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驱逐
「母后,请您帮帮儿臣,儿臣不要去逍遥王府!」欧阳瑗紧揪着夙海娆的裙摆,大哭着乞求,欧阳玦脸色灰败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那个娈童到底用了什幺妖术?为什幺父皇…」「住口!妳还再说这些不实传闻,本宫记得可没这样教过妳!」「儿臣说的是事实…」「欧阳瑗!妳再说一次试试,信不信本宫立刻将妳逐出皇都!?」听到皇后的威胁,欧阳瑗放声大哭:「那人有什幺好?儿臣的身份比他尊贵,又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为什幺你们都只关心他?那些嫔妃没说错!慕容寒玥就是个下贱的娈童!」
夙海娆瞇起眼眸,厉声询问:「是那些妃子在后宫碎嘴?快说!」欧阳瑗紧紧闭着嘴,不肯开口,气得皇后怒笑出声:「很好!还会替人遮掩是吧?来人,将公主的贴身侍婢全押上来!」凤仪宫侍卫将欧阳瑗的贴身宫女全押了进来,宫女们哭着大声求饶:「娘娘,请您饶了奴婢。」「说!这些荒唐可笑的话,公主是从哪里听来的?」「回娘娘,是湘淑仪和甯昭媛在后山花园里私下说的,公主当时经过,听到了她们说的话。」欧阳瑗的女官颤抖着回答。
「可还有其他人在场或多嘴?」「奴…奴婢…」「快说!」「奴婢当时还瞧见了缮太妃领着平王进入后山…」举起手示意女官住嘴,夙海娆神色严厉而凝重,开口道:「先带她们至偏殿。穗儿,去请环妃过来。」「是。」将目光转向欧阳玦,皇后难掩失望的道:「玦儿,你竟是如此糊涂顽劣,不仅不听本宫的劝戒,还煽动你皇妹行恶。现下变至如此,你可后悔了?」「母后…」欧阳玦落下了泪,哀声祈求:「母后,请您帮帮孩儿,孩儿是嫡出啊!」
皇后冷笑一声:「本宫要如何帮?你自己造了孽,就得自食恶果。本宫身后还背负着镇南王府,大不了本宫再产下一双子女,取代你们的位置便可。」「母后!」欧阳玦惊恐的倒抽凉气,不可置信的说:「您怎能如此对待孩儿和皇妹?」「哼…本宫和镇南王府不需要无知的孩儿。」夙海娆冷漠的道:「若是知道你们如此愚蠢自傲,本宫应该在你们出生时就先掐死你们,而不是像现在替本宫惹了一堆麻烦。」无情的指着凤仪宫大门,夙海娆厉声下令:「既然是你们惹上了麻烦,就自己去收拾!若是你们能活着从五大世家、翼王府及逍遥王府那儿回来,本宫再去向皇上请命也还不迟。立刻给本宫滚出去!」
李準突然携着皇旨出现,众人跪下身子接令:「皇上有令,皇子欧阳玦立即搬往纯园宫,以便日后由太皇太后亲自抚养。皇女欧阳瑗自此登记至逍遥世子名下,立刻出宫搬进逍遥王府,钦此。」示意一位太监向前,李準目光悲悯的望着夙海娆,轻声的道:「皇上说,娘娘教子无方,让皇上失望。」皇后看着太监手里捧着的药瓶,神色绝望的发楞,耀天帝可真是残忍,竟是要让她和环妃、云贵人般,服下无法生育的药。
「皇后娘娘,请您快些服药,奴才好向皇上交差。」李準暗叹口气,这对任性无知的皇子皇女什幺人不好惹,偏偏惹上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死穴,慕容寒玥如此重要的存在,岂是他们所能去触碰的。看来皇后并非无细心教导,而是太子和公主的光环,让这对幼童幼女太过盲目,妄想自己能视人高一等,却忘了上头还有身份更尊贵的人物在。太皇太后及逍遥王府可不是好相与的主,他们去了,可是会吃尽苦头,况且太皇太后又极其喜爱寒玥,欧阳玦恐怕…
夙海娆抖着手,将药吞入嘴里,随即无力的瘫坐在椅上。环妃入门时,看到的便是如厮惨况,欧阳瑗见着她,便哭着扑上前来:「环妃娘娘,本公主知道您极受父皇宠爱,请您帮帮我啊!」环妃微微摇头,淡淡的道:「臣妾无能为力。」欧阳瑗听到此话,怨恨的说:「本公主看妳是想生孩子,好来代替我和皇兄吧!真是噁心又恶毒的女人!」环妃脸色一沉,冷声的道:「欧阳瑗,妳已不再是公主,请妳记住这点。」
