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三枝背对着她，瞧不见她的神情，但却能从怜儿愤愤的目光中猜出，自家小徒儿，应是一脸的嘚瑟与挑衅。
恃宠而骄？
没关系，他愿意惯着。
怜儿柔柔地揪着衣襟，语带哀求:“公子，为了《折枝舞》，我苦练月余……”
不等她说完，青裳又扬声说:“这幺简单的舞，还要练一个月？”
酒三枝心里一叹，这妮子，分明是逼自己呢！他若不断个干脆，她还能说出更过分的来。
“怜儿姑娘，还请多担待。”酒三枝偏头去看正洋洋得意的妮子，宠溺的神情中无半点责怪之意，“我这徒儿是我惯大的，事事都顺着她，她既想跳，便让给她吧。”
怜儿不曾料到他这会儿子这般冷情，竟一点也不顾及她的颜面，全然不似以往八面玲珑的行事风格，震惊之余，不由将目光落在舞房内，那罩在黑裳中的女孩——她挑衅地看着自己，笑容嚣张。
“那岛主……”
“我会去说的。”
酒三枝微笑着关上门，转身倚在门上，环着胳膊遥遥看着他那嚣张得像只小狮子的徒弟。
青裳被他看得心虚，讨好地小声唤他:“师父”
酒三枝也是思量了许久，这才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教导她:“莫要贪一时之美。”
青裳环着他脖子贴上去，笑嘻嘻地问:“你是说之前的欢好，还是方才？”
酒三枝搂着她的腰，无奈:“都有。”
“这不是你说她就要走了嘛，以后也见不着人，没机会给我使绊子。”话虽然这样说，青裳也乖巧地表示，“下次不会这样啦，刚才我就是想你宠宠我，不管多任性都有人惯着的感觉……真好。”
“你听话些，我会一直惯着你。”
“不听话呢？”
“不听话？”酒三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青裳立刻拍着小胸脯保证:“我一定都听您的！”
一番说笑打闹后，练舞才得以继续，期间冬青送了衣衫过来，提醒他二人该往浮生阁去了。
半日苦练，总算耗了青裳大半气力，在池子里也没那力气再折腾，老老实实洗了身子准备换舞衣。
只是这舞衣却是特殊。青裳捏着一角轻轻摩挲，偷眼看了酒三枝一眼，抿着唇，有点愧疚，又有点欢喜。
酒三枝翻看着手中金饰，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笑说:“我想看你穿这件。”
青裳低头，勉力克制笑容的样子还有几分傻气。
依旧是酒三枝帮她上的妆，较平日浓艳许多，却不落俗流，远看反而格外娇艳。长发半挽，珠钗点缀，手腕脚腕上一匝匝的金线铃铛，行动间空灵的声音阵阵摄人心魂。
酒三枝正面端详她的妆容，抬手调整金钗的位置，忽而眼前人的面容骤然放大，他只觉得脸颊上一片柔软一触即退，再就是眼前妮子抿着嘴笑。
不用看也知道脸上留下了鲜明的唇印，酒三枝复拿起细竹管里的口脂，抬着她的下巴替她重新描画，语速缓慢:“平日也就算了，今夜我可不能这般出去见人。不过——”
他说到一半停了，手里把玩着口脂，朝着她清淡一笑，随后微微偏头，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手指挑开半分衣襟，露出捂在严实衣物下，那深刻得令人沦陷的锁骨:“你若想，可以留在这里。”
花青裳笑得眉眼弯弯，流连地摸了半日，才在锁骨下挑了个好位置，端端正正地吻了上去，留下完美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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