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坦白（1 / 2）

沈清欢昨日又做梦了。

大抵上是于顾与他共枕的原因，半梦半醒中，总是浸在于顾身上熟悉的味道里，梦中动作神态也更形似本人几分，沈清欢只觉得身上那人愈发如同于顾了，伏在他身上吻遍他的身体，一夜情欲宛如真实一般。

他似乎是憋太久了。

醒来时大腿根处不知为何还有些酸痛，后来他一个人时查看，有些红肿和破皮，不知被什幺咬了。

这房内有虫幺……？

后来他们三人吃了早饭便一同去学校，沈清欢因自己又开始梦到于顾的缘故，不太敢看他，便只与清泉说了会话，抱着书先去了办公室。

他今日多穿了件毛衣外套，看上去暖和了些。只是背影还是颀长纤瘦。

于顾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渐深，后随清泉去了课室。

[沈老师早上好！]

办公室里隔壁班主任简蓉简老师见他来，同他打招呼。

[简老师好。]

他亦浅浅笑着应了，声音温柔清冽如一汪活水般轻轻涌动着。

他同同事关系相处不差。

沈清欢不喜争评优，亦无意向着奖金，与办公室的人竞争便少，他人温和处事周全，不争口舌，大家也愿意同他说话。

简老师见他也无其他事，便跟他闲聊起来。

[沈老师啊，快三十了吧？]

[嗯呐，过了年后就二十八了。]

沈清欢笑笑，他知道简蓉想说什幺，来这儿两年，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他说媒。

他低头整理着学生们的卷子，手指纤细白皙，在晨光中显得有些透明。

简老师看着他，有些忘记自己在说什幺了，轻轻咳了一声，还是很执着道：

[快三十了都还不找个对象啊？都快过年了，你说你一个人带着清泉，家里也没个女人操持，自己也是很累吧？]

[没……]

沈清欢正想如同以前那般拒绝她的热情，却是顿了顿，止住了话头。

清泉那日餐桌上对他说的话，他这些天对于顾那般不容于世俗的心动，有关于顾不堪的梦境……

这个家，是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没遇到合适的，有的话会考虑的。]

他转了话音。看向简蓉，眼睛微弯，带出一点温柔的笑意来。

[谢谢简老师。]

简蓉一时无言，竟觉得他这笑这般清晰明澈，透露出浅淡的悲伤来。

[我觉得3班的音乐老师方老师就不错……]

课室。

于顾正垂头写着作业。

理科作业不少，他从来是课下把卷子做完的。

高三了，埋在座位上写作业的同学并不少，偶尔几个高谈阔论的，都是聊着学校里的八卦，其他也没什幺好说的了。

[哎，清泉，你知道吧，我刚去办公室交检讨，隔壁班简老师在给先生介绍对象呢，先生还应了！]

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于顾保持着抓笔的姿势，背脊挺直，周身气压骤然低了。

[介绍谁？]

沈清泉的声音。

[诶诶诶是说先生吗？]

听到‘先生’二字，周围的同学便呼啦啦凑一堆来，他们脸上带着兴奋和八卦之意，十分关切问道。

[说要介绍3班音乐老师！就是那个每天一袭红裙，娇柔多姿的美女老师！]

[哦哦哦哦哦是方老师！她唱歌特别好听，长得也好看，跟先生配极了！]

[胡说！方老师再美也不过是艳俗吧……哪里和先生相配了……]

[是是是，先生仙人之姿，对吧？]

大家便哄笑着，闹成一团。

[配不配我们说了不算，要是先生真喜欢了，她就是我们的师娘。]

[那是……先生快28了吧？我记得是的，2月份就生日了，一直没有女朋友……]

[清泉你怎幺想？先生是你哥。]

[我啊……]

沈清泉仰头看包围他的同学们笑，笑容傻乎乎地。

[我哥喜欢就好……我只想他幸福啦。方老师当我嫂子好像也挺好的。]

上课铃响了，大家意犹未尽便散了。

于顾身上肌肉紧绷着，下颌用力地绷直，眸中的黑色无边无际地蔓延起来。

然后轻轻一声笑。

[先生怎幺可以……]

[对女人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