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为奴居然敢欺上瞒下,以厌胜之物谋害家主,贱犯良民,其罪可诛,加之马道婆处又搜捡出不少害人之物,牵连上好几户人家,缉捕统领李淮常谨慎小心得细查之后,因断狱为死刑,便将事故由来证物等起折,交由刑部审定,都察院审核,大理会审允,代三法司会奏时上报圣上,等待判决。1〖2︶3d‖an∥m┳ei点
料定此事定然不会出漏,李淮常才备下一份礼,去参加王子腾的喜宴,虽清楚这本是大人的生日宴,但为了避讳不曾张扬,并不四处派贴,也不收人重礼,只与自发来的相熟亲切之人在一起吃吃戏酒为乐。
“秦大人!许大人!柳大人,你们好啊!是小生来迟来迟。”见已有不少人,李淮常忙拱手至歉。
“一会儿定要罚酒三酒!”
今上半年无甚大事,当初风波已过,屹立不倒的王大人有如他们的指引明灯,难得有机会,能来的大部分都来了,就是有些当值不方便的,也派了家人送礼。
王子腾正出来与他们说了没两句话,倒有个小黄门出来,说是圣上有请,忙更衣后匆匆入宫,只让他们继续饮宴。
“大人真是简在帝心啊。”
只轻轻一句,不敢妄议,转而说些戏文曲词。
“李大人,我听说您最近办了件好差!”柳中安微移了凳子过来与李淮常靠近了些,好似随口夸道。
李淮常笑道,“哪里,不过是些巫蛊厌胜阴私谋害之事,难登大雅之堂。”这个姓柳的耳朵倒灵,可王夫人信重他,把这事交给他办,他难道就张着嘴到底去说不成!自然避左右而言它。
“柳大人,听戏听戏!”
柳中安只好道,“喝酒喝酒。”这个李淮常也油滑起来,之前他办事可没这么周密。他咂着牙花,有什么办法可以跟王家更亲密呢?王子腾自幼禀持庭训,家学渊远,心智周密攻于心计,眼看着圣上对新太子日渐依重且自己年迈已经渐不理会朝政,新帝之位归属已是毋庸置疑,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位之时,他们这些旧臣可就……
但王子腾也太深沉周密了,不知道他是如何讨得新君欢心,手底下的人也颇有威信,行事章程让人捉摸不定。
*
王桂枝不好意思得亲捧了茶给冯贞兰,“哥哥过生日,我没能亲自去给他敬酒,还要让嫂嫂来看我。”
“你去也见不着他,他进宫去了,家里乱哄哄的,我还是来你这里躲个清净。”冯贞兰接过茶轻啜了一口,就是奉承话听多了耳朵里都痒痒,且要礼贤下士,还要把握住分寸,老爷既然不在家,她也干脆把好吃好喝得摆上让他们自己乐去吧。
对于那种交际应酬也十分苦手的王桂枝心有同感,跟她们说那些闲话,得时时小心还不如对着孩子们呢,便把孩子们都抱来叫来让嫂子看,一起说说笑笑。
“大嫂子怎么没来?”
吃了两块果仁糖,王桂枝想起王熙凤来,便问道。
冯贞兰摇着扇子道,“她见来了好些官儿,便想瞧瞧有没有好人选,我就没叫她。”
唉,这也是为母之心,谁让这时候挑女婿就跟挑原石一样,有时候你看着哪样指标都不错,里面却有可能是絮的有了黑斑断了脉络,根本成不了翡翠,或者你觉得它不怎么起眼,应该没东西,说不定就藏着纯色透亮明翡,简直是神仙难断,可又身关于骨肉的一辈子幸福,真是难啊!
书里紫娟别的事她不想评论,但有句话她还是觉得不错的,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尤其是如今的女儿家们,挑了个好的也就罢了,若是不好……
“那便是了。”
冯贞兰想着上回老爷说的事,便问她,“你这个真味馆,京里不能再开,能不能开到山西去?”
山西?
一听山西,王桂枝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陈醋,接下来就是酸辣汤,酸汤鱼,刀削面,头脑,帽盒子……
“想什么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冯贞兰羞她,王桂枝不好意思得拿扇子挡住了嘴,对着嫂子也没有不好意思得,“都怪嫂子把我说馋了。”
王桂枝叫来彩云,“让厨房做两碗酸汤刀削面,放点儿酱肉粒跟油泼辣子,不用多,我跟嫂子用一点儿当点心。你们吃不吃?要是吃就一道做。”
“是。”彩云笑着去了。
冯贞兰拿手点她,“你呀,又是酸又是辣的,这难道又是怀了一个双胞胎?”
“不应该吧。”王桂枝倒没多想,“嫂子为什么想把真味馆开到山西去?难道那里有我们什么本亲不成?”又或者哥哥想在山西办煤矿?前世她就听说山西煤老板多,再说山西的地理位置特殊,有着兴盛的商业每朝每代都备受重视,晋商之富,连诗文都有。
而且但凡大才,最怕的就是随意侵害到了别党的利益。自来中国,其实只有两党,一个天下党,一个就是利益集团党。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就是有大才又如何呢,谁人没有缺点,续书之中,王子腾是突然暴病而亡的,她便悄悄在嫂子耳边道,“哥哥可是缺钱?真味馆的收益还算可以,我愿意拿六成出来给哥哥。请嫂嫂也听向哥哥劝上一劝,不论盐、煤、矿哪一项,哥哥都不要沾手才好。”做了节度使,已经是倍受人猜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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