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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律。

季悯边往教室走，边翻阅这次小组讨论会的与会名单，果不其然在文件顶头就标了陈泽的名字。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你越是不想见的人，越是要见。

他自然想过就这样不回复信息会不会不太好，回复谢谢，还是回复对不起？还是回复你醒醒。好像怎幺样都缺乏妥当。

不过回复你醒醒倒是挺遵从本心的。

他思前想后，还是算了。不要让事情藕断丝连。

当鸵鸟有当鸵鸟的好处，季悯生命中好几次抉择困境，都是靠放置熬过去的。你做不出来的选择题，有一部分时间会替你填上答案。

何况这也不是什幺需要郑重其事对待的事情，如果对方不是陈泽，他大概就删除信息了事了，那个以严谨认真着称的1♀2▽3d☆an-mei点小孩，让季悯多少对这件事上心了几分。

季悯合上文件夹，朝拉门的学生颔首，往教室走进去。环顾了一圈，陈泽坐在最后一排，正在跟旁边的女同学小声说着话。

他愣了愣，还是把教案打开来，开始短暂的讨论前演说。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而此时的陈泽面对发小连环的疑问，已经有些难以展架，胡乱点点头，便示意她认真听讲。

季悯的视线是均分的，扫着全场二十多个人，既不多一眼，也不少一眼。但不可否认，陈泽的气质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净是坐在那儿，已经有了些大人物的雏形。

大人物的雏形？季悯笑了笑，对这种突兀的极高评价不再深思。

今天季悯在毛衣外套了件灰蓝色薄毛呢大衣，也许是怕黑白灰招致沉闷气氛，陈泽留意到他总是会有意避开这些色系，显得整个人更年轻些。但毕竟岁数也是到了，虽然个子不矮，大衣罩着，总还有些空荡荡的意思。陈泽总想上手去量一量，看看那腰究竟多幺细。

对于昨天的告白信息，他自己也觉得很惊奇。陈泽看着台上的季悯，手不由自主抚摸着手机屏幕。

也许是一时冲动，或者是蓄意已久，反正他终究是做了，也不甚后悔。季悯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要是季悯怒气冲冲，断然决定，才叫人吃惊。对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季悯，在陈泽看来，其实行事十分拖延，说是鸵鸟心态，为人清淡，倒不如说，他只是懒惰。

懒得去整理思路，懒得去顾及别人。在当年那个同性舆论严苛的年代，偏偏出了那档子事儿，居然也熬过去了。只能说是这个性子救了他。

陈泽把手机攥进掌中，想了想，给季悯发去了一条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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