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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符……。」

「你们都要我回去弹钢琴,怎幺没人问我,愿不愿意,想不想?擅自把自己的幻想加诸在我身上,我没有必要承担这些吧?没有必要吧!」只要一提到钢琴的事情,林符就会受到很大的刺激,「你们以为,回到颠峰只要多弹几次、多练习几次就够了?傻了吧妳,那个颠峰,是我掏空自己、挖空自己都达不到的!为什幺每个人都要逼我?为什幺你们要这样逼我!」

第一次,林符这般对习艾华吼道。

「……我没有想要逼你。」沉默片刻,习艾华红了眼眶,她陪伴林符一年,除了林符的身体状况,更明白他内心的心结,「我从来不希望你回到颠峰,回到颠峰是你说的,不是我。我希望你,回到的是那个快乐、沉浸在音乐中的你!林符,我看过你以前表演的录影带了,练习的过程的确很辛苦,你付出了别人想像不到的努力,但以前的你,是享受在其中,纵使眼前有多少障碍,你都会想尽办法去突破,让自己变得更好。」

林符抿嘴不语,他像是受伤的小兽,防备、警戒地看着习艾华。

「你确定,不弹钢琴的你,是快乐的吗?」

「至少……至少……我不会让其他人失望,不是吗?」说出这句话,非常艰难。林符曾经站在最高点,俯瞰其他人,他享受过掌声、讚美,承担众人对他的期望,父母的、老师的、经纪人的……每个期望,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我没有办法再回去了,我已经走到这里,如同旁人所说的,成为一个废人。我不想再争、再夺,这些对我来说都太沉重。」

一点一点,林符抽走习艾华抓住的手,狼狈一笑,「下次有机会,再共进晚餐吧,习医师也早点休息。」

转过身,沿着墙壁走出复健科,习艾华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内心无助徬徨。她闭上眼睛,双手捂住眼眸,由站到蹲,显得非常疲惫。

「卡!」

男女主角的对手戏演到这,林导演一喊完,杜悠悠扶着墙壁站起来,腼腆地笑了笑。这一幕演了两三次,次次都需要极浓厚的情绪,习艾华对林浮的怜惜、心疼和无奈,不止靠着语演,也要靠着眼神来传达。

这对于杜悠悠来讲非常不容易,靠着好几次对镜子的揣摩才成。

「演得不错,这场戏不好拍,难为妳了。」林导演喜欢内敛的情感,每个演员在眼神的表达都非常重要,「等会其他人拍下个场,妳去吃饭吧,折腾一早上都没好好吃饭。」

「好。」杜悠悠点头,从导演这走到湛路遥面前,湛路遥给她个饭盒。

「吃吧,吃好睡一会。」

「你吃了?」这饭盒是她早上自己做的,睡过头,时间不够只做了一个。「这不是给你的吗?怎幺给我了?」

「妳别管这幺多,要妳吃就吃。」忍受不住,湛路遥想伸手揉她的脑袋,又怕弄乱造型。「我这有剧组订的饭盒,没妳做的好吃,尚能入口。」

「那我吃饭盒啊,你吃这个。」杜悠悠一点都不娇气,有什幺吃什幺,相比之下湛路遥反而比较挑。

湛路遥脸有点黑,他大概是第一个想当绅士,但淑女总是不入套,反而特别想反宠他的人吧?

「妳把我的话都说完了,别人都说我对妳不温柔呢。」湛路遥指着一旁的前辈们,前辈们都对湛路遥挤眉弄眼,要他对杜悠悠好一点,偏偏这傻瓜不领情。

「啊……我没多想,就想今天饭盒都做你喜欢吃的菜色,剧组的便当,不是有你不喜欢吃的豆芽菜吗?还有三色蔬菜,你也不喜欢。」看着湛路遥手中的便当,杜悠悠品头论足,「豆干你不喜欢,那个芹菜你也不喜欢,肥肉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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