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乡（1 / 2）

顶着无数诡异目光，顾舒走出火车站，明晃晃的日光晃得人眼花。他赤着脚站在水泥路面上，脚底被熨烫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缩了下脚趾。

公路上飞速驶过的各种车辆汇成湍急飞流，触目所及，高楼林立，不远处还有施工中的高楼。明明只是相隔了五年，顾舒却要认不出这个他生长的城市。

看到马路对面的电话亭，顾舒挪动脚步，随人流过了马路。他掏空口袋，手里除了钥匙证件，只有买车票和饭剩下的零星几个钢镚。

塞进投币口一个硬币，顾舒毫不犹豫按下一串数字，话筒里传来冰冷的语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顾舒皱眉，再次重按了一遍，确认每个数字都没输错，话筒里依旧是空号的语音提示。犹豫了下，顾舒换了另外一个他仅记得的号码。

等待接通的时候，顾舒不自觉屏息，等那端被接起，熟悉的男声从听筒里传出，顾舒才慢慢呼出一口气，他说：“……庄辉，是我。”

电话声突然响起时，庄辉正要出勤，刚准备把手机调成静音，看了是固定电话，挠下头皮叹口气，还是接通了：“喂？先说声我房子都买好了不需要了啊！”这段时间房产中介真是骚扰了没完……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了：“……庄辉，是我。”

那一瞬间，裴宇清真是像被电击一样，从椅子上刷得站起来，手机都差点飞出去，好险被他接住了。他握紧手机到手指发白，喉结滚动了下，声音压抑：“顾舒？”

“对，庄辉，你能来接我吗？”

“……你在哪？”

“火车站出站口这里，应该是秋涛路，这里变化太大了。”

“我现在过去！你就在那里不要动！”

庄辉边说边拿起车钥匙就冲出了房门，半开的木门被他动作的风带动扇动两下，迎面走来的两个警员刚要开口说话，庄辉已经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只能遥遥对着他背影喊：“庄队！刚刚的报警怎幺办？！！”

庄辉已冲到门口，闻言头也不回道：“让方饶先带你们去，我去接个人！”

“……难道是未来嫂子要来？”

两个警员对视耸肩，不然这幺积极？

1┐2▄3d→anミm＊ei点庄辉开车一路绿灯，不带歇气地直冲火车站，车里空调都忘了开，等他到车站，一身衣服湿了大半。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庄辉一双鹰凖的眸子立即锁定了路灯下傻站的高挑人影，大步直走过去。

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挡住阳光，傻站发呆的人才回神，有点认不出来地看着他：“庄辉？”

“顾舒？”

几乎同时脱口的话让两人相视一笑，生疏顿减不少。

“你还是进警厅了啊……”顾舒还记得自己去旅游前，庄辉还给他发消息说出了警校就去做电子的生意，绝不随家里老头子的意！现在看，还是警服最适合他这个发小。

“别说了……”下意识挠下头，庄辉把话题拉回顾舒身上：“先上车吧！再不领着你把这身衣服换了，你就要上新闻头条了。”

可不是？之前顾舒一个人还好，因为他衣着奇怪大家都不敢靠近，现在有个穿警服的来了，两人站一起，顿时就有几个人好奇观望，眼看着要掏出手机了。

顾舒直接坐在副驾驶，两人系好安全带，恰逢绿灯，庄辉油门一踩，汽车动了起来，然后想起把空调开起来。

不在高峰期，公路上没有堵车，汽车一直匀速行驶着，两人也好找话题聊。

“顾舒啊，你这五年，去哪了？”五年不见，看着倒更白更瘦，也更显得小了。

“我不知道……”顾舒低头看自己手指——他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