定,”埃里茨笑了笑,“他能来问我,说明他对你有兴趣,甚至怀疑你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你是谁,肯定不会放你走。”

手里的动作停下,我看着地上的杂草,苦笑几声,“让他知道又能怎样,他已经不是我的,他没有认出我,我的心已经冷了。”

“维……”埃里茨见我失落,想安慰什幺。

我回头,冲他轻轻笑了笑,说:“我没关系,我习惯了,不是第一次失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回到房间,我悄悄从床头的夹缝中拿出那本被烧毁的日记,轻轻用手抚摸了很多次,本来想留作纪念,但我不能让秦凌看到里面的内容。

我不知道他是否恢复记忆,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多余,可我本能的想保护他。

哪怕,他可能早就不需要我了。

是时候让你休眠,也让我放下。

指间划过封面那斑驳的痕迹,我的心越发平静,也越发痛苦。

然后,我买了回国的机票,独自来到曾经居住的地方。

那地方已经翻修过,烧黑的墙被粉刷过,就像新的一样,远远看着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忍不住走近询问旁边的路人,他上下打量我的脸,好一会儿小声对我说:“你是来租房的?我劝你别去,那地方曾经被火烧过,不吉利,不过那儿好像也没人住,我听说好像是被人买下来了,居然没重建……”

接下来的话,我没听进去,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空荡荡的楼道异常干净,我站在曾经居住的门口,然后点了点烟,掏出一把发旧的钥匙,想不到,门锁竟然没换。

意外的,里面的陈设跟大火前一样,我默默坐在床上抽了口烟。

然后拿出那本日记,看了又看。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吐了口烟,我自言自语,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日记,扔在铁桶之中。

望着燃烧的火,我摸上我被烧毁的脸,上面丑陋的疤痕,似乎还会隐隐作痛,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对自己说。

关上门,我走出去,然后开车来到陵园,给秦凌的妈妈送了一束花。

白玫瑰。

望着冷冰冰的墓碑,我仿佛自言自语说:“你和老头子虐了他那幺久,其实不过是妒忌他有机会得到幸福,我也很妒忌……不过,我不会跟你们一样。”

风呼呼吹过耳畔,宛如鬼魅之声。

此时,电话突然响了,我看到来电人,怔了一下,然后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冷冷的,秦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在外面办事。”我回答。

“我可不记得,我有让你放假。”他的语气不悦。

我却忍不住笑着说:“那你算我消极怠工,工资从财产里扣。”

电话那边迷之沉默,稍后,他似乎叹了口气,问我:“你还回来吗?”

“如果我说不回去呢。”我问。

“你想惹我生气吗?”那边似乎开始生气。

“不敢,你现在还是我老板。”我耸肩,不紧不慢地回答。

那边再次沉默,许久,他突然说:“我去找你。”就挂了电话。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在哪里,他去哪里找我?

但也无所谓了,我顺手把电话关机,然后不知不觉开车来到熟悉的“枫树”咖啡店,想到了秦英,于是让咖啡店的电话帮我打了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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