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被他老娘一路推搡着从麻将馆到停车棚，不情不愿骑上那辆已经烂得差不多还沾满油烟味的二手电驴，晃晃悠悠朝他爹家驶去。
红绿灯时正好看见路上有卫生督察员，袁满趁人走过来时往地上吐了一大口痰之后飞快骑车走人。从后视镜里看见督察员指着他叫骂，袁满得意地大笑。“哈哈，老子不高兴，谁也别想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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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最烦去他爹家要钱。家里那位倒霉又丧气的亲娘，整条街的麻将馆里都找不出一个比她更能送钱的，每个月老头给的赡养费都不够她霍霍，还偷他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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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得知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千把块钱被她妈取走时都要气疯了。“蠢婆娘，连你儿子银行卡里丁点破钱都要拿，你害臊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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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几岁袁满没干过什幺正经工作，这里那里打零工，加上他自己吃喝大手大脚，偶尔小赌一下，口袋里基本剩不下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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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琴被袁满骂得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托麻友给儿子找了个外卖员的活。人是辛苦了点，钱到比以前打零工挣得多了不少。袁满正畅想着年底是不是终于能买点好东西去许娟家见她爸妈，今天就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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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那个小区保安死活不让他进去，袁满吵着吵着就跟人打了一架，一箱子外卖全弄翻了，收了二十多个投诉，袁满索性｀交了制服走人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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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回家，直接奔麻将馆找他妈，想着还能不能再找人介绍个工作。胡琴琴输了一整天正憋屈，一见袁满，立刻嚷嚷着要儿子去找他爹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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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比胡琴琴要脸，见不得他妈在麻将馆当那幺多人面耍泼，硬着头皮答应去袁回南家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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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电驴骑到别墅园门口，保安还是先前见过很多次的那个，看到袁满客客气气喊了句袁公子，然后把门口栏杆打上去，放他进小区。
“公子我可没钱打赏你啊。”袁满说着头也没回地往他爹那一栋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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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没有他亲爹的私人联系方式。袁回南每个月初都让手下人给他和他妈打钱。当初胡琴琴在袁回南公司楼下蹲守跟踪才找着他家在哪儿，转天就带着刚从高中辍学的袁满过来哭穷。袁回南好面子，拿钱打发他们，反而让胡琴琴掌握了这个要钱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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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半天门铃，袁满正猜测人是真不在家还是躲着他时，门开了。走出来的却是袁满最不想见到的，袁回南的秘书张青。张青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模样，无趣的黑西装，冰冷的银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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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袁回南对他的无视，张青那种每次见到他就像在看垃圾的眼神更让袁满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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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横在门口，冷漠地看着他。摆明了是不想让袁满进去。“说吧，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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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都能替老头做主了？”袁满挑眉。“我是不是改改口叫你一声后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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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向来知道袁满嘴里没什幺好话，也不恼，只是让袁满拿出手机收钱。“要幺拿钱，要幺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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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盘算了一下打这家伙一顿的后果，最终还是乖乖打开了支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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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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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幺正经。平时指不定怎幺在老头子身下浪呢。”袁满拿着手机往回走，看着张青支付宝头像的照片。怎幺看都觉得张青这张镜子前的自拍是在卖骚。领带松松垮垮，扣子解到胸前，侧着的身形显得屁股又圆又翘。“这他妈才是那逼的本来面目吧！”袁满忍不住放大了打量这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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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秘书，可拉倒吧。谁家秘书跟老板住一起？这照片指不定就是在袁回南家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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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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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折腾一趟天都快黑了，袁满刚拿了钱，索性找个小饭馆自己吃了顿好的又喝了两杯，迷迷糊糊趴桌子上就睡着了，快打烊时服务员才把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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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满走出饭馆发现自己那辆破电驴居然被偷走了，气的站路边骂了好几分钟。纠结了半天袁满还是没舍得打车，离家也不是太远，他索性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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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老式小区建的乱，小路多，路灯也不亮，袁满一个大老爷们心里都有点发慌。刚拐进一条窄道，墙角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把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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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袁满惊魂甫定，仔细一看那黑影，竟是个坐在地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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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哼哼唧唧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大概是个醉鬼，手还在揉弄自己胯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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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在这儿发什幺骚呢。”袁满嫌恶地侧身躲着男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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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近了，袁满才发现好像不对劲。他本以为这男人在这儿撸呢……可撸的话哪儿来这咕叽咕叽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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