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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琴声牵引着走过去，下意识地念出曲子的名字，等走进了才发现有人在拍录像。

“对不起。”

他后退了些，凝视着林洋的正襟危坐的身姿，思绪随着琴声飘远。林洋是个什么人，邵安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两人自高中相识而后相望于江湖。

林洋在高中是出了名的高冷，一双清亮的眼睛嵌在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里，让人联想起职场的精英，气质生硬且冰冷。时间久了竟然让人觉得眉目也长得清冷，天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但是邵安知道这与林洋的本质南辕北辙。

林洋的反射弧比一般人慢了半拍，简单来说是反应迟钝。别人说第一遍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往往要求对方说第二遍的时候才有反应。这种反应迟钝的后果就是听话的人会以为你没有认真听他讲话。为了掩饰自己这一缺陷，林洋将自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他也不再提问第二遍只是脑子里再把对方的话再过一遍，等理解对方的意图后再说话。

与其说林洋高冷不如说是迟钝。这种迟钝若是有心也不是看不出来的。

邵安就是有心人。

第3章有心人

他见到林洋的第一眼，印象并不是很好。

邵安生性开放，嗜好美人，是玩得开吃得开的那种人，他最恨的就是将自己锁死在条条框框里的人。如同契诃夫笔下的套中人，是那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给别人找不痛快的人。

邵安第一眼就觉得林洋是个古板的人，玩不起的人。他尤其讨厌那副精英样子的眼镜。人模狗样的。

至于第一次改观的地点是更衣室。邵安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哐当一声，不知说谁的脸盆摔了下来连着里面的东西也掉了一地。

就看到柜子前趴着个男生，许是刚从浴室出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穿。邵安没有看到那人的脸，却是看到那人是腰细腿长，衬得腰是细得盈盈一握，腰腹微微下沉，这臀部是格外的翘。皮肤像是极细极腻的糯米掺了水揉成的，不知是不是刚出浴的原因皮肤是白里透红的，像是能掐出水似的。

邵安是喉头一紧，鬼使神差地站在那人身后。一直到那人转头可怜兮兮地向他求救。头发被水打湿了软踏踏地贴服在林洋的脸上，眼线狭长眼角像是拖延了一条殷红的墨。没有了眼镜，他整个人像是暴风雨里被雨水打湿的小动物，目光迷离，软萌可爱到仿佛能一口吃掉。

邵安一刹那一点都不想帮林洋找眼镜，他只想把人当场办了。把摔得老远的眼镜找回了还给林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第一次邵安心里的邪念像火，是燎原的火。

人是没有办成，澡也白洗了。邵安重新回到浴室里，开冷水洗了一次。

从此林洋就成邵安的重点观察对象。

有心是有心，可惜了心思不正。

再看林洋那一副镶嵌着金丝边的眼镜，完全不生厌反而是欢喜起来。

他想林洋戴着眼镜被他干到泪眼迷离，干到呻吟支离破碎尽数堵在喉头。

他想进出林洋那张不讨人喜的小嘴，一直厮摩到唇角殷红，嘴边止不住的汁水横流。

他想射在林洋那张冰山般的扑克脸上，弄脏他的脸，让镜片上一片狼藉。

他想强上他。

在无人的教室，隐蔽的树林，露天的操场。

欲望最强烈的时候是林洋在舞台上，在钢琴前，他想在无数灯光之下让林洋如琴声缠绵般不断地呻吟，如掌声雷动般壮丽地高潮。

邵安知道自己的思想过于危险，不敢和林洋靠得太近。太近了，他怕林洋尸骨无存。他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