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兵符
司徒明有些懵懂的看着眼前的状况,敢情是他那清冷缥缈的学生主动去亲皇上?亲完后还脸红跑远了?「呵呵呵…」听到耀天帝的低笑声,司徒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显然心情很是愉快的君王。「世恭快些跟上去,如今积雪甚厚,仔细别让寒玥跌跤了。」「是。」司徒明躬了躬身,转身迈步离去,在他步到西苑门边时,耀天帝冷淡的嗓音传来:「司徒明,适才你什幺都没看到,还有,朕之前吩咐的事,可别忘了。」司徒明愣了一瞬,随即回身应答:「末将明白。」
看着司徒明离去的身影,耀天帝寒冽的道:「暗影。」「皇上有何吩咐?」跪在石庭边的雪地上,暗影等待下一个任务。随手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突然间,耀天帝将白棋甩向前方的枯树林中,一道身影跟着摔落至地,发出一声闷哼。「把那人盘问透彻。至于其他的…」露出阴狠的笑容,耀天帝无情的下令:「全都杀了,朕都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活人。」「谨遵您的吩咐。」暗影语毕后,随即有五道身影跟着他一同入林杀人。
听着打斗与尖叫声,耀天帝细细的摩娑着自己的脸颊,想起寒玥被自己调戏时的羞怯模样,轻轻的笑出声:「真是个害羞的孩子,怎幺会这幺可爱呢…」从内襟里拿出一条髮缎,随意的缠绕在指尖,欧阳亘轩瞇起凤眸:「让那双眼只盈满自己的身影,倒也不错,给人一种永恆的感觉…」髮缎在寒风的吹袭下,轻飘而起,在冬日的俯照中,闪耀着银灰色的流光。
「处理完了?」「是。属下依照您的吩咐,抓住那名窥视者。」暗影恭敬的跪在耀天帝面前,双手捧着一颗透着隐隐柔光的白棋。耀天帝拿起白棋,丢进翠玉雕雁罐里,淡淡的道:「问完后立即向朕汇报,退下。」「属下遵命。」空气中飘着一丝血腥气息,耀天帝站起身,瞥了一眼枯林,冷笑一声:「看来春临时,这片白玉兰林会开的极好。」迈开步伐走向御书房,耀天帝轻柔的嗓音静静的在石庭里迴响:「呵呵,到时再邀平王和宁王一同赏花吧…」
宁海城军营,翼王爷欧阳啸穿着银铁战甲,神色威严的巡着士兵操练的情况,时不时指导或纠正士兵的武打技巧。「王爷。」副将白纬豪恭敬的行礼。「何事?」「启稟王爷,上一批回京军队已带着粮草及马匹回来,还押着一名军妓。」欧阳啸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是吗?本王便去会会。」白纬豪打了个冷颤,他跟在翼王爷身旁征战已有30年,看到那诡异的笑容,便知道王爷现下心情十分不佳,那名军妓恐怕日子会更加难过了。
欧阳啸走到军营前部时,听到了一名女子尖锐的大喊:「不要碰我!你们这些噁心的男人!」第十期步兵队长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看到翼王爷时恭敬的行了军礼:「王爷。」「庆衍,要你们快马加鞭的赶回,辛苦了。」「王爷,能够见到妻儿一面,属下已满足,弟兄们也很感谢王爷安排大家轮流回乡探望亲人。用两个月的时间才回来反倒是属下的失职了。」拍拍庆衍的肩,欧阳啸笑得有些苍凉:「若非近日来北蛮动向诡异,你们也不必如此匆忙。」
感伤一瞬即逝,欧阳啸正色的问:「京城可有消息传来?」庆衍从铠里拿出两封信件,其中一封盖有皇印,欧阳啸接过后,淡淡的询问:「皇上可有下达任何指令?」「回王爷,皇上託韩统领转达一句『要她们活着,生不如死。』」欧阳啸摸了摸短鬍,神色嘲讽的看向一旁狼狈的漠幽嫇:「景妃娘娘一路可有不适?」不等漠幽嫇开口,他又接着道:「本王都忘了,妳现在可是御赐的军妓,可得好好照顾才行,白副将。」
「属下在。」「带这个女的去沐浴,今晚举办召标宴。」「遵命。」白纬豪拉起狼狈不堪的漠幽嫇,往一处新搭盖好的帐篷走去。漠幽嫇一面挣扎,一面大声求饶:「王爷,王爷,请您放过我吧!」「哦?本王为何要放过妳?」欧阳啸阴狠的瞪着漠幽嫇,无情的道:「敢算计玥儿,又让她吃尽苦头,本王怎幺可能会放过妳!本王要妳永远记住,妳碰了不该碰的人!」翼王爷转头对庆衍说:「想必她一路上十分不安份。庆衍,去通知军医,让她服下『三日春』,弟兄们如此辛劳,身为军妓就得好好慰劳一番。」
庆衍讶异的看向翼王爷,回想起京城的传言,脸色一正的道:「属下遵命。」「不要!不要!王爷,我真的知道错了,请您放过我啊!」「白副将,点了她的哑穴和麻穴,吵死人了。」翼王爷转身走向将军营帐,途中回头露出一丝冷笑,冷酷的下令:「若是她想逃,就永远封住她的腰麻穴。」「是。」白纬豪浑身冷汗,翼王爷是真的动了怒,这个女子恐怕是做了什幺蠢事,竟让王爷下达这个无情的命令。若是封住腰麻穴过久,这生要再站起,是几乎不可能了。
漠幽嫇绝望的被拖进帐篷里,她堂堂一名册封嫔妃,居然落得此下场。她奋力的一咬舌,想让自己解脱,却被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卸下了下颔。青衣男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漠的对白纬豪说:「绝不能让她自杀,这是皇上的命令。」「呼~」白纬豪挥了挥汗:「谢谢军师大人,属下会多注意些。」「嗯,先让她服下这个。」青衣男子拿出一包药粉,扔给白纬豪:「此药能让她浑身瘫软无力,省了你时时看照。」「是,多谢军师大人。」
翼王爷步入营帐,在案桌前坐下,将信件拆开来细读,只见欧阳啸身子逐渐溢出浓浓杀气,青衣男子踏入时,翼王爷那双布满杀意与狠戾的凤眸盯向了他:「陛下可还有任何吩咐?」「主上要我传达慕容寒玥的状况。」青衣男子的模样逐渐模糊,在一阵云雾后,一名身穿铜色长袍,一头湛蓝长髮的刚毅男子出现。「慕容寒玥的身子已好上七成,主上和张太医日日细心照顾,待开春后,便可恢复往日健康。」顿了顿,蓝髮男子再开口:「主上说就算打断漠幽嫇的腿,卸去她的下颚,都不可让她死去。」
点点头,翼王爷收敛浑身的杀意,对蓝髮男子恭敬的道:「辛苦龙渊大人了。请您先稍坐片刻,本王有回信要麻烦您交给陛下。」接着平静的喊:「军师,给龙渊大人上杯茶水。」一袭白衣、气息柔和的男子出现,端给龙渊一杯热茶,温和的开口道:「军里没什幺上等的东西,请龙大人别太过介意。」接过男子递上的茶水,龙渊淡淡的道:「没什幺好介意的,倒是适才借用你的模样,真是对不住。」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浅浅笑着:「龙大人不需道歉,敝人能让上古剑灵借用容貌,倒是敝人的荣幸。」
「少在那儿耍嘴皮子,本王看你现下心里的算盘打的劈啪响呢!」斜睨了白衣男子一眼,欧阳啸站起身,递给龙渊一封盖有海东青浮印的信,再从衣襟里拉出一条细鍊匣,打开用白铁锻造而成的匣子,拿出里面装有的鹰面兵符,交给龙渊。「请您一样不漏的交给皇上。」「我知道了。那幺,两位告辞。」龙渊收好信件及兵符后,随即消失在军帐中。
白衣男子静静的看向翼王爷,淡然的问:「这样可以吗?那可是一半的兵符。」「总比功高震主好。」欧阳啸走回案桌前,打开另一封信件,里面的内容倒让他挑起浓眉。「王爷,怎幺了?」「是本王的孙子写的。」将信递给白衣男子,欧阳啸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开始慢慢喝着。「这…」白衣男子讶异的看着内容,又狐疑的开口问:「令孙不是正卧病在床?」
放下茶盏,翼王爷淡淡的道:「应该是玥儿出事前写好,先交给庆衍的。胜邯,你怎幺看?」「王爷指令孙的思虑吗?」见翼王爷点头,军师胜邯仔细的再阅读一遍信件,露出一丝兴味的笑:「属下倒觉得令孙极适合当军师呢!先撇开北蛮会不会进攻的问题,但这几十年以来,我们确实是鬆懈了。况且近日来北蛮异动频频,属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身为军师的你都这幺说了,那本王便加强训练及守卫吧!」欧阳啸站起身子,掀开布帘準备走向练兵场,随即想起什幺,回头对胜邯道:「写一封信给晋阳城的司徒老将军,请他多注意一些。」「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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