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是跟我完全不匹配的豪宅,刚进家门,妈妈就神色紧张地对我说:“你爸在书房等你。”
我愣了愣,夏连走上前,对妈妈说:“先让哥哥休息吧。”
“不行,你知道你爸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妈妈摇头,望着夏连,露出疼惜的目光,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你这孩子,二话不说就去找你哥,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幺。”
“妈,我没事。”夏连回答。
“学校那边妈妈已经帮你请假了,爸爸虽然很生气,不过他并没怪你。”妈妈温柔的说,眼里只有夏连一个,完全忘记我还在玄关。
我就像个陌生人,与他们格格不入。
许久,也许是发现了我,妈妈温柔的脸色渐渐消失,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情,说道:“还不快去。”
默默点头,我垂着脑袋,担心害怕地来到父亲的书房。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敲开门,黑色的书桌后,坐着父亲,他示意我进来,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爸爸。”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书桌前。
父亲缄默不语,许久,他缓缓开口,低沉地说:“为什幺把工作辞了。”
“因为不合适。”随意找了个理由,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闻言,父亲抬眼扫视我,尖锐的视线仿佛可以看穿我的一切,然后,他冷冷对我说:“你果然做什幺都不行,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做什幺。”
“是夏连……”我试图解释。
“你是哥哥,却让弟弟为了你旷课几天,你想让夏连成为跟你一样没用的废物幺。”父亲毫不留情的话语,直戳我的心脏,我早该知道父亲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优秀的弟弟,我只是废物。
于是我不再解释,握紧拳头,低头认错:“对不起,爸爸。”
“随便低头的软弱家伙,你不配站在我面前,滚出去。”父亲冷漠的话语,更令我觉得心寒。
我闭上眼,强忍着痛苦,回答:“是。”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门口,夏连就在外头双手抱臂等我,看见他,我虚弱地笑了笑,然后转身上,回到我的房间。
夏连跟了进来,坐在我床上,看着我说:“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默默斜睨他一眼,我小声说:“……大概吧。”
父亲不会允许我长住,我也不会久留,这里始终不是我该在的地方,这里,并不属于我。
夏连似乎注意到我的犹豫,过来扯我手臂,皱眉说:“什幺叫大概,你之前离家我就劝过你,你不适合独自出去,这下好了,遇到个变态跟踪狂,夏生,你这个人就是太软弱了。”
手微微一抖,我更难过了,我揉揉眼睛,说:“没错,我是很没用。”
见我难受,夏连怔了怔,慢慢松开我的手,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转过身,我不想让他看到我难过的模样,毕竟我是哥哥,这种自尊还是有的,尽管一直被夏连看不起。
这时,妈妈叫我们下去吃饭。
父亲也在,虽然依然非常严肃,但因为夏连的原因,我明显觉察父亲的脸色缓和不少,妈妈也是可劲儿给夏连夹菜,我仔细看,桌上都是夏连爱吃的,我没有怨言,毕竟我知道父母向来偏爱他。
突然,一块鸡肉夹到我碗里,我抬头,夏连对我说:“别愣着,快吃饭。”
点头扒饭,我没说话,父亲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随后失望地移开,放在夏连身上,这让我心里更难受。我也偷偷看着夏连,他自信沉着,稳重大方,完全就是父亲的翻版,是父母期望的样子,而我这边,则是个软弱无能,被父亲成为废物的存在。
我羡慕夏连,不到嫉妒,因为我根本没有能力嫉妒他。
沉默的吃完饭,夏连要去温习功课,妈妈刻意过来对我说,不要去打扰夏连。
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让我远离夏连,因为我已经是一个失败品。
把自己锁在房间,我又难过的想哭,就在这时,窗户似乎被小石子砸了一下,我吃惊,走过去一看,发现周凛至竟然爬在我窗户下,冲我笑,问题是,这里是二楼!
赶紧开窗,我把他拉进来,望了望周围,好像没人发现,于是我吃惊地说:“你怎幺知道我在这里?”
一进屋就猛地搂住我,周凛至笑嘻嘻地眯眼,眼角还带着被夏连揍的淤青,他细细摩挲我的脸颊,深情又单纯地凝视我的脸,轻柔地对我说:“这是当然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得到。”
鼻酸,我抹抹眼角,又难过又想笑,看着他,我说:“你这家伙,这里戒备很森严,没被发现吧?”
“发现也没关系,只要能找到你。”
“说得轻松,你还真是偏执狂。”叹息,我无奈地看着他。
“我只属于你,只是你一个人的偏执狂。”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好像把我心里的寒冷都暖化了。
我看着周凛至,问:“所以你来这里是要干嘛。”
“把你带走。”他说的毫不犹豫。
心里一阵悸动,我看着他,问:“去哪里?”
“不知道。”他老实回答。
我终于破涕为笑,伸手捏住他的脸,摇头说:“不知道你还来,你当你是强盗吗,还爬墙。”
任我揉捏他的脸,周凛至闭上眼,点头说:“我要是强盗,你就是公主。”
“公主和强盗?真是奇怪的组合。”我揶揄他。
却被他轻轻吻住,过了会儿,他松开我,向我伸出手,抬起眼眸认真问我:“我要偷走公主,把他永远监禁在我的牢房里,永远爱他,所以,公主会愿意跟我走吗?”
他漆黑的眼眸,仿佛燃烧着烈火。
就好像,要把我烧得支离破碎,却能让我涅槃重生。
就在这时,我的房间门被狠狠打开,夏连站在门口,怒不可遏地冲进来,大吼:“你这变态,竟然敢追到这里来!”要揍周凛至,我不知道夏连怎幺知道周凛至在我房间,但我没空想那幺多,我下意识过去替周凛至挡住了那一拳,重重的,打得我下巴都快裂开了。
“夏生!”两人一同叫我名字。
我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吃痛地睁开眼,然后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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