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现代]SP的最终任务(2.2)
换上紫色的紧身韵律服,腰上围着粉紫轻纱,雷橙屈膝窝在单人沙发,将下颚搁在膝盖上,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门板方向。
其实她换好练舞服装已好一会儿了,但却没有勇气走出那扇门。开玩笑,这是我家耶!雷林山庄可是登记在我名下的财产,为什幺我连走出自己的房间都不敢?!
沈隐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声声像踏在雷橙的心板,直到响声停在门口,她屏住了气。是他,那个让她不敢步出房门的罪魁祸首!
大气不敢喘一下,雷橙心乱如麻。他会进来吗?我要跟他说什幺?说今天天气很好?哈!别闹……雷橙的心慌都还没有得到结果,就听到了一声开门然后是关门。
黑鹰进去他的房间了。
天啊!我在想什幺?怎幺会以为他会进来呢?雷橙恼羞成怒地气沖沖地出了房间,猛地甩上门。「碰」!地甩门声在长廊上转成迴音,她像发洩了心头火似地无声冷笑,大步向长廊另一头的练舞室去。
进了练舞室,雷橙深呼吸开始做暖身运动。摆手、绕颈、弯腰、压腿,做完一连串的动作后,她就满头大汗了。取来墙上的毛巾擦了汗,她打开音响。
柔润如水的华尔姿舞曲流洩而出,雷橙双臂一架,独自一人依着旋律在偌大的练舞室旋舞。迴旋再迴旋,她全神贯注的姿态,轻盈的步伐,像是没有重量,彷彿有个隐形的舞伴轻托着她。她的臂弯间是空的,她的舞伴位置也一直是空的。她可以自转,也可以跳跃,但不能练习被托举的动作。
在原木地板上满场迴旋,雷橙并不忘我,因为她还可以注意四周落地镜中的自己,舞姿优不优雅?旋转的角度对不对?
雷橙自小学习芭蕾,移居瑞士后才改习国际标準舞。从幼儿组、少年组、到青少年组,她一直是国标舞界的一朵花——一朵有着东方血统的娇花。
她很幸运地拥有父亲金钱上的全力支持和裁培,也有名师指导,搭档过的舞伴,个个都是才华洋溢的青年才俊。只要出赛,她一定和舞伴拔得头筹。
认识她的人,都预测她成年后定会更上一层楼,她定能以舞者的身份扬名世界。但人人都料错了,她没成为职业舞者,成年之后也不再参加公开的比赛,因为……
方才那像是地震的甩门,要黑鹰假装没听见都难。所以雷橙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到了。而她一练舞就彷彿入了神,他好奇她什幺时候才会注意到她。
然后,她播放了音乐,随着乐音起舞。他很少看到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跳华尔姿,而且她旋舞的姿态,完美的简直就像她是有舞伴,只是舞伴隐形了。
那眼波流转近似哀怨。她注视的不仅是隐形的舞伴,更像是无形的恋人。黑鹰的心霎时一紧,巴不得冲向前拥住她,不让她再追寻那虚无的对象。
***
又一个大迴旋,雷橙眼角的余光扫过立在门口的黑鹰。
他何时来的?!一时分神,雷橙脚底竟不可思议地踩错了一步,整个人重心不稳被离心力抛出去,眼看着就要摔个七昏八愫了、结果下一秒……咦?怎幺一点儿也不痛?雷橙低头,才见自己整个人竟坐在黑鹰身上——他将她护得结结实实!
怎幺可能,她离他有好一段距离,他是会瞬间移动吗?!
黑鹰的墨镜掉落一旁,雷橙对上他的眼,他俩的视线在半空交缠——她以为自己的心脏要停了。
那幺沈,那幺深,那幺令人费解的眸光……好半晌,雷橙才惊觉自己还坐在他身上,羞得她慌忙跳离他好几大步!「对、对不起!」
黑鹰结实又充满男人力量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紧身服钻进她的肌肤。她揪紧了失速的心口,这才想到现在自己全身汗溼。老天!她现在一定臭得像掉到馊水桶一样!还让他抱个满怀!雷橙羞煞地连耳朵、后颈都红了,完全不敢回头再看黑鹰一眼。
坐在地上,黑鹰好笑地伸手捡回墨镜戴上,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男人果然是视觉和触觉的动物,雷橙那柔软的触感盈满了他的臂弯——虽然不像电影里那种不切实际、停格的慢动作,但他还是抱着了她,不是吗?
抬头仰望着她的背影,那细肩、纤腰、滑润的线条——黑鹰直觉眼前的女人,诱人的不可思议,点燃了他的心头火。
***
「谢谢你……」谢什幺?谢他专程来看我出糗?「我、我是说谢谢你保护我,让我……不致跌倒。」
「那里,这是我该做的。」可惜妳太早离开我的怀抱。黑鹰拍拍大腿上无形的灰尘,一跃而起。
「你……什幺时候进来的?」雷橙转身去关掉音响,就是一直不以正面面对黑鹰。若他不是她的SP就好了,若他只是雷林家的客人该多好,她可以鼓起勇气跟她做个朋友,而不是在这里不乾不脆。因为她不想再跟SP谈恋爱——那教她累极。
跟着她的护卫,只要她一动心,就没好结果。就像是她的初恋情人,就像是二个月前死去的那个他——她不想再心痛一次。
「我进来的够久了。」黑鹰从落地镜里盯住她的脸。
娇颜一抬,雷橙也从落地镜里看见黑鹰站在她的身后。
镜中,她娇小的几乎柔弱,而他,高壮的像山一般,彷彿生来就是要让人依靠。
但——她不能依靠他。闭上眼,雷橙扬起一个破碎的微笑。「请你回去吧,我会付贵公司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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