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基友居然是旧识（2 / 2）

对，你没听错，她约了基友在麦当劳面基。

网络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就算你们彼此天各一方跨越了海洋和大陆板块，网络还是可以把两个彼此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随之而来的麻烦就在于，你不确定你的基友/姬友说得是不是真话，有没有骗你。

罗莎与M是几年前在一个互相留言的论坛上认识的。因为彼此觉得很投缘才互相加了社交账号。不过罗莎给M的那个帐号上面除了po一些小动物的照片外对她自己的情况只字未提，而M的社交帐号上除了些奇奇怪怪的数学题目之外也再没发过其他东西。

今天，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

罗莎特地选了一个地处繁华地段的麦当劳当作面基的地点。这样的地点选择可以最大程度上保障她的人身安全。

如果M是个坏蛋，那么这样的快餐店里人多又显眼，对方做坏事得逞的概率要小得多。

“欢迎光临。”

马上就要到中午了，店里的人称不上多但也不少。

罗莎拿着手机，M几分钟前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到了。“靠窗边第三个位置……”一、二、三……

罗莎看到了坐在桌前的那个人。

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里面的白衬衫也被系到了最上一颗扣子。长度适中的头发被打理到最好。一身精英打扮的男人和这个快餐店显得格格不入。

“R？”莫里亚蒂回头看向愣在他身后的罗莎，“我是M”。

……

“詹姆斯？”罗莎捧着可乐杯子简直惊讶得不行。“老天呐，M居然是你！”谁能想到，她自以为没见过面的网友M居然会是她认识的人？

罗莎小时候跟着妈妈生活在伦敦。虽说妈妈阿曼达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把她带在身边。但学业繁忙又要想着赚钱的单身母亲又怎么会有太多时间陪在女儿身边呢？

所以罗莎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而詹姆斯，就是她自己在伦敦市立图书馆认识的朋友。

当时只有9岁的小罗莎还梳着短发。彼时阿曼达正值博士论文答辩的关键时期，罗莎怕耽误妈妈学习于是自己背着小背包去图书馆看书玩。

詹姆斯就是在她看书的时候认识的。

莫里亚蒂没有碰罗莎拿给他的咖啡。事实上，一直和他聊天的R是他当年见过的那个小丫头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当时才刚刚20出头的他正位于人生的岔路口。年纪轻轻又才华横溢，莫里亚蒂当时已经收到了多所大学希望他去任教的邮件。

可他总是觉得人生里差了点什么。

那种感觉就好像人在飘在海上，远处的灯塔朦朦胧胧间传来光亮，但仔细看去却又让你无法辨别方向。

即使是目前已经名响整个地下世界的教授，当年也曾经迷茫过。

然后，他就遇见了眼前这个小丫头。

莫里亚蒂还记得对方当时打扮得像个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约好了下次一起去看鸽子。”罗莎晃了晃自己的可乐杯子，“可是你最后没出现。”她当时还为难得认识的朋友忽然爽约伤心了好几天。

“突然有些急事。”莫里亚蒂笑笑。“后来我再去，你就不在了。”等他忙完，小丫头已经和妈妈搬去美国了。

“后来没多久我搬走了。”罗莎拉了拉自己的头发，“不过我拜托管理员大叔给你留了信，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莫里亚蒂点点头。

20岁的他迷茫于未来的选择。如果他能够和那些平庸的人一样，或许当时也不会那么暴躁。不过他的暴躁与迷惘全部终结于眼前小姑娘的一句话。

他莫里亚蒂哪里是那么好脾气到会哄一个10岁小姑娘玩的人？

当时的他泡在图书馆里是为了查到一些关于某座古建筑的资料——他想要那座古堡。

当时还不到桌子高的小丫头一头短红毛，戴着个小帽子，身上穿得精致却很多时候不适合天气，背着的小包里全是零食。

会说德语的小丫头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在看一本德语故事集，时不时捂着嘴偷笑。

“你是学建筑的吗？”一本书看完的小姑娘凑过头来和他说话，“我看你都看了好多天建筑资料了。”

莫里亚蒂当时挑了挑眉毛——要知道他找来的资料可都是用法语写的。

“不，我是数学专业。”他当时鬼使神差地理会了那个他平时绝对不会理会的小姑娘。“你呢？怎么天天看故事书？”他抬了抬下巴。

“我妈妈在准备考试，最近很辛苦。”小小一只的小姑娘从另一侧堆着的几本书里又抽出了一本中文故事书，“我在找好玩的故事晚上讲给妈妈听。”

小丫头表情认真。

莫里亚蒂扫了一眼对方堆在桌子上的书籍，最少也有五个语言版本。

在此之前，莫里亚蒂还真的没遇见过一个这个年纪就可以熟练掌握如此多语言的人——除了他自己。

彼时的感觉大概是惺惺相惜，于是他问了小姑娘一个问题。

“甘心吗？”

这问题没头没脑，问完了之后莫里亚蒂都觉得他自己有病。

但对面的小姑娘居然回答了。

“你不甘心吗？”小丫头用非常标准的牛津腔反问，“你在不甘心什么？”

是啊，他不甘心什么？

莫里亚蒂用手指摸索了书页。

他不甘心自己将来和世界上每个蠢货一样活下去，他不甘心从此屈居在某个大学只能做个教授，他不甘心他的智慧无法得到施展，他不甘心他现在居然真的像个蠢货一样在从他人那里寻求答案。

他可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总有一天，他的名字会响彻世界。

“换个地方吧。”莫里亚蒂叫住了想要买食物的罗莎。“我们难得十年后重逢，难道你真的打算在麦当劳和我吃饭？”如果小姑娘不是当年开解了他，他是绝对不会屈居到一个快餐店里来的。

还打算在这儿吃饭？

小丫头这十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啊。”

人们对于儿时同伴的感情总是不同的。罗莎记得那个名叫詹姆斯的大哥哥虽然冷着张脸但却会给她买热乎乎的炸鱼块，还会帮她从书架上拿书。

“那你来选地方。”

……

“所以你现在在大学执教？”伦敦中心区一家奢华的法式餐厅，这里的位置如果不是提前三个月预定根本没可能订得到。但莫里亚蒂却轻而易举带着罗莎插了个队。

“是的。”莫里亚蒂晃了晃杯子里的酒。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学建筑的呢。”几乎十年后再遇故人，罗莎很惊喜。

“那座古堡早就在我名下了。”莫里亚蒂示意侍者过来帮小姑娘倒酒。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罗莎谢过侍者，然后朝着对面的人举了举杯子。“算是庆祝……大家有缘能再见。”

“cheers”

“你呢？”莫里亚蒂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罗莎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吊坠。

“嗯……开学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