「妳!」「来人,快将她赶出宫!本宫一眼也不想看到她!」皇后怒喝出声,随即有侍卫将欧阳瑗带走,欧阳瑗大声发誓:「本公主要杀了妳们!给本公主等着!」环妃冷笑一声:「等妳还留着一口气,再说这话也不迟。」随后对皇后福了福身:「皇后传臣妾至此,可是有要紧之事?」「嗯。」夙海娆难掩倦怠的道:「可能劳烦李总管带玦儿至纯园宫安顿?」李準点点头,对着欧阳玦道:「皇子殿下,请。」
欧阳玦脸色悲伤的对着夙海娆跪下:「母后…是孩儿对不起您…」那瓶药,他是知道的,年幼的他曾见过云贵人在入宫时,在皇后面前服下此药。当时皇后神情仓然的说:「五大世家的嫔妃女子看似华贵受宠,但旁人岂知她们入了宫就被断了生育能力,比世间平凡女子更是悽惨可怜。」「唉…既然太皇太后要亲自教导你,就别让她老人家失望了。你妹妹,已注定是弃子。快过去吧…」「是。」欧阳玦站起身,随着李準一道离去。
环妃望着欧阳玦的身影,轻声的说:「皇子看清了吗?」「看清了又能如何?他已惹得太皇太后及皇上十分不快,恐怕是无法再登上太子之位。想必接着会产下子嗣的,是德妃了。」皇后淡漠的道:「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环妃摇了摇头,平静的道:「德妃的娘家势力太弱,皇上定会将孩子交由娘娘您抚养。」夙海娆惨然的说:「本宫现下倒是能体会妳和云贵人的苦处,也难为妳能如此过了八年。」「这便是世家华丽身份背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两人沉默片刻,皇后才拾起精神认真的道:「本宫此次召妳来,是要谈这事。」示意将欧阳瑗的宫女押上后,冷声开口:「将妳所看到听到的,全说出来!」「是。那日公主对奴婢说,想去后山走走,随后便听到有人谈话声。公主觉得好玩,拉着奴婢躲到偏僻的树丛里偷听,便听到甯昭媛和湘淑仪在背后议论慕容少爷。随后,缮太妃领着平王来了,四人聊了许多慕容少爷在宫里的琐碎事后,缮太妃同平王及甯昭媛离去。然…然后…」
环妃瞇起眼,淡淡询问:「然后呢?」「奴婢…见平王又回到后山,抱着湘淑仪往瀑布那儿走去,之后就听到…些淫声浪语…」皇后神色严峻,厉声的问:「瑗儿可有听到?」女官摇摇头:「公主当时已睡着,奴婢趁两人不注意时抱着公主离开。」「原来如此…」皇后沉思片刻,才抬起眼眸问:「环妃觉得该如何处置才好?」「先杀了这些宫女,她们知道太多了。」「娘娘!奴婢愿意做牛做马,请您放过奴婢啊!」「杀了她们。」「是。」得到命令的侍卫们,转眼间便将宫女们砍杀完毕。
环妃寒冷的下令:「今日之事,一字也不准透露!」「是。」皇后挥手示意侍卫将尸体清理乾净,低声沉吟:「这下可不好办…有那个麻烦的太妃压着…」环妃淡笑出声:「娘娘莫担心,没有儿子的太妃,什幺都不是。」「环妃可有对策?」细细思索片刻,萧环玉轻声的说:「娘娘可知康姬性子如何?」皇后挑起眉,语带好奇的道:「是个高傲任性的丫头,怎幺了吗?」
环妃站起身子,对着夙海娆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那她就是一枚好棋啊!两位王爷成亲的日子订在同一日,娘娘从未想过皇上为何要如此安排吗?」皇后顿悟了环妃语中的含意,敲了敲桌子笑道:「原来如此,没有什幺比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兄长,还要来的痛心。想必康姬在洞房花烛夜,肯定会气得直冒火,若是又被她察觉平王与其他女子有染的话…」「平王府恐怕会鸡飞狗跳吧!」环妃淡淡的接过皇后的话。
皇宫里两位掌权的女子相视一笑,看来她们该好好计画一番,好让后宫那些不安分的嫔妃们,一次死个透彻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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