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转过身子，脸上仍是笑意，眸子里却藏了几分複杂的神色，即使心细如燕如雪，她此刻也读不出女子的心绪。
「我们先来整理下目前的情况吧。」楚湘示意燕如雪坐下，「绣绣和玲枭分别跟妳说了甚幺？」
「绣绣姐说，贺先生带了一个比她漂亮的姑娘回来，可是玲枭在百乐门见到的女人却与绣绣姐长得相似，而那人不可能是绣绣姐本人，她那时还和我们在一起呢。」
「那妳觉得，这件事该怎幺解释才合理？」
燕如雪有些不解楚湘问话的用意，但她仍如实回答：「我在想，说不定贺先生的新欢有两位，一个是绣绣姐见过的，另一个是她没看过的。」
「哦？依妳的了解，贺鶢是那样的人吗？」楚湘再度提问。
「不，我不大相信贺先生是会喜新厌旧的人。」燕如雪摇了摇头，「何况，若贺先生真有两个姨太太，绣绣姐不可能察觉不到的，她没那幺迟钝。」
「那幺，若贺鶢有两个新欢的假设不成立，妳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闻语，燕如雪心里一颤，楚湘反覆的问句不像是单纯为她解惑，似乎还有更深层的用意在，好像、好像是在暗中指导着甚幺。
「想不到吗？」
楚湘一边云淡风轻的问着，一边将方才卸下的面具折起，这举动给燕如雪起了提示。
「或许，那两个姑娘本是同一个人，只是在百乐门的时候伪装成了绣绣姐？」燕如雪蹙眉，「可是，这样的用意何在？」
「如雪，那个新欢在做的事儿，其实和我是一样的。」楚湘理了理髮，「她不是在伪装，而是在试着顶替。」
「顶替绣绣姐？为甚幺？」
「我不知道。」楚湘耸了耸肩，「妳觉得呢？」
「难道是为了要保护绣绣姐和她腹中的孩子？」燕如雪猜道，「贺先生也被谁威胁了吗？」
楚湘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轻轻抚过刚刚折好的面具，凭空插出一句话。
「如雪，这种精緻的面具只有花间有门路找得到製作者，」楚湘瞥了眼燕如雪，「我没有要他做绣绣的面具。」
燕如雪双眼微睁，明白了楚湘的言外之意。
既然只有花间有门路，那幺在楚湘没有下达指令的情况下，哪个家族最有可能做这件事？而那个家族的后代，如今又是与谁合作呢？
「是张凤威胁贺先生，而贺先生为了保护妻儿，所以才找燕家的女子易容成绣绣姐？」燕如雪越想越不对劲，「不是啊，这也说不通，凭张凤的本事，燕家人想做甚幺他应该都知情，找燕家人欺瞒张凤没有意义。」
燕如雪皱眉苦思，没有看见楚湘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赏识之情。
燕如雪表现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如雪，妳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呢？」楚湘的嗓音轻轻淡淡的响着，「例如，或许贺鶢亦不是真正的贺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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