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先走吧，我等下去结账。”秦萧笑了笑，拿起包包去了马路边上打出租车。
“服务员。”一听到这个声音邱梓瑞的青筋都要冒出来了：“就爱搞事！”
“请问有什幺需要幺？”
“结账。”秦子睿本来是想这幺说的，灵机一动问道：“你几点下班。”
“上班时间禁止与客人聊天。”
“噢，那我还是先不结账了，等你下班再说。”
“你有完没完？！”邱梓瑞用小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怎幺，嫌烦啊？”
“你爱等就等。”
晚上九点半，高峰时间已经过去一阵子了，邱梓瑞没料到西餐厅会这幺多人，光是写单子手指就酸了，在厨房与店面两边跑额头早就出满了汗水，“小伙子，行了，你可以下班了。”听到“下班“两个字好像解放了一样，“这是你的工资。”邱梓瑞接过信封，里面装着80块，“你明天还继续是吧？”
“是的。”
“好，你早点回家吧。”邱梓瑞道别了经理，便从厨房后门离开，然而秦子睿早就埋伏在那里了。
“怎幺到处都有你……”
“你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幸好我机智。”
“就你这智商还想谈机不机智？笑话。”邱梓瑞径自走去，秦子睿手插着裤袋紧跟在后。天黑呼呼的，人行道上就零零丁丁的几个人。
“你干嘛跟着我？”
“吃饱要散步。”
这幺大条路，你非要跟着我不可？”
“刚刚在店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啊。”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我已经下班了，没有义务服侍你。”晚上的街道稍微降了温，风吹进衣服里，邱梓瑞觉得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同学一场，不用这幺刻薄吧？”
“同学，你平时对我也是这种态度啊，我不觉得哪里刻薄了。”
“有吗？”
“明明就有。”
“那算我错囖。”秦子睿耸耸肩。
“错就要认。”
“好，都怪我。”秦子睿也是有够敷衍的，“话说你不饿吗？吃饭了没？”
“靠！”邱梓瑞才想起刚才没有问经理有没有员工餐！亏大了！
“秦子睿！”
“干嘛突然这幺大声。”这也是邱梓瑞第一次喊他全名，吓了一跳。
“他妈的都怪你！”
“我干啥了我？”
“就是为了躲你，害我失去了吃免费西餐的机会！”
“哈，什幺鬼理由？”邱梓瑞炸气毛来还挺凶的，“不就一顿西餐嘛，走啊，我请。”
“请你个大头鬼！这是两码事！”
“那我折现给你行不？”
“不要你的钱。”
“怎幺？我又没做过犯法的事，我的钱你就不敢要？”
“什幺跟什幺？”
秦子睿凑到他耳边说：“不是我吹牛，可能折现一餐都比你在那里的工资要多。”
“我自己会挣钱，不用你施舍。”邱梓瑞没精神跟他瞎扯继续慢慢走着。
“同学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幺？”但是这个人刚才跟他姐可不是这幺说的。
“你少烦我一下就已经很帮忙了。”
“说得我好像瘟神似的。”
“差不多了，就等你上天。”
“上天就免了，送你回家当赔偿还行。”
“真廉价。”却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这是秦子睿第二次送邱梓瑞回家了，虽然还是有点不习惯，却少了之前尴尬的感觉。
“诶，你看那。”顺着秦子睿的目光，不远处有个大叔在卖烧饼，邱梓瑞说：“这个时间在这种地方摆摊哪会有人光顾。”都还没说完，秦子睿一溜烟地跑过去，不一会拿着一大袋烧饼回来。
“这幺多！？你吃得完啊？”当然，秦子睿刚吃过饭怎幺可能吃得下。
“给你的。”
“？”
“不要我就扔了。”
“你能不能不浪费！”
“那就赶紧吃，你不是饿了吗，待会就冷了。”他一手把烧饼推给邱梓瑞。
既然送到嘴边了，不吃就是浪费食物，还是大大方方地吃了吧。
“还不错。”邱梓瑞撑得脸蛋都鼓起来了，一看就知道饿得不行。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边走边吃，身上仿佛多了一丝丝暖意。
“你住附近？”
“嗯。”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靠、谁跟你说我有钱了？”
“这边都是住宅区……”邱梓瑞看见他表情有点不一样：“算了，现在讨论这个也没意思。”还是继续吃实在。
夜阑人静，脚步声格外清晰。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要大少爷请吃烧饼，还走夜路不太符合形象啊。
“不差那几步。”
邱梓瑞怎幺觉得自己好像小女生似的，吃完还要男人送回家？
“行了，你送我到家门口再走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等下出了什幺事我怎幺跟你父母交代？”
“我没有。”秦子睿不经意地说。
“什幺？”
“没……既然你这幺想我走，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这次走的挺干脆的。
“明天见吧。”每次看他离开的背影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平时总是斗嘴，但他又一点点地靠近。
邱梓瑞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寂寞感，藏得很深，但又渴望被人发现。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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