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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变了，敏感察觉空气骤冷，洛克没有说话；我愿为你向井中仙女或者任何人祈求，他在心里这样答道。

“我和某位贵人有个赌约。他为他的朋友做了把剑，我也要为另一个人做一把；武器更符合主人特点和使用便利的一边获胜。我想您会感兴趣，因为您，德·赛利欧先生，要超越的那把剑名叫西瓦利耶——您当然听说过？”

洛克默然点头。

“和我们所知的一样，它的制作者和获赠者注定它将会是传世名剑，而如果您的作品能，”夏马一顿，“能匹敌它并成为一对，这不是件令所有人高兴的事吗？”

“所有人”中含着难以言喻的讥讽，洛克又一次敏感地认为。双手交叠在膝前，坐姿笔挺的夏马看似随意地追逐他的反应，洛克抬起脸：

“我希望知道我的责任有多重大。”

“您很慎重。”夏马赞赏一句，“不过您不必背上太多包袱。这是个空头赌约，我不会输掉了不起的东西，也得不到现实的宝物奖励，只不过——我很想赢。”

这个理由对你不算足够吗？夏马的眼睛仿佛这样说，洛克垂下视线打开手中记事本：

“我可以听听关于西瓦利耶的描述吗？”

“遗憾的是我并没见过。只是作者亲口对我说，”夏马加重语气，“他本人对之‘十分满意’。”

对知道作者是谁的洛克来说，这样一个回答已很充分；了解任务的困难和意义并不让早就下好决心的洛克退缩，仅仅使他立即移向工作必须的下一步：

“请让我听听那位我将为他铸剑的人物。”

“……”夏马凝视他片刻，浅浅一笑，“很好。他二十八岁，身高和您相仿，体型偏瘦，也与您相近——既然依我看现在您有些锻炼过度；用右手，我认为一般

军队的双刃中型剑重量很合适。身手敏捷，品格是正直诚实的模范，在待人接物的得体和端正方面不输给东方任何家系的贵族子弟，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如我不

得不承认的，帝国有些上流人物的孩子，他们的举止真该向您学习。”

“——他不是贵族吗？”

“不是。您吃惊了？”夏马盯着他，“我认为人是可以因为身份以外的理由得到尊重的。”

手短短一顿，接着快速记录起来的洛克最后问：

“您希望强调哪种特征吗？”

“他的诚实和忠诚——无论对信仰、誓言还是自己的心。”

“……这很难。”

“是的。但是他就做得到。”

伯爵的声音里有符合他冷静性格的、强烈的赞美之情，仿佛他刚才描述的那种宝贵品质像手指上朴素明亮的钻石那般值得自豪；无意识让视线停在那枚戒指上一两秒，洛克低下头：

“请……请让我考虑。”

“您犹豫了？为什么？”

“……西瓦利耶是……如果我所知正确，西瓦利耶是为战斗制作的。”洛克暗暗掐着手指，“我恐怕不能为一位素未谋面的大人制作托付性命的武器。”

“……您至今打造刀剑的对象，难道您都见过？”

“这是……不一样的。”

不知为什么舌头忽然打结，洛克感到浑身冒汗。在夏马洞察一切般的目光审视下努力辩解是件痛苦的事，但他仍然接着说：

“我的顾客们，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并不会上战场，或者至少在那之前他们会选出一把合适的武器；但是现在，既然我知道您对那位人物如此重视，我——”

“您在跟我闹别扭？”

一句话就比洛克自己更快地戳穿事实，夏马看到年轻人的脸刷地红了。一瞬间感到内心被彻底暴露在伯爵面前，洛克咬着唇没说话；很想逃离冷静的男人身旁，但他终于鼓起勇气没有动。

“真是个孩子。您并不了解我，凭什么判断我对那位人物有多重视？”夏马淡淡说，“您机灵沉着，还不到二十三岁，我看您大有前途，但毕竟缺乏几年历练。