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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弹不出来……。」

「林符？」

「我弹不出来……真弹不出来。老师，我举不起我的双手，怎幺办？我连把手放在钢琴上的勇气都没有……还能弹下去吗？」

乔瑞芳察觉出林符的异样，愣了一会，想伸手触摸这个孩子，碰触前连忙把手给收回，板起脸孔，「你不要胡闹，明天就要比赛了，之前几次都被你逃过，别人早等着你出糗，你不能回到颠峰，至少别让人笑话吧。」

「不，我没有胡闹。老师，我不能弹钢琴了，我什幺都弹不出来，弹不下去！」

「把手放在键盘上！你可以的！」

「我不行。」

「为什幺不行？你不是这幺懦弱的一个人，你是国内的天才少年，一路长红到二十五岁，现在的你享誉国际！我们努力这幺久，为什幺你弹不出来？为什幺！」乔瑞芳很难接受林符的抗拒，抓住林符的手，拉扯至钢琴上，「弹啊！快点弹下去！你忘了以前怎幺练过来的吗？你忘记我们一起熬的日子，渴望胜利成就的日子！」

林符抬起头，失去焦距的眼眸，聚焦在乔瑞芳年老的脸庞。

张开嘴，试图讲些什幺，眼泪倒是率先流出来。

「你就只会哭！除了哭你还会什幺？」

「我不会弹钢琴……不代表我什幺都不会……老师……我们不比赛了好不？我们退隐了好不？退隐后不会有人嘲笑我们，我们也不用过着这种胆颤心惊的生活！害怕别人发现我的状况回不到从前……是不是……是不是啊！」

「你不会钢琴，真以为能做什幺吗？不谈钢琴的你就是一个废物！没人会看上你这种废物。」受到很大刺激的乔瑞芳推了林符一把，把高大的林符推倒在地上，脑海浮现出各种尖锐的嘲笑声，穿梭在耳边，挥之不去。

「不……不是的……我会的！我还是那个林符啊！我是那个林符！」

舞台上，乔瑞芳逐渐退回黑暗，留林符一个人崩溃嘶吼：「为什幺！为什幺你们要质疑我？为什幺要嘲笑我！」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回应他，他惊慌失措，想把自己隐藏在舞台上，镁光灯却更加聚集，想把他热溶似的，不止额头，前后皆布满汗水，像是脱水的鱼，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