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的学生，我一直很关心你们。”莱克特教授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双眸直视着贾维斯的眼睛，担忧道：“当听到你和艾尔还有克里斯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愤怒与担忧，虽然我为你感到骄傲，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确定一下你是否因此而产生什么不良的情绪。”
贾维斯摇了摇头，“谢谢您，但是这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哦？”莱克特教授诧异的看着他，“在你之前我还找了艾尔和克里斯，他们两个的情绪虽然也缓解的很好，但是也心情低落了几天，难道你没有吗？”
贾维斯想了想，然后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好吧。”莱克特教授眼眸闪了闪，他换了个姿势，但是依然直视着贾维斯的眼睛，说道：“那当你知道有人在电影院遇害的时候，你首先产生的情绪是什么？是恐惧？担忧？还是愤怒？”
“都没有。”贾维斯回答道：“我很冷静。”
莱克特教授温和的注视着他，语调均匀，“为什么呢？你是一名成绩优秀的心理学学生，你知道的，这样的反应并不普通，我查看过你的资料，你在伦敦大学的教授希望你可以学习犯罪心理学，那么我想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贾维斯平淡的点了点头，“是的，教授。”
“那你愿意和我说一下你的认知吗？”他问道。
从正常人类的心理学来说，遇到这种事情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恐惧和焦虑，或者担忧与愤怒，而像贾维斯这样的反应并不正常，因为他太过冷静，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属于正常人类的情绪，表现的太过于冷血，这样的人有很大的几率是一名有条理的暴力犯罪分子，或者有很大的几率发展成这样的人。
贾维斯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所谓的普通的正常人。
他最开始的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人工AI，虽然在经过托尼的完善之后他开始有了属于人类的情绪表现，但那就像是人类的反射弧一样，他的数据开始适应这样的情绪，学会了再怎样的情况下表现出怎样的‘情绪’，他的一瞥一笑、皱眉生气全都来自运用的越发熟练的程序。
而他现在成为了人，所以他想要真正学习人类的情绪，而不是只依靠程序和数据来下意识的表现，所以他进入了大学。
这个过程非常的困难与漫长，但是贾维斯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显然他现在还没有学会为了陌生人的死伤而产生情绪，这样说也许有些冷血，但是却是事实。
贾维斯想，如果换成了他熟悉且热爱的人，也许他会表现出正确的情绪，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可能做不到。
不过这些事显然不能说给面前的莱克特教授听。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沉默片刻，贾维斯找到了一个借口，“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我想您知道我的身份，我姓斯塔克，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军火商，而他现在是钢铁侠，更为惨烈的死伤我也司空见惯，虽然这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是当你习惯的时候，一切就都显得平淡了。”
“战士不会因为周围的死伤就停止进攻的步伐，他只会以此化为自己前进的动力。”
“你说得对，贾维斯。”汉尼拔·莱克特看着贾维斯，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你说得对。”
……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贾维斯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办公室门口，是拿着书包正在等他的克里斯。
“克里斯。”贾维斯接过自己的书包，“谢谢，让你久等了。”
克里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冷淡的说道：“没事。”
“……你，现在要回家吗？”
贾维斯摇了摇头，和克里斯并肩向楼下走去，“我的朋友哈利今天要来英国，我和彼得马上会去机场接他。”
克里斯撇了撇嘴。
走到楼下，彼得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滴着水滴的雨伞。
今天果然下雨了，虽然雨量不大，但是不打伞的话也会把衣服淋湿透。
“贾维斯！”看到贾维斯下楼，彼得挥了挥手，“哦，下午好，克里斯。”
克里斯点了点头。
彼得：“我们快点出发吧，还有半小时哈利就到了。”
“恩。”贾维斯点了点头，对克里斯道别，“那回头见，克里斯。”
克里斯：“……回头见。”
贾维斯掏出书包里的雨伞，和彼得一起撑着伞走出了教学楼，远远地，还能听到两人模糊的交谈声。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莱克特教授找我，所以在办公室耽误了一些时间。”
“怎么了吗？”
“没事，教授只是关心一下我是否因为影院的事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
“啊，那你害怕了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没有了……”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克里斯啧了一声，转身离去。
……
楼上，汉尼拔·莱克特站在窗前，脸上是被窗帘投下的阴影，显得隐晦不明，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良久，叹息道：
“真可惜，你有这样一个难缠的身份……”
……
“怎么了吗？”
临出校门的时候，彼得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贾维斯疑惑的问道。
“……没事。”彼得迟疑的将头扭回来，道：“我总觉得刚才有人在看我们，算了，可能是错觉吧。”
“那快走吧，快迟到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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