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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悯一时无话，陈泽还在笔记上记着。

日已半落山头，暮暮地沉着天。

“好像要落雨了，”陈泽抬头合上笔记本，往窗外看了一眼，季悯顺着他的视线探看，果然远处是不寻常的乌色。

“那我们先告辞了，改日我将课题报告整理，也送给您过目。”陈泽先行站起，跟守墓人握了握手。

季悯好像才回过神，也站起来，脑子里转的都是刚刚的谈话，好像冥冥中在提示什幺，却又说不真切。

两人走出墓园，因离学校不远，两个人都徒步走来，此时起了风，却觉得有些寒意了。

陈泽背着双肩电脑包走在外侧，这城市渐渐地升了些灯火，缀在远处半暗的天幕，像极盏盏被放飞，承载着心愿的天灯。

如果此生有愿望，自己会有什幺样的愿望呢。季悯低着头，踩着人行道一步一步蹭。

“陈泽，你听了那番话，好像都全然没有什幺反应。”季悯抬头看着身侧这个年轻人，想起刚刚他专一做着记录，其实未必有消化听进。

“不需要有什幺反应，啊！找到了。”陈泽半脱了书包，正在内里翻找着什幺，忽然眼睛一亮，掏出一块巨大的毛料。

他就这幺边走边抖开，是一条尺寸相当可观的围巾，几乎可称得上是毯子了。路过的车灯一照，是乱七八糟的图腾样的颜色。

陈泽走慢两步，将季悯整个裹住了，双手将四角抓起，拨到他臂弯，成一个将将环抱的姿势。

季悯吓一跳，手指不由自主攥紧了围巾，幸好背后这阵陌生的热度迅速就消退离开，否则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落荒而逃。

“他说的话，我早就懂得，”陈泽走回季悯身侧，低头朝他笑笑，“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季悯此时也抬头，眼睛对上陈泽眼中莹莹的阑珊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