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寂忙谢过李明达和李治的看重。
不过他其实是想和李明达一块去藏经阁看看,但贵主也确实慧眼,竟然瞧出了他的倦怠。崔清寂转念想想,自己精神不济,就是跟去了,只怕也是个‘风景’,提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与其那般,倒不如养足精神,以后好生在公主跟前表现,如此反而更容易讨好。再者言,晋王这里他也不会白留。
待崔清寂遂不卑不亢地送走了李明达,李治就懒懒地起身,伸个懒腰,“我这妹妹,可真是……”
“贵主机灵聪慧,落落端方,又如此善于查案,明辨是非,真乃是女中豪杰。”崔清寂赞叹道。
李治愣了下,然后眼中含笑,别有意味地上下打量崔清寂,“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晋阳公主?”
崔清寂行礼,应承称是。回话的态度虽然干净利索,但李治可见崔清寂是害羞了,因为他回话的时候,俊朗的脸颊忽然就红了。
李治哈哈笑起来,直叹崔清寂这性格好,随即就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好好努力。“我这妹妹查起案子来,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得,谁都拦不住。你得好好展现才华,征服她才行。”
“清寂受教。”崔清寂道。
李治随即也慷慨表示,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帮忙从中撮合。“不过我看圣人,其实早就看好你们的婚事,有心想要定下来了。”
崔清寂含蓄地翘着嘴角:“若真如此,便是清寂百世千世修来的福气了,得妻如此,清寂便再无它求。”
“听你的意思,你以后只有兕子一个?”李治挑了下眉。
崔清寂敛目,点了点头。
李治怔了下,然后睁大眼看着他:“难得啊,你敢在我面前有此承诺。你要清楚,兕子在我们皇家兄妹之中可是最受宠的。不光陛下宠爱她,我们几个兄弟也十分喜欢她。她的以后生活,必然是要有我们兄弟几个撑腰的。你而今敢说此话,将来就必要说到做到,不然你也该清楚下场会如何。”
“清寂明白,若想不清楚这一层,这样的话清寂如何敢随便出口。”崔清寂言语并没有激动,语气平平淡然,让人一听就知道这的确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好好好。”李治又高兴又满意,所以连连说了三声好。
随即他就邀请崔清寂一块下棋,正好他也可以顺便和崔清寂讲一讲,她这个小妹妹平常的爱好,都喜欢什么东西,让崔清寂以后心里有点数,也能更好的地讨好的他的好妹妹。
李明达到了藏经阁后,就听说房遗直在二楼,她就直接上了去。
李明达到达二楼后,就感觉到西边有一阵风吹来,望过去,就见房遗直负手站在窗边。因藏经阁内摆放着很多高高的书架,光线不是很好,所以房遗直的身形从他这个角度看起来像是个黑影。不知为何,令人觉得黑幽幽地,透着一股煞气。
田邯缮这时候才通报,喊着公主来了。
房遗直应该是在出神了,闻声之后,立刻转过身来面带着笑容,逆光而站的他,整个身体的边缘像是镀了一层金辉。
“有些来晚了,让你久等。那些属下见崔清寂和我讲线索,所以就故意等着他讲完的时候,才和我回禀。”李明达解释道。
“本应当如此,这才不过等一会儿罢了,便要是十年半载也等得。”房遗直湛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更为闪亮。
房遗直的话,在李明达的心里蔓延着,难说清滋味。她看着房遗直,嘴角轻轻地翘起,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回。
房遗直随即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李明达。李明达立刻注意到信封上什么都没有,是空白的。
李明达随后她立刻将信打开。令她惊讶的是信里面竟然没有字,只是画。画得是一个山坡,山坡上有一个山洞,山洞周围有一些杂乱的花草树木,山洞上方则写了几个字,正是‘别有洞天’。
李明达随即想到梅花庵后山就有个山洞,山洞上方正好就是也写得这四个字,而且穿过山洞之后那边的山坡便都是迎春花,也就是缠绕在永安师太尸体上的迎春花。
“这是……”李明达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点了点头,告知李明达:“应该就是后山的那个山洞。”
李明达随即就信上所画的内容分析起来,“这信纸有些陈旧发黄了,而且这画上的景色与咱们之前看到的并不相同。还有这山洞附近的树,还只是松树荆棘之类,而我们现今看到的已经干干净净,全部都是梅花树了。”
房遗直点头,告知李明达,“而且据我们所了解,早在十一年前,梅花庵的后山就已经是满山梅花,类似像而今大家所见到的景致了,唯一的差别只是梅花树的大小高矮而已。所以这幅画,应该是十二三年前所画。看其画画的手法必然不是永安师太,到底是谁却不得而知。”
房遗直随即就把他之前放在书架上的两卷画拿给李明达看。李明达瞅了一下,画上的落款都是永安师太,画的手法整体看起来确实跟信封里的画截然不同。
李明达随即和房遗直讲了他从崔清寂那里听到的一些线索。
“张玄真这个人我倒是听过,十几年前确实在长安一带确实是一位非常有名的道长。他的画至今在市面上也能叫上高价,我家里就有两幅,不过是我父亲收藏。前两年依稀看过两眼,听贵主这么一说,倒是忽然觉得这幅画上的手法倒确实有点像是出自张玄真之手。”房遗直说道。
“你可记清楚了?别是我一提他,你就觉得像。”李明达半开玩笑道。
房遗直认真地思量了下,然后肯定的对李明达点头道:“我记得以前我看他画的时候,还嫌弃画得不好,说并不值得收藏。父亲却是想法不同,和我说张玄真画画的手法是刚柔并济,里面充满了道学,还说我阅历太少才看不懂。他跟我说过,张玄真在画山的时候,笔法刚硬,但画花草的时候又是轻柔无骨,他还喜欢用勾挑的法子画松针。”
李明达照着房遗直的说法,对应画上的内容,发现全都符合,看来这幅画的确是出自张玄真之手。
“对了,这封信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李明达问。
“是侍从们从这本经书里翻到的。”房遗直又把书架上那本经书拿给了李明达,“这经书上积了一些灰尘,并没有擦,便是为了方便贵主看不至于遗落线索,如果贵主想看里面的内容,遗直负责翻阅。”
李明达点了点头,心里叹与房遗直的细心,自然也领了他的好意,就不伸手了。李明达在观察了经书的表面之后,示意房遗直可以翻开,又看了看书页里的内容,果然只是普通的经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书页比较发黄,书脊处有两处黑霉,书页翻开之后也带着一股霉味和潮味,应该是有一些年头了。
“这经书是在三楼拿到,已经问过了,藏经阁的三楼只能永安师太一人可去,我刚让人搜了其它的书籍,并没有夹带东西,只有这一本。”房遗直仔细地交代后续道。
“看起来这幅画是她特意留下的。”李明达猜测道,转而问房遗直怎么想。
房遗直摇了摇头,表示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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