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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无可否认,若要排次序,安罄漩的确没有把莫漓放在第一位。

莫漓把汤圆落下,又用木匙搅了一会儿,才把木匙放下,说:「每个人都有难处,现实总不想童话那般美好。看乐澄那孩子,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总被现实阻挠,也可以说,是她们没有把情爱放在首要位置上。相爱原本就不容易,彼此相爱也是如此,更不必说不知对方是否真心爱慕的,又或是不只两个人的。争什么呢,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不争了,倒是舒心随意多了。」对啊,如果始终会在自己手里流走,那握紧与否结局也是相同,也就无谓苦苦相逼了。如果安罄漩始终会走,那莫漓再也不留了。也许莫漓需要的是,找到那个属于她的幸福,不会流走的幸福。

安罄漩尴尬干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再多的话也是徒然。骗不了莫漓也骗不了自己,既无法安慰莫漓,也无法让莫漓对她重拾信心。只好若无其事,当作听不出弦外之音,笑着道:「你看你,看一下宫廷剧,说话都变得文皱皱了。」

「是吗?嗯……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吧。」莫漓也笑了笑,「宫廷剧的角色不好演,也不知道他们演不演得来。」

「相信他们有能力,也相信导演有慧眼啰。」回到了比较轻松的话题,安罄漩也舒了口气。

「出外头等吃吧,厨房有油烟味。」莫漓说。

安罄漩乖乖离开厨房,也许二人都需要一点时间独处,先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想起莫漓那天说的话,加上莫漓刚才说的,安罄漩愈发愈不安。莫漓差点就要放弃了,放弃的意思是,不再等待了。不再等待,意味着,安罄漩要失去莫漓了。这怎么可以?这叫安罄漩怎么能够接受?

当天不敢要,是怕拖累。却没想到自己还是私心地把莫漓留在身边,不想拖累也终究是磋砣了莫漓的时光。现在下定决心想要了,莫漓却开始不愿意等了,叫安罄漩要怎么承受这个结果?虽说,这是自己种下的因,但还是希望最后的结果能是甜的,也不知道现在重新换上新泥,加上肥料,还来不来得及修正。

「汤圆好了。」莫漓小心翼翼端出一碗汤圆。也许是太热了,莫漓把碗放下后不期然伸手摸向耳珠,老人家常说烫到了,摸摸耳珠降温就好。

安罄漩把播放器停掉,转到倒数直播,然后伸手去握莫漓发烫的手,怜惜道:「下次记得戴隔热手套嘛,买给你的东西老是搁在一旁不用。」

「没有啊,我才用过按摩椅。」莫漓说。

安罄漩笑了笑,拉着莫漓坐到身旁,才拿起汤匙,说:「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跨年呢,如果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好好庆祝一下就更好了。」

「在哪都无所谓,只要人对就好。」莫漓微笑着说。

「也是喔。」安罄漩吃了一口汤圆,里面的芝麻像流沙一样流出来,安罄漩看着汤圆笑了起来,「我今天很开心呢。」

「看你吃个汤圆都笑成这样。」莫漓偏偏头看着安罄漩,安罄漩的笑容总是最好看的,没有人能替代。

安罄漩吃完汤圆,又聊了一会儿,莫漓便想要收拾桌面了,却被安罄漩按停,莫漓不明其意。

「明天再洗吧,快要倒数了。」安罄漩看了看电视,还有两分钟时间便是新的一年呢。

莫漓也看向电视,新的一年这么快就来临了。末日没有来,新的一年却来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安罄漩和莫漓跟着电视机的主持人一起倒数,倒数到最后一秒,相视而笑,异口同声道:「新年快乐!」

安罄漩主动抱着莫漓,紧紧抱了有一两分钟,莫漓轻轻拍了拍安罄漩,也该抱够了。可安罄漩只动了动,嘴巴在莫漓耳边吹气,激得莫漓打了个冷颤。然后,碎吻便温柔地落在莫漓的颈项。

莫漓突然推开安罄漩,脸色尴尬。

安罄漩也愣了愣,不解道:「怎么了?」

莫漓窘迫地笑了笑,道:「还没洗澡,我先去洗。」

安罄漩不知道,莫漓只是不想每一次都以肉体来维系彼此的关系。好像真的就除了床上的关系,就什么都不是。如果没有亲密的行为却能保持心够贴近,那才是更好的事。

安罄漩被莫漓婉拒,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莫漓放在书桌上的手机荧光幕一直在闪,一直显示讯息预览。

安罄漩不会查莫漓的手机,也不屑这样做,只是好奇心人皆有之,还是有些想要窥探究竟的欲望,便离远盯着荧光幕看。看到乐澄发的:「莫姐,新年快乐!」也看到尧梓夕发的:「小茉莉啊,新年快乐喔,看解接还是最疼你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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