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秋风无数次试图和邱默文讲话,但都没有得到邱默文的的回应。他的脸上挂着一层很厚重的霜,沉重地像是没有一点星辰的夜幕。
到最后,秋风竟然无聊地睡着了,等她醒来时,车子已经驶进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邱默文轻轻把她推醒,秋风迷迷糊糊地下了车,跌跌撞撞地跟在邱默文身后进电梯。
电梯关闭的瞬间,秋风突然清醒了,她心想,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与邱默文在北京生活正式开始了,无数的礼花在她脑海里绽放,灿烂的一塌糊涂。而现实总有太多的变数,一切远没有她期望中的那样美好。
在秋风到达北京的第一天,原以为她能享受到邱默文浓情蜜意地爱心早点,但事实却是邱默文六点钟,天还黑乎乎的时候就出门。他把一张信用卡放在茶几上,在上面压了一把钥匙,然后走到秋风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手放在门框上,用低沉地声音说:“我把钥匙放桌子上了,还给你留了一张卡,你可以出去玩一下……外面有点冷,出去时多穿点衣服,那个,我上班去了!”
说完他拿起公文包,朝大门走去,打开门,他又走回来,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吧台上,随后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在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后,秋风披散着头发打开卧室门的一条缝,露出一只挂着委屈的眼睛。
中午时邱默文打来电话问秋风:“你在哪?出去玩了吗?”
秋风骗他说:“我在正外面逛街!”
邱默文没有立刻说话,他静静听着秋风这边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听上去挺安静的啊!早点回家!”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最终秋风终结这份沉默,“我知道了,这就回家啦……好啦,挂电话了!”
邱默文没有猜错,事实上秋风除了在马路对面的大超市里买了午餐之外,一直都在家。
北京的冬天比济南还要寒冷,秋风实在不愿冒着被冻死的危险去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秋风在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放满了水,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用泡沐浴乳打出满满一缸的泡沫,整个卫生间被浴霸黄色明亮的灯光照耀着,她开始慢慢放松,甚至有一点点错觉,此时此刻的她是在台北邱默文的小公寓里。
但这个时候她又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邱若蓝,因为她是不喜欢泡澡的,更不会这么有情调的用沐浴露打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泡泡。
会这样把时间浪费在浴缸里的只有邱若蓝。
秋风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她了。
赵菁齐的经济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在某个夜晚来临前,秋风在浴缸里接到了她的电话,这是秋风来大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接到赵菁齐的电话。她俩个人之间的沟通很多时候都是秋风主动,赵菁齐一直过着节俭的家庭主妇风格,国际长途对她来说是笔极其大的花费。
秋风接起她电话的瞬间,就知晓她肯定遇到了困难,在赵菁齐很生硬的寒暄后,秋风直接识破了她的含糊:“遇到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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