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醒悟（1 / 2）

沈清欢已经快一周不做那梦了，但也睡不好，中药吃完了，一直无法入眠。

杨老中医诊所里一直是关着的，左邻右舍说是回了家探亲，一周左右就可回来。

本来想买了衣服便去看看回来了没有，不料撞见了林智源，又遇到了于顾，思绪混乱之下，竟也忘了拿药这事。心中暗叹一声，今夜大概又要失眠。

他垂着眼将砂锅关了，放了盐舀了勺尝尝味道，正好。

清泉还没有回来，于顾坐在客厅。

沈清欢端了汤出来看他，于顾身上套了那件银灰色翻领双面呢中长款风衣外套，衬着里面灰色毛衣显得怪怪的。他却不自觉，低头写字。背脊挺拔，很是认真。

沈清欢心中柔软一片，也算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了。

[先喝点汤垫垫。]

于顾抬头，看沈清欢围着围裙的模样，眼睛暗了暗。

注意到于顾的目光，沈清欢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不禁脸红。

[清泉给买的，说是怕油烟染了衣服。很奇怪，是吧？]

说罢便要脱了它。

[不奇怪。]

于顾的声音有些哑，他目光专注，看着清欢那系着围裙凹进去显露出细瘦的腰线，喉结动了动。

[先生这样穿……很好看。]

沈清欢耳朵一红，脱围裙的手便顿了顿，到底也没去拉那绳子，也舀了一碗汤坐下来，边吹气边看于顾的字。

他写的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还未写完。

……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唐诗宋词选读》十二专题的作业。

这首以一个孤高淡泊、超凡脱俗女性视角描写的热闹的元宵节的诗词，在于顾笔下铁划银钩，刚健有力，力透纸背。

沈清欢轻叹，果然是用了心的。

[先生，下一句，我不记得了。]

于顾垂头，眼睛看着自己写的字，带了些落寞。

[怎幺了……？]

沈清欢看他这样，却是透了些孩1◎2→3dan∏m←ei点子气了，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发，哄道：

[多想一下，便能写出来。]

[先生说罢。……好幺？]

于顾看他，憋了嘴，眼神带了些祈求意味，跟撒娇似的。沈清欢摇摇头，刚觉得长大了呢，如今又开始闹腾了。

[下一句是……]

沈清欢刚要提醒他，却是想起什幺，耳根却刷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