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西陵钰面沉如水。1█2╔3d▅anΘm⊕ei点
来宝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不知道!奴才找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怕西陵钰迁怒于他,赶紧的又补充:“这乳母还有气息,奴才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西陵钰于是不再说话。
而陈婉菱则是惴惴不安的白了脸。
毕竟——
这个乳母和孩子都是养在她的院子里的。
她跪下去,请罪:“是臣妾失职!”
却给自己留了一线余地,没有主动请罪。
相对的,作为一个无缘无故丢了孩子的母亲,卫涪陵的反应就太过冷静了。
她没哭也没闹,而是目光凌厉的四下里一瞥,冷声道:“不管孩子是被谁带走的,本宫就不信了,在这东宫的后院里,一个大活人抱着个孩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出去了!来人,传本宫的口谕,所有的侍卫和内院护卫全部出动,关了府门,连带着周围都给我一寸一寸的搜!”
小郡主是皇家血脉,丢失了可是天大的事情。
侍卫们也不用等西陵钰首肯,马上应诺,赶紧的就去办了。
卫涪陵也没有借机对陈婉菱发难,就只是面色冷凝,一语不发的站着。
西陵钰也只是阴沉着脸,没有作声。
不多时,就有小厮拽着府里的大夫匆匆的赶来了。
“殿下,大夫来了!”
西陵钰看一眼那乳母:“还不快去救人?”
“是!”大夫应了声,也顾不上行礼,赶紧就背着药箱过去。
那乳母脑后被人猛击,但那人不是生手,就有可能是力道不够,其实伤势并不致命。
大夫掐了人中,人没醒,他又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打开了瓶盖凑近对方的鼻下晃了晃。
那乳母先是没反应,等他晃到第三四回的时候,人便是嘤咛一声,悠悠的转醒了。
起初还迷糊着,一脸茫然,然后因为剧痛,脸上表情扭曲,直至最后慢慢清醒过来,看到这里围了一圈的人,包括太子和太子妃在在内,她便是骤然惊醒,连忙爬起来,伏地磕头,“殿下……”
“小郡主呢!”却是青青抢上前去,大声的喝问。
那乳母打了个哆嗦,如梦初醒。
她愕然的抬起头,眼底的神色惶恐,左右环顾了一圈,然后很快就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面无血色的颤抖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西陵钰气急败坏的一脚踹过去:“别说废话,本宫问你,宁舒呢?”
那乳母简直吓破了胆,“我……奴婢不知道。因为抓周礼的时间快到了,奴婢就和丫头们抱着小郡主从娘娘院子里出来,后来半路上厨房那边来了个丫头,说人手不够,跟咱们娘娘打过招呼,要把丫头们借调过去帮忙。奴婢想着也没几步路了,而且又是在自家的府邸里,就没多想,让丫头们都去了,后来……后没没走几步,就有人从后面打了我的头……我……殿下饶命,娘娘饶命啊!”
陈婉菱几乎汗毛倒竖,立刻指天发誓:“殿下明鉴,从大半个时辰之前开始臣妾就一直陪着殿下在前厅会客,殿下您是知道的,我绝不曾传下这样的命令!”
西陵钰正在气头上,怒道:“本宫没聋也没瞎!”
这算是他头一次这样粗声粗气的吼陈婉菱,陈婉菱抿抿唇,倒是很识趣的没有在这个时候扮什么委屈和娇弱,而是闭紧了嘴巴,垂眸下去。”
西陵钰仍是问那乳母道:“过来找你们的那个丫头,你可认得?”
那乳母又是一头冷汗,结结巴巴的小声道:“看……看着眼生!”
话音未落,西陵钰又是暴跳如雷的吼:“废物!”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乳母直接烂泥一样的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西陵钰扭头又吼来宝:“你是死人吗?还不去厨房把人都叫过来问话!”
来宝道:“奴才已经让人去叫了!”
话音未落,厨房那边的管事已经带着之前从陈婉菱院子里出来的四个丫头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殿下,娘……”过来就要行礼。
“免了!”西陵钰打断他,只是扫视一眼那几个丫头道:“过来传信叫你们去厨房帮忙的那个丫头呢?”
“这……”丫头们的胆子小,犹豫着不敢回话。
厨房的管事婆子赶紧道:“殿下,这件事有古怪,因为今天府上宴客,卫太子妃娘娘早有准备,一早就安排了需要的人手,临时过来帮忙,人手是够用的,奴婢可以拿脑袋担保,其间绝对没有再去请求过陈太子妃加调人手过去,更没有找过什么丫头去传信!”
其中的一个丫头这时候才大着胆子道:“那个丫头给我们传了话之后,没跟着去厨房,半路就推脱有别的事,就和咱们分开了。”
这样一来,整个事情的脉络就清晰明了了。
是有人假传了陈婉菱的命令,调开了这些丫头,然后打晕乳母,抢走了小郡主。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东宫大宴宾客的节骨眼上,对西陵钰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废物!一群废物!”他额角青筋暴起,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大声斥责。
一群人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辩解都不敢。
然后,又是卫涪陵上前一步,问道:“那个丫头,你们有谁认识的吗?是咱们府里的人吗?”
“这……这……”几个丫头都使劲的低着头,谁也不敢随便说话。
卫涪陵看出来她们的顾虑,道:“本宫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们的责任,你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只要能追回小郡主,本宫保证既往不咎,不会讲你们连坐!”
看到了生机,几个丫头这才有了勇气。
“娘娘,那个丫头,奴婢们是不认识的,只是看着面善,绝对是以前见过的!”其中一个赶紧交代:“就因为是这样,奴婢才没有怀疑她。”
另一个也赶紧附和:“是的,那个丫头,奴婢以前好像也有和她打过照面,只是没有深交,实在记不得名字了!”
如果是内鬼,那么相对的就更能解释的通了。
“赶紧去找!”西陵钰道,“去前后门都问问,有没有可能带着孩子的可疑人等刚从府里出去的。”
“是!”来宝爬起来就跑,然则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迎着一个管事带着门房的一个小厮过来,个来宝咬了几句耳朵,来宝就扭头把人带回了西陵钰的面前。
“又发现?”西陵钰问道。
那管事的推了小厮一下。
小厮满头冷汗的跪下去道:“殿下,奴才想起来了,有一个很可疑,可能是她带走了小郡主!”
“可能?”西陵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皱眉。
“是的!”那小厮道:“去年秋天咱们府里的刘大夫不是染病去世了吗?当时他的妻子儿女刚好都在老家替他老母守孝,不在京城,后来也是他家里来人仓促的把棺木给接回去了。今儿个一早,老刘的闺女突然求上门,说是父亲猝然离世,想过来看看,把遗物收拾带回去。当时管家刚好在后门那边跟送菜的菜农说话,见她实在哭得可怜,就放了她进来了。殿下您是知道的,老刘在咱们府上许多年了,东西不少,再加上人死了,他的那间屋子也不急用,就一直留着了。小的带了那姑娘过去,就去忙别的了,半个时辰之前,她收拾了不少东西离开了。”
那位刘大夫……
这事情就相当的玄妙了,外人不知道,最起码西陵钰和卫涪陵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当初卫涪陵意外小产的时候,就是这位刘大夫给处理诊的脉,后来因为“生产”的时候又闹了风波,东宫方面也还是打着这位大夫的名义替卫涪陵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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