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萧蛮,凌红蝶就来了,“帮主叫我放下其他事,专门帮小姐备嫁。”
“他怎么样?”琉璃沉默了一会儿问。
“倒没再喝酒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坐了很久。”凌红蝶叹了口气道,“之后,外头应酬的事,也一件件做起来,看着倒没有什么疏漏。”
他是认了吧,放弃了吧。就算心痛,也深深埋葬了吧?他以为她喜欢萧十一,以为她已经委身于萧十一,那么这桩婚事算是各得其所,还有什么好抗争的呢?他放手,是心疼她,可却让她觉得更对不起他。
本来,这是她所求的局面,却不知为什么心里像塌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疼。似乎那十年的相识,三年的相守,那么久的时光,都像云烟一样飘散于前程和过往,迷梦般不真实。错误的时间和对的人,或者对的时间和错误的人,她分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哪一种,只留下深深的遗憾。如果,石头那时回乡探母时带着她一起,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呢?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总之,她对备嫁的事分外不用心,几乎是撒手不管。大约世上从没有她这种新嫁娘,好在水府铁板一块,外头人的注意力很难渗透进来,她这怠慢的样子也无从被得知。只是又是好几天过去了,萧十一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般。她逼萧蛮,找袁丹青,还去了水月轩好几次,甚至扮成了男装,跑了趟桃花潭,都没有见到那个男人。这让琉璃产生了一种非常不真实的错觉:现在的所有忙乱,都是真的吗?她第一次发现,萧十一那么强势的闯进她的生命里,现在突然不露面,她居然什么事也不能确定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而他,是有什么事要瞒着她,有什么要谋算和忙碌吗?忙到,连跟她见一面的时间也没有。
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进,各府来恭贺的人终于消停下来,水石乔递到宫里的折子也终于得到回复。萧左在百忙之中,终于宣他们兄妹进宫谢恩了。照道理,他们在收到赐婚旨的第二天就该去,但鞑靼那边有些异动,萧左腾不出时间,结果就一直耽误到今天。
西北传来的消息,阿鲁台潜回了鞑靼,令本来就因争夺王位而混乱的局势,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样。阿鲁台其实被灌了药,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人也跟废物一样。可是,坐了这么多年的鞑靼王,他的名字和身份都有利用价值,如今有人要追杀,有人要拉拢,过得苦不堪言。
有的鞑靼人认为。这是大赵国的阴谋,总而言之那意思就是萧左要借阿鲁台干涉人家的内政,为此要和赵军死磕。有的鞑靼人则想借鉴从前阿鲁台的法子,借大赵这颗大树,先抢下王位再说,于是频繁对萧左暗送秋波。而新霍家军借此举军西扩,虽然推进速度缓慢,却是自大赵建立以来第一次反守为攻。
所以自从过了年,据说萧左就忙得连后宫也极少去。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被无形的力量改变了“圣意”。安排了水石乔和琉璃的婚事,就显得更加不同寻常。
进宫数次,但这是琉璃第一次比较自愿的。她当然不觉得能从萧左处打听到什么,见皇上不过是官样文章,别说她只是个女子,就算水石乔,因着萧左多疑,赐婚的事也不能露出半点打探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谢恩而已。还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